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逼迫 燃文
再次醒來時,已是身在一間華麗的宮殿中。殿內垂幔如雪,金色的柱子上雕着異獸,明珠鑲嵌在牆壁裡,發出璀璨的光華。
洛承影撐手坐了起來,這才發現牀上設下了一個小法陣,不破解陣法,他根本是寸步難移。
殿門大開着,風從外面吹進來,依稀可以看到殿外飛泉直下,在陽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芒,其間有羽毛豔麗的大鳥振翅飛過。
洛承影默默驚歎了一會兒,收了念想,開始試着破解法陣。
忽然從殿外走進來一人,來人身形十分高大,偏瘦,一襲略微緊身的黑衣將完美的身材展露無遺。
洛承影擡頭,對上蕭衍的目光。
“難怪刁鑽如顧明均也會收你做座下弟子。”蕭衍嘖嘖感嘆了一聲。
“魔人,爲何將我困在此處?”
“少年郎,可有興趣入本座門下?”蕭衍挑起他的下巴,問道。
洛承影掙脫他的手,怒視:“請你放尊重一點,洛某既然已加入空華派,便是空華派弟子,絕無悔改之意。”
“倒是倔強。”蕭衍收回自己的手,默默看了他片刻,“別答的太快,本座暫時還不想動手收拾你,給你兩個選擇,要麼拜我爲師,要麼……”他忽然就笑了起來,五官深邃而分明,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透出冷冷的笑意,令人想起行走在黑夜中的孤狼,危險而充滿魅力,“成爲我的人。”
洛承影臉色變了變,腦中一片混亂,似乎是不能理解蕭衍的意思。
蕭衍不動聲色的打量着他。
少年人有着一張十分清秀的臉,眉目分明,眼珠子是純粹的漆黑,膚色如雪一般的白,煥發着極爲清潤柔和的光彩。
這樣的人……便是做牀伴也不吃虧。魔宗弟子多選擇雙修,因爲省時省力,又能得片刻歡愉。
“想好了嗎?”蕭衍忽然開口。
洛承影擡頭,眼中一片堅定的光芒:“給你兩個選擇,要麼放了我,要麼殺了我。”
“有骨氣,本座向來喜歡有骨氣的人。”他伸手緊緊捏住洛承影的下巴,勾起脣角,“承影,不如我們賭一局,賭你什麼時候會開口求饒。”
洛承影臉色變得雪白,張了張口,卻是什麼聲音都沒發出來。他的下巴被蕭衍捏出一道紅色的指印,此刻正火辣辣的疼。
蕭衍收了臉上的笑容,面無表情的掰開他的嘴,丟進一顆黑色的藥丸。
“是什麼?”洛承影直覺不好。
“不用大驚小怪,只是讓你變得更敏感的藥而已。牀笫之間,總該有點樂趣。”
蕭衍將手指放在脣邊輕輕唸了一句咒語,洛承影感覺到自己手腕上一緊,竟然多了一根白綾,白綾自動將他的雙手纏在一起,系在牀頭。
洛承影掙了一掙,只見白綾上浮動着密密麻麻的咒文,卻是愈發的緊了。
蕭衍已經用手指挑開他的衣帶,洛承影神情一緊,失聲喊道:“你做什麼?”
他雖知道一個男人在另外一個男人面前脫光其實也沒什麼的,但蕭衍的目光太過可怕,似乎是想將他生吞活剝了似的。
上衣已經被剝除,接着便是褻衣。蕭衍的目光在他的胸膛上停留了片刻,臉上掛着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容。
洛承影的臉頰微微熱了一下,只見蕭衍的手順着他的胸膛來到他的腹部,繼而往下解開他的褲頭。
洛承影一怔,繼而面色大變。蕭衍動作卻是很慢,像是在品嚐着一道大餐,每一分一秒都值得享受。
外褲被除下,褻褲也難以倖免於難,洛承影感覺到下面一陣涼意,不由得瑟縮了一下。
蕭衍單手壓制着他的雙腿,伸手在他的大腿內側捏了一把,讚道:“肌肉緊實有力,平時果然沒有偷懶。”
洛承影面色通紅,不由大罵:“變態!”
“真是一張欠教訓的小嘴。”蕭衍俯身,忽然狠狠咬住他的脣。洛承影一怔,張口就咬。
洛承影沒有咬到對方,反而覺得脣上一疼。蕭衍迅速的離開他的脣,垂眸看着他脣上溢出的鮮血,笑了一笑,伸手將血抹開,這樣一來,洛承影原本紅潤的脣更紅了,比白雪中的紅梅還要豔上幾分。
蕭衍擡起他的一條腿,看着他的隱秘之處,嘆聲道:“忽然不想給你做潤滑了,承影,如果痛就喊出來。”
洛承影面色通紅,心中似是明白了什麼,但又不敢相信,不禁又羞又怒。
蕭衍解了自己的衣裳,灼熱的**貼近他,低聲道:“再問你一次,是拜我爲師,還是乖乖讓我上?”
“你……”洛承影拼命的掙扎着,眼中皆是屈辱之色,“蕭衍,殺了我,殺了我!”
蕭衍嘆了一口氣,手指隨便擴張了幾下,直接攻城略地,直達深處。
洛承影完全僵住,身後宛如被利刃劈開,他被迫吞下丹藥,此刻敏感至極,痛苦被無限放大,劇痛之下,他只能張開嘴喘息着,卻是一丁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沒聽到身下人的喊叫,蕭衍似乎很不滿意,揪起對方的頭髮,迫使他擡起頭來看着自己,這才發現洛承影睜大着眼睛,眼神空茫而無助,眼角處一片溼潤。
鹹澀的血腥味在空氣中蔓延,蕭衍動了幾下,滿意的見到洛承影的眼睛恢復了一點光芒,然而這光芒並非歡愉,而是被痛苦折磨過後的窒息。
洛承影的意識已陷入一片空白當中,雖然從未經歷人事,但是他隱隱約約覺得與女子歡好應該是這樣的,可似乎哪裡又不對,對方是個男人,而自己好像代替了女子的位置。
蕭衍的動作粗暴而簡單,反反覆覆不過遵循着自己的**。原本只是逼迫身下人而已,不料看到對方反應如此生澀,他心中竟然欲-念叢生,看到對方痛苦模樣,非但沒有憐惜之意,反而是想將對方好好折磨一頓,在他的心中烙下自己的痕跡,叫他永生永世也忘不了自己。
蕭衍是魔宗宗主,能坐上這個位置也不知是踏着多少人的屍首走過來的,殘酷,冷情,陰狠,霸道,唯獨不會有心軟。
沒有任何前戲的歡愛,單純只是爲了順從蕭衍的**,洛承影在這場折磨中從始至終嚐到的只有痛苦。初經人事,又加上心理上的巨大壓力,最終他如願的昏了過去,即便如此,蕭衍也沒有放過他。
折磨一直延續到天黑,蕭衍起身離開時,洛承影只剩下了微弱的氣息。
“照顧他。”蕭衍只淡淡吩咐了一句便走了。
“是。”侍女走進殿內,看到牀上情景,不由得面色大變。原本那潔白的牀單此刻已被鮮血染透,躺在牀上的少年歪着身體,似乎已經死去了一般,可是他沒有死,因爲尊主說照顧他。
侍女替洛承影清理好,將傷處上了藥,大牀也換上了新的牀單和被褥。下半夜的時候,蕭衍派人送來丹藥,侍女將丹藥捏碎,和着清水喂洛承影。天明的時候,洛承影終於悠悠轉醒。
少年呆呆看着流光溢彩的大殿,似乎一時沒反應過來。過了片刻,他倏然回神,驚坐而起,卻牽動身後傷口,眉心擰成一個疙瘩。
蕭衍此時從外面進來,淡淡看他一眼。侍女將乾淨的外袍奉上,蕭衍搖頭:“就這樣,別給他穿了。”
洛承影聞言一怔,面上劃過既害怕又難堪的神色。
蕭衍纔不管他心裡如何懼怕如何難堪,靠近他,一手握住他的手腕。
洛承影幾乎要驚叫出聲,但又及時忍住,只拿一雙漆黑的眸子瞪着他。
蕭衍將他從牀上抱起,祭出一朵白玉做的曇花。那曇花被拋到空中,不斷變大,竟是飛行的法器。蕭衍抱着洛承影掠到曇花上,曇花帶着二人飛離魔宮,朝莽莽青山的方向飛去。
不多時便到了空華派的上空,洛承影面色變了又變,不知道他又要幹什麼。
蕭衍看着他的眼睛道:“拜我爲師,或者,將衣衫不整的你當着所有空華派的弟子面前扔下。”
他現在這副模樣決計不能讓同門看到,洛承影死死抓住蕭衍的衣襟,搖頭。
蕭衍面色一冷:“再給你一次機會。”
洛承影聲音都在發抖,可見他怕的厲害,偏偏少年固執的搖着頭:“死……也……不入魔宗。”
蕭衍冷冷哼了一聲,鬆開手,洛承影失了他的扶持,僅靠着自己抓住,搖搖晃晃撐了片刻,便再也不受控制的從他身上滑落,直直朝地面墜去。
蕭衍捏了一個法訣,在他落地前托住了他的身體,是以洛承影沒有被砸傷。但他甫一落地便引起了巡邏弟子的注意,桑玖走在最前頭,衝了上去抱起他:“洛師兄,你怎麼樣了?”
“借我一件衣裳。”洛承影只來得及說了這麼一句便嚇得昏了過去。
桑玖見他衣衫不整,心中頓時明白了大半,神色一凜,不再多想,立時脫下自己的衣服將他裹住,祭出飛行法器,朝掌門的重華殿飛去。
弟子被破肚的慘狀衆人有目共睹,洛承影不見了蹤影之後,所有人的心情都十分沉重。顧明均平時十分看重這個弟子,使用搜魂術尋找洛承影蹤跡卻被人暗中阻撓,正憂心如焚之時,桑玖忽然將洛承影送了回來,不禁狠狠的鬆了一口氣,但看在清洛承影的慘狀後,顧明均的心裡又是咯噔一下。
在靈丹妙藥和靈力的輔助下,洛承影終於在天黑前醒來。房間內盈滿夕陽的餘暉,顧明均背對着牀幃負手立於窗邊。
洛承影輕輕喚了一聲:“師父。”
“你醒了。”顧明均似乎一夜間老了不少,看着他的眼神中帶着幾許疲憊。
“弟子不肖,讓師父擔心了。”洛承影從牀上爬起來跪好。
“承影啊。”顧明均嘆了一口氣,連忙扶着他躺好,“師父知道你心裡不好受,不必勉強自己。”
“師父……”洛承影面色微微紅了一下,眼中皆是難堪,“弟子愧對師門,請師父處決。”
“承影,爲師問你,你修仙爲何?”
“問仙道,求長生,行俠仗義,斬妖除魔。”洛承影頓了一下,回道。
“修仙最重要的是什麼?”
“心性堅定,不爲外物所惑,唯有如此纔可在此道上一直走下去。”
“不錯,爲師欣賞你也正是因爲如此。承影啊,切莫讓爲師失望。”
“可是師父……”洛承影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來,“弟子這次……這次……這一關,弟子不知該如何過去。”
“承影啊,你前途不可限量,萬萬不可因小失大。”顧明均將手掌擱在他的頭頂,光芒亮起,頓時一股暖流注入洛承影的靈臺之中,“爲師會抹去你這段記憶,忘了蕭衍此人,此事將對你再無影響。”
門中弟子被殺真相水落石出,白夙終於洗去嫌疑,桑玖打心底裡高興。空華派七位長老聯手在山下設下新的法陣,這次即便是修爲已達化神期的蕭衍,想要破陣入山也必然不易,更別說不驚動空華派衆人了。
魔宗的警報已經解除,桑玖卻犯難了,他之前答應過白夙,一旦沒了危險,他便不會再死皮賴臉的跟着白夙,可是這樣就沒有辦法刷白夙的好感,更奇怪的是,不過才熬了兩日,桑玖像是着了魔似的,腦海中總是晃動着白夙的影子。高高在上的白夙,落魄的白夙……
桑玖苦惱的抓了抓頭髮,提起雪貂,愁眉苦臉。
雪貂乖乖的縮成一個毛球,拿溼漉漉的眼睛望着他。
桑玖看得心癢癢的,使勁亂戳它的腦袋,把雪貂的一叢呆毛戳的亂糟糟的。
雪貂從他手中掙出,往外面跑去,桑玖追出去,見雪貂站在月光下轉頭看他。
“你讓我去找白夙師兄說清楚?”桑玖犯難了,“說什麼?總不能告訴他我想做他的跟屁蟲?不成不成,白夙師兄一定覺得我沒出息。到底怎麼辦呢?”桑玖索性坐在臺階上嘆氣,嘆了一會兒忽的站起身來,“有了,我可以找白夙師兄討論修行之道!好像又不行誒,白夙師兄他修爲才被掌門廢了,我這不是往他傷口上撒鹽嗎?唉……”
雪貂在地上滾了幾圈,使勁瞪他,見他沒反應,轉身就跑了。
桑玖一驚,連忙追了上去:“誒,小白,你別亂跑。”
追到一半的時候,桑玖才發現這是去往白夙住處的路線,頓時驚慌,喊道:“快回來!我還沒想好怎麼和白夙師兄說!”
雪貂嗖的一聲沒了蹤影,桑玖愣住,擡眸,已隱隱能看到白夙的茅屋。茅屋中的燈還亮着,證明白夙還未入睡。
桑玖屏住呼吸,慢慢朝茅屋靠近,因爲還沒有想好理由,他暫時隱去了自己的氣息,不想讓白夙發現自己。
茅屋內的白夙猛然睜開眼睛,頭頂黑煙散盡,眼角餘光瞥到窗臺上一抹白影飛快的竄了過去,低聲斥道:“畜生。”
桑玖剛靠近茅屋,就見方纔沒了蹤影的雪貂忽然竄了出來,趴在他的腳邊咬他的衣襬,似乎要將他拽到什麼地方去。
桑玖滿心都是白夙,不耐的揉了揉它的腦袋,哄道:“乖,自己玩去。”
雪貂委屈的在地上滾來滾去,露出雪白的肚皮表示自己的不滿。驀地,桑玖的眼睛亮了起來,因爲他看見白夙從屋中走了出來。
桑玖正欲喚他,卻見他走的飛快,不禁收了聲音,默默跟了上去。
他承認,他很好奇這麼晚白夙師兄會去哪裡。
青石砌成的刑臺上三根刑柱矗立,在銀色的月光下散發着冷冽的寒意。這個也不知道處決了多少犯錯弟子的地方白日裡都會透着一股森寒之意,更何況夜晚了。
桑玖瞪大眼睛看着前面那抹白色的身影。
只見清冷如霜的月光下,白夙慢吞吞的沿着臺階走上青石鋪成的高臺,停在中間的刑柱邊。
刑柱上刻着空華派的門規,桑玖見過處決弟子的場景,至今記憶猶新,甚至連那弟子痛苦呼喊的樣子都刻在了腦海中。空華派是修仙界第一大派,對門下弟子的規範向來嚴厲,當衆處罰不過是爲了警告門內弟子不要犯錯。
白夙的目光停留在刻字上,陰冷冷的,桑玖看了,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白夙忽然轉頭,凌厲的目光朝桑玖這邊掃來,比方纔更加可怕數倍。
桑玖渾身像是被這股寒氣給凍僵了似的。
“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