凌父氣急敗壞的大罵:“這羣混蛋,我女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定要他們不得好死!”
因爲女兒的受傷,讓一貫和善的凌父,都心生殺意。
凌悅悅從小被他們捧在手心裡長大,連她哭一下,他們都心疼的不得了,現在因爲那一槍躺在冰冷的手術裡,生死未知,那些劫匪自然要爲這次的事故買單。
看着傷心不已的母親和怒不可遏的父親,凌寒禹心裡不是滋味。
如果他早點找到悅悅,就不會發生這種事,父母也不會這麼擔心。
他現在只能求老天爺可以保佑他的妹妹渡過這一關。
凌父的憤怒、凌母的悲傷,好像都跟他沒有關係似得,慕席城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不言不語,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手術室的門。
好似這世界上也只有躺在那扇門裡面的那個少女,才能激起他死寂般的情緒和那顆碎成無數片的心臟。
他現在眼中,心中,腦海裡,都只有一個人,那便是凌悅悅。
所有的情緒,也全部都系在她的身上。
現在的他就像沒有靈魂的軀殼,一股死氣將他包裹住,將他隔離這個光明的世界,讓他墮入漆黑的深淵。
這一刻,他不是狂傲囂張,傲視羣雄的慕家四少,這一刻,他只是一個等着心愛女子從鬼門關出來的普通男人。
“寒禹,你去找幾個權威的外科專家過來,都這麼久了,還沒有出來,這些醫生到底行不行!”又擔心又着急的凌父,在走廊上渡來渡去。
“爸,你先冷靜一下,這些醫生都是國際上權威的專家,悅悅傷的那麼重,手術肯定需要很長時間,你不要着急!”凌寒禹安撫着父親的情緒。
他真害怕悅悅還沒有從手術室出來,爸媽就先急暈過去了。
凌父目光不善的瞪了他一眼,“現在連悅悅是什麼情況都不知道,你讓我怎麼冷靜!”
他對這個唯一的女兒,可以說從小是在他們溺愛長大,順順利利的,沒有經歷過什麼磨難,更沒有受過傷。
想要什麼,只要說不一聲,不管是他還是雲兒還是寒禹,都會滿足她,不管多麼過分。
遇見慕席城可以說是她十八年來受到的一個磨難,第一個挫折,而這次中槍,也是第一次受這麼嚴重的傷。
她並沒有因爲在慕席城那裡所受到的挫折而因此放棄,反而越挫越勇,大有不追到不罷休的架勢。
而他們終究不願意看到她痛苦,從而妥協,讓她如願以償的跟慕席城在一起。
可現在這個在他們寵溺下的女兒,卻生死未卜,讓他怎麼冷靜,怎麼鎮定。
眼見凌父都快要急紅了眼,凌母心裡也不好受,她低聲說道:“你就不能給我安靜的在這裡等,你急,我和寒禹比你更急,你從他發什麼火!”
老天爺,求你一定要保佑我女兒平平安安的,她在心裡默默的祈禱。
老婆發話,凌父就算心裡再急也不敢表現出來,只能坐在椅子上,瞪着手術室的大門。
眨眼間就已經八點鐘了,手術也進行了有六個小時。
就在大家都等得筋疲力盡的時候,緊閉的手術室大門,總算是被推來了。
穿着白大褂的中年醫生,摘下口罩,露出那張疲憊不堪的臉。
在門被推開的那剎那,慕席城就快速迎上去,當看見醫生後面,躺在病牀上,戴着氧氣罩,臉色蒼白的如一張紙,胸前起伏都很小,被護士小姐推出來的凌悅悅,懸起的心臟總算是落下來。
他有些緊張的問向一旁的中年醫生,“醫生,她的情況怎麼樣?”
那中年醫生擡起頭,看了他一眼,警惕的問道:“你是病人的什麼人?”
這個醫生,真巧是嚴烈請來的,自然而然就以爲嚴烈是凌悅悅的男朋友。
慕席城想都沒想就說道:“我是他的未婚夫!”
在他決定娶凌悅悅那一刻,他就把她當成他的未婚妻,而他自然是她的未婚夫。
快速迎上來的凌家人,好巧不巧的聽到這句話。
看向他的目光,都變得有些古怪。
他不是一項不喜歡悅悅嗎?怎麼現在公然以悅悅的未婚夫自居?
“子彈還差一釐米就打到心臟了,還好你們送來的及時,經過搶救情況已經穩定一下,不過還沒有脫離危險,等過了十二個小時,沒有出現任何情況,就沒有生命危險了!”醫生緩緩的說道。
慕席城原本落下的心,再次懸起來了。
還要等十二個小時,才脫離危險。
一旁的凌父情緒激動的握住醫生的手,連連道謝:“多謝醫生,多虧了你,我女兒情況才穩定下來,謝謝,謝謝!”
凌母喜極落淚,上天果真是聽到了她的祈禱,把她的女兒還給了她。
凌寒禹鬆了一口氣,悅悅挺過來了,真好,還有十二個小時她肯定可以熬過來。
醫生微笑的安撫凌父激動的情緒,“這是我該做的,病人已經送到了家父病房,你們可以去看看,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好,醫生你慢走!”
等醫生走後,凌家二老一少還有慕席城,直奔住院部的家父病房。
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悅悅的身上,凌家二老並沒有過多的注意慕席城,自然沒有看到身上的血跡,現在緊繃的情緒鬆懈了下來,一下就注意到那被鮮血染紅的襯衣。
凌父蹙了蹙眉,說道:“四少,你去換一件衣服吧,隨便去吃點東西,這裡有我們守着。”
低頭看了一眼手上已經乾枯的血跡,沒有拒絕,“那我去去就回!”
凌父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雖然他不知道慕席城什麼時候來的a市,又怎麼跟悅悅在一起,但看他守了這麼久,連身上的衣服都沒有換,心裡對他的印象還是微微的有點改變。
這個孩子是在乎悅悅的吧,不然怎麼會在手術室外面一等就是幾個小時,連天黑了都沒打算走。
等慕席城的背影消失在走廊上,凌母才問向一旁的凌寒禹,“他什麼時候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