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言只是被幾個粗莽大漢給揍暈了過去,還好年輕,身體也不錯,在那位九爺的輕輕拍打和呼喚中,他漸漸睜開了眼睛。
開始只是模模糊糊的看見身前有個人影,待看清楚了,鬆言也不管那大漢還拎着自己的後領,只個勁的使勁往下攛掇着磕頭,嘴裡哭喊着:“九王爺救救我家表少爺吧,九王爺救救我家表少爺吧……”
原來,此人就是南禮國的九王爺禮承風,禮承風喜男色在京城是出了名的,除了他的王府,這醉仙樓就是他的第二居所,隔三岔五的他就會到這醉仙樓來過夜,只不過在這樓裡他不喜被人當面稱王爺,因此樓裡的人都稱他爲九爺。
“起來說話,你這是怎麼了?還有,你家表少爺怎麼了?”禮承風伸手就要將鬆言拉起,奈何鬆言賴在地上,似乎禮承風不答應他,他就不起來。
禮承風有些不耐的輕皺眉頭,但是看那少年哭的悲切,只好說道:“好啦好啦,我答應你就是,起來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鬆言一聽,忍着渾身的疼痛,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邊擦眼淚一邊開始抽抽噎噎的講述事情的始末。
“你確定是你家少爺送來的?寶兒可是你的主子哦。”禮承風一臉嚴肅的看着鬆言。
“小人自幼跟着少爺,少爺的性子小的很清楚,小人只是主子身邊的奴才,着實不該在背後說主子的不是,但是這回少爺實在不該把表少爺弄這火坑裡來,表少爺那麼個純淨的人兒,要是在這被糟蹋了,指不定以後會怎麼樣了……”鬆言越說越傷心,眼淚止不住的又直往下掉。
“看不出你這小子還有幾分膽色和正義,敢指出自己主子的不是,就衝着你這點,本王就幫你了,不過話說回來,寶兒送來的當真是你家表少爺?要是真的話,寶兒這次可真是把事情弄大了,本王可是聽你家老爺說過,他丈人是東景國的宰相,而他的妹婿據說是當今最受皇帝器重的大元帥,手握重兵啊。”禮承風面色凝重的緩緩道出。
“這些小的不清楚,但是小的敢保證,少爺帶來這裡的人的確是表少爺,九王爺您快想想辦法吧,再晚了就來不及了。”鬆言眼淚巴撒的望着禮承風。
“好吧。”
禮承風轉過身子面朝柳老頭,再沒有剛進門時候的輕佻嬉笑:“柳老闆,本王和這小子剛纔的話你都聽見了吧,該怎麼做你該清楚,要是事情弄的不可收拾,可是會引發兩國交戰的哦,你想做破壞和平的罪人嗎?”
九王爺禮承風不輕不重的一翻話,嚇的那柳老闆心驚肉跳,破壞和平的罪人,那是多大的帽子啊,扣他這瘦弱老頭的乾巴腦袋上還不給壓死了。
“那、那趕緊走吧。”這會柳老頭可比誰都積極,不用人吩咐就急忙跑到前面帶路。
對於這件事情的後果幾人心思各是不同,但是當前目標只有一個,儘快在還沒發生不可挽回的事情之前,將池子秋這隻小綿羊從大灰狼口中救出來。
三人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香蘭閣門口,那柳老頭一路上跑來,已經累的上氣不接下氣,只能對着門口指指,告訴兩人池子秋就在裡面。
到底是年輕小夥子,鬆言一陣跑來跟沒事似的,他上前就使勁推門,卻發現門被反插上了,急的又敲又打的呼喊池子秋,但是裡面卻是一點動勁也沒有。
禮承風將鬆言拉到一邊,“我來。”
鬆言一聽,立刻乖乖的站到了一邊。
禮承風伸了伸腿,然後朝着木門猛的一踹,隨着“哐啷”一聲,兩扇精緻的木雕門應聲而倒。
三人進房間的時候,就看見牀上兩個已近乎**的人,仍舊毫無察覺的抱在一起纏綿,如此香豔的場面,禮承風和那柳老頭到是沒什麼,但是可憐了那鬆言,還是個未經人事的雛鳥。
雖然臊的滿臉通紅,但是看見那壯漢還在自家表少爺身上****,鬆言咬牙切齒的上前推那壯漢,奈何力氣太小,那壯漢根本就紋絲不動,這時候從鬆言旁邊伸出一隻白皙修長的手,一把抓住壯漢的手腕使勁一甩,就將那巨大的身軀給甩到了門口,不巧那壯漢頭一下撞在門檻上,暈了過去。
鬆言坐到牀邊,眼睛上下一瞟,將池子秋的狀態盡收眼底,還好還好,襯褲還在,鬆言在心裡鬆了口氣。
看了看牀上牀下破成布條狀的衣服,牀上連被子都沒有,鬆言一伸手,扯下牀兩邊的幔帳就將池子秋裹了個嚴實。
池子秋雖然眼睛緊閉着,可是在被包住後顯得極爲不耐煩,左扭右扭的掙扎着要從幔帳裡出來,鬆言看他那痛苦的樣子,不忍的將他兩支胳臂給放了出來,誰知道這樣反而更糟糕了,池子秋不是撕扯鬆言的衣物,就是在自己身上亂撓,就看那雪白的肌膚留下幾道鮮紅的撓痕,鬆言心疼的趕忙去捉他的雙手,兩個人就這樣折騰的不可開交。
“他好象有點不對勁,讓我來看看。”禮承風觀察了池子秋半天,然後非常嚴肅的對鬆言說道。
鬆言也感覺到池子秋是有些不對,一聽九王爺也這麼說了,連忙退到一邊。
禮承風搭上池子秋的脈門,過了一會兒,臉色稍微緩和:“還好,藥效已經被消耗了大半,讓他睡一覺就好了。”說着就伸手到池子秋的頸後,輕輕一按,池子秋立刻不再鬧騰,呼吸也逐漸平穩。
“九王爺,表少爺怎麼了?吃了什麼藥嗎?”鬆言緊張的盯着禮承風。
禮承風微笑的看着鬆言說道:“難得有你這麼忠心的奴才,放心吧,你家表少爺沒事,只是不知道被哪個膽大包天的人下了**。”說完意有所指的瞅了一眼站在門口沒動過的柳老頭。
柳老頭從進門起就站在那裡哆嗦,心裡只想着:“這次完了,這次被那個小魔王害慘了,完了、完了……”而當他聽到禮承風最後說的那句話時,“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爬到禮承風跟前,抱着禮承風的腿就開始哭天喊地的嚎上了。
“王爺饒命啊、饒命啊,小人也不知道他是清王府的人,是寶少爺把他帶來,然後吩咐小人要好好招待,寶少爺的事您是知道的,小人我也只是爲討口飯吃,寶少爺的吩咐我哪敢不聽啊,王爺您要替小人做主啊,我是真的不知道寶少爺會把自家人帶這裡來啊。”
“哼!左一個寶少爺,右一個寶少爺,你就是想好了出了事也可以推到那不知天到地厚的小子身上是吧,的確,他是主謀,不過,你也不差啊,竟然敢將外來的人當你樓裡的人賣給別人賺錢,你好大的膽子呢。”禮承風似乎對這件事非常惱火。
“王爺我知道錯了,您饒了小吧,小的再也不敢了……”
看着那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柳老頭,禮承風厭煩的揮揮手,“下去吧下去吧。”
柳老頭一聽,立刻連滾帶爬的就衝向門口。
“等等。”
聽見這兩個字,柳老頭以爲禮承風又改變主意了,嚇的一步沒邁穩而摔了個狗啃屎,姿勢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禮承風看他那滑稽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而柳老頭一聽他的笑聲則安心了不少,趁着禮承風心情尚好,柳老頭趕緊爬轉過來陪着笑臉問:“王爺叫小的有何吩咐?”
“恩,你把門口那礙眼的東西一併帶走,還有,這屋子不適合待人,我等會去暖玉閣,你叫清漣準備下吧。”
“是、是,小的這就去準備,請問王爺還有何吩咐沒,沒有那小的就先告退了。”
禮承風沉思了片刻,然後說:“暫時沒有了,有了叫你。”
“是、是,小人先行告退,王爺千歲千千歲。”柳老頭連磕幾個頭,然後慢慢退了房間。
“你叫……?”禮承風見柳老頭走後,轉頭看向恭恭敬敬站在一旁的鬆言,眉頭輕擰。
鬆言見九王爺那神情,很明瞭的先行一禮,然後恭恭敬敬的回答:“回王爺,小的叫鬆言。”
“哦,鬆言是吧,你看你家表少爺衣服也沒了,我看你現在趕緊回去給他取身衣服來,這裡就由我先看着,哦,等會你來了叫柳老頭直接帶你去暖玉閣,快去吧。”
“是,謝謝九王爺搭救之恩,小的下輩子做牛做馬來報答。”不等禮承風開口說話,就見那鬆言直挺挺往地上一跪,磕了三個響頭,轉身急匆匆的就離去。
房間裡就剩下禮承風和池子秋兩人,只見他伸手將池子秋有些凌亂的碎髮整理到腦後,這才仔細端詳起牀上的人的容貌。眉宇之間跟四嫂有些相似,但是臉蛋很小,皮膚很白,睫毛很長,真是個美人坯子,禮承風在心中暗歎着。
禮承風似乎明白了禮寶燦爲何會把自己的親表弟弄到這個地方來,這麼美的一張臉,任何女人看了都會嫉妒,更何況是那個從小對自己容貌無比在乎的小魔王呢,以前大家都寵他任着他胡鬧,但是,這次竟然連自己的親表弟都不放過,看來這小子該受點教訓了,禮承風在心中下了定奪。
摸了摸池子秋滑嫩的臉,禮承風俯身抱起他,轉身走向門外,嘴裡卻在碎碎念着:“唉~~~可憐我啊,能看不能吃,這麼個美人放身邊不是要我命嗎,算了算了,快去找我的清漣泄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