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曖昧 燃文
桑玖是被一陣奇怪的喘息聲吵醒的,睜開眼時看見白夙神色古怪的坐在牀上,目光竟是對着牀裡面的牆壁。
桑玖心中好奇,忙爬起身,湊在白夙身邊朝牆壁望去,這才發現原來這牆壁上有一個洞,他在睡夢中聽到的奇怪的聲音便是從隔壁傳來的。
這個黑心的店老闆!桑玖磨了磨牙,到底好奇對面發生了什麼,目光穿過小洞,朝隔壁房間窺去。
只見隔壁房間擺設與他們的房間一樣,同樣的大牀上卻多了兩具交纏的赤*裸身體,從身形來看,是一男一女,竟是在行那魚水之歡,男人猩紅的碩大之物在女人的身體裡進進出出,如同一匹奔騰的野馬,桑玖不由得看得呆了呆。
道門弟子也有雙修的,他並非不知道男女之事,只是都是從師兄舒俊生那裡聽到的隻言片語,況且他心思純潔,雖然幻想過,但只是浮於表面的浪漫,並不知道此事竟然如此……如此激烈,如此羞恥。
桑玖張着嘴巴,眼中換了種種情緒,一張雪白的臉紅的跟熟透的大蝦似的。
白夙轉頭見他這副神情,頓時明白了所有,輕聲道:“你沒見過?”
桑玖僵硬着身體,垂着眸子不敢看他,恨不得整個人都縮進被子裡。
白夙見他這種反應,只覺得十分可愛,竟然起了逗弄的心思,忍不住問道:“可曾想過與人試一試?”
桑玖慌張搖頭。
白夙又說道:“這其中樂趣多多,真的一點也不想?”
桑玖索性一頭扎進了被子裡。
白夙將他從被子里拉出來,桑玖紅着一張臉,可憐兮兮的望着他,撲通亂跳的心幾乎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白夙指着對面道:“他們快要完事了。”
桑玖一愣,細細聽來,女子的聲音漸漸轉爲高昂,忽然尖叫了一聲,男人也發出一聲低吼,之後,十分的安靜。
曖昧的氣息似乎從隔壁傳了過來,桑玖只覺得身上一陣燥熱,擡頭望着白夙的眼睛,只見白夙的眼睛深邃如碧潭,似有水光浮動。
如同一根琴絃忽然被人撥了一下,桑玖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突然又劇烈的跳動了一下,慌慌的,像是踩在了雲端,毫無所依,只盼着白夙能柔情似水的看着他,又怕他窺見自己心中的秘密,一時之間,竟不知所措。
“你怎麼了?”白夙見他神色有異,忍不住問道。
桑玖慌亂回神,忙收了滿臉癡迷的神色,搖頭:“沒、沒什麼。”
“那就好。”依舊是清清冷冷的嗓音,卻聽得桑玖心頭一顫。
他、他竟然對聖潔如雪的白夙師兄起了綺念……該死!真是該死!
白夙默默看了他片刻,收回自己的目光,佈下隔音的法陣,道:“可認識方纔那對男女?”
桑玖搖頭。
“那兩人是合歡宗宗主端木迴風座下最得力的弟子,喚作韓澤和燕飛來,兩人修爲皆已到了金丹期初期,若說金丹期的修士大有人在,這兩人特殊之處則在其擁有的幾件法寶身上。
韓澤身上有兩件法寶,一是白玉葫蘆,一是七色鳳羽。白玉葫蘆是煉藥寶器,即便是最普通的靈草煉製成的丹藥,只要放在白玉葫蘆中也能增加雙倍的功效,更別說那些頂級的靈丹妙藥了。
這韓澤與人搏鬥時,便是靠着這白玉葫蘆煉出來的丹藥補充自身氣血;再者那七色鳳羽是上古神獸鳳凰留下來的,鳳凰涅槃重生,涅槃之火足以將你我這樣的修士化爲灰燼。”
桑玖怔住:“這麼厲害……爲什麼我就沒這樣的機緣呢?唉,要是哪天我能得到這樣的寶貝,即便是睡着了也能笑醒。”
白夙道:“你身上雖無頂級的法寶,那雪貂和靈劍卻是所有修士夢寐以求的。”
桑玖嘆氣:“雪貂是我賴上它的,至於流光,那是當初師父贈我的。當日師父領我去兵器庫挑選兵器,我足足在裡面呆了三天也沒選出一件合心意的。師父說他的寶庫裡多的是寶貝,是我的機緣不夠所以纔沒選到,師父說瞧着我實在可憐,到底是自己的弟子,不忍讓別人看着笑話了去,就將自己的隨身佩劍送給了我。
流光是當年師父結丹時煉化出來的靈劍,這些年來師父不斷煉化它,又用它飲了不少魔宗弟子的血,其中修爲最高的已到了元嬰期初期,這才煉出了殺氣。至於取名流光,師父說,對於修仙者來說,千年彈指一瞬間,流光意在提醒自己那些流逝的光陰。”
白夙聽他一口一個師父,想起空華山上的步臨風。靛青衣裳,墨色長劍,仙風道骨,飄然出塵。心中頓時有了幾分不悅,只是這不悅並未表現在臉上,所以桑玖纔沒有察覺,一時忘情,滔滔不絕回憶起初入空華山的場景。
片刻後,桑玖終於意識到白夙的異常,擡眸見他冷冰冰的看着自己,一時之間如同被潑了一盆冰水,訥訥開口:“白、白夙師兄,你生氣了?”
“我看起來像是生氣的樣子麼?”白夙淡淡道。
“不、不像。”桑玖搖頭,一時沒了話。
兩人之間沉默的厲害,桑玖隱約覺得白夙生了氣,卻不知道他到底哪裡生氣。想了半天,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莫不是自己滔滔不絕說個不停,讓白夙師兄誤以爲自己沒有認真聽他說話。
再觀白夙神情,一副默然的樣子,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桑玖咳了兩聲,決定補救,於是開口問道:“韓澤有法器白玉葫蘆和七色鳳羽,那燕飛來呢?她有什麼令人忌憚的寶物?”
白夙默默瞧他一眼,淡淡開口:“攝魂琴。”
桑玖愣住,隱約覺得名字裡有攝魂二字的不是什麼好東西。
“攝魂琴是什麼東西?”
“攝魂琴取其攝魂之意,琴聲一響,聽者瞬時便會墮入幻境,被人窺見心底的秘密,撫琴者只需根據這個來判斷對手的弱點,亂他心神,給予致命一擊;再者,若能與攝魂琴心靈相通,撫琴者則可用琴聲控制對手的心神,逼他自爆內丹,這遠比自己動手要輕鬆的多。”
“啊?”桑玖確實吃了一驚,喃喃道:“那我們要是在秘境裡遇上他們怎麼辦?”
白夙蹙眉,似乎也在爲這件事煩惱,過了一會兒,又淡淡道:“能避則避,若遇上只可智取。”
“似乎只有這樣了。”桑玖嘆道。
白夙道:“這客棧中除了他二人,必定還有其他難對付的對手,切不可掉以輕心。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我們雖然不一定能與他們對上,但知道自己有哪些對手總比糊里糊塗的要好得多。”
“白夙師兄說的有道理。”桑玖點頭贊同,“那我們現在是要出去觀察對手?”
“嗯。”白夙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