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都騙我啊。”還看她不夠笨是吧。
寶寶認命的出去找人,人剛跑過客廳,就被凌子墨叫住:“去哪?”
“找人。”寶寶飛快說了一句,便推開門跑了出去。
凌子墨在座上挺了幾秒,終於還是沒忍住:“她做事毛毛燥燥,我去看看。”
蘇培天淺笑,並不揭穿,要知道寶寶在廚房的這短短一段時間,凌子墨己經忍不住分神數次了。
寶寶跑出別墅,立即感覺到一股熱浪襲來,不愧是海邊啊,溫度較Z市要高上好幾度,寶寶來時穿的是薄薄的針織衫,此時就像一道屏風將熱氣都捂在了身體裡。
寶寶一邊用手扇着,一邊尋找着小王。
她只見過小王兩次,是在蘇培天家聚餐的時候,印象中這個小王長相清秀,個性也極其認真,把蘇培天當做偶像來崇拜着,凡是有他的地方就一定會有小六。
寶寶不着方向的走着,全當是欣賞路邊的風景了。
她這些年不是的照顧孩子就是在公司上班,哪有時間和心情欣賞這些?如今找到這個機會,可不得好好利用一下。
海岸線綿長看不到邊際,站在她的角度便可以看到綻藍的大海,遠遠的漫至看不到的天際,海天一色,美不勝收。
路邊,則是長滿了各式各樣的野花,芬香無比,腳底下踩的是鵝卵石,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大自然的美好與原始的魅力。
寶寶慌血來潮,彎腰摘了一些野花,一邊走一邊編起來,嘴裡哼着輕快的音樂。
“嗨~”金髮碧眼的白人帥哥在路邊的酒吧裡向她打招呼。
換作平時,寶寶這乖寶寶早就躲的遠遠的,可是今天的氣氛太好了,也許是這空氣裡的浪漫作崇,寶寶笑着把編好的花環戴好頭上,兩手揪住裙襬,腰一擺,露出一個天真爛漫的笑容:“HELLO!”
疏不知,這天真的笑容在外人看去卻多了一絲挑~逗,幾個白人爆發出笑聲,互相低頭細語,忽然有一個最爲高大的男人站也起來,大步向她走來。
要知道,旅遊的一個隱蜜的含義就是豔~遇,每個人都希望在這裡找到一段浪漫的偶遇,更不用提這些自詡浪漫的外國人。
寶寶一看那人過來了,這才覺得有些怕了。
“YOU,ARE,SO,CUTE!”
寶寶在英國呆了這麼多年,自然還是懂得一些的,當然也明白這男人是在誇她。
寶寶搖搖頭,把花環摘下來:“這是個誤會,你不要想太多,我是中國人,中國有句老話,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我們就是熱情啊,你別想歪了。”
對方當然聽不懂她的解釋,說話間,男人己經來到面前。
寶寶悄悄的往後躲,準備隨時逃走。
男人卻只是俯身,摘了一朵綻開的野花,微笑着遞到她面前:“Don‘t,be,afraid,I,just,thought,it,would,suit,you。。”(不用害怕,我只是覺得這朵花很適合你。)
寶寶聽了個半懂,餘下的全靠猜,還以爲對方想以花告白,連連擺手,急的都要哭了:“NONONNO,I.。”
對方擡起手,將花插到她的發間,退離兩步,左右看看:“BEAUTIFUL。”
“啊?”寶寶歪頭,看着看頭頂的野花,又將信將疑的看向男人。
就是爲了送花啊?
“I,know,you‘re,married。”(我知道己經結婚了。)
這句寶寶聽懂了。
“I,just,want,to,take,a,photo,with,you。”(我只是想和你合一張影)
寶寶有些猶豫,但對方很熱情的掏出相機,也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只是照一張照片而己,應該沒什麼吧。
寶寶落落大方的點了點頭,對方靠她近,拿着相機咔咔咔連拍了幾張。
不一會,相片就出來了,對方還送了她一張,拿了筆在後面寫上了一行字。
寶寶勉強認出是祝福她婚姻幸福的意思。
“THANK,YOU。”寶寶拿着相片開開心心的走了。
這邊,她剛走不久,凌子墨緊跟着來到她之前的地方,那是一個分岔路口,凌子墨不能確定她走的是哪個路口,便去往灑吧想打聽一下,不料,剛一走進酒吧,就聽見幾個白人正用英文聊着天。
“很可愛的女孩,不是嗎?”
“當然,如果不是看到她手上的戒指,我也許會用我美妙的歌聲打動她。”
“她的笑容很動人,OH,不,我有點後悔了。”
“你至少還粗一張照片不是嗎?”
凌子墨腳步微停,只用餘光掃了一眼,便看到了男人手裡的照片,那照片是笑的燦爛天真的女人不是他的小妻子又是誰?
興許是凌子墨的氣場太過強大,幾個終於有所察覺,紛紛回頭,一瞬間,眸子裡掩飾不住的震驚。
“這男人是亞州人?”
“看起來是的。”
“可他有一雙紅眸,那顏色太棒了!”
“他的輪廓並不像亞州人,可他又不像混血兒,我對這傢伙有興趣。”
“喂,他不是你能碰的男人,你最好不要惹事。”
“可是他在看我。”
“我想,他在看你手裡的照片。”
凌子墨轉着手裡的墨鏡,笑容談不上友好,醇正的英語從口裡發出:“你們應該應幸,沒有對她下手。”
說話音,紅眸微斂,迫人的壓力襲來。
拿着相片的男人急忙擺的:”HEY,我們沒有惡意,也不想惹事,如果你說的是這個女孩,我只是和她拍了一張照片而己,你應該冷靜。”
凌子墨緩緩將墨鏡罩上紅眸,下頜輕擡,倪視着幾人,刀琢斧雕般的面龐露出不屑的笑容:“你們不該打擾她。她不是你們能碰得起的人。”
從酒吧出來,凌子墨從得到的信息裡知道了寶寶所走的方向。
掂了掂手裡的照片,凌子墨雙脣微抿;果然是一秒也不能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一路上,寶寶走過的痕跡比比皆是。
有店主說看到寶寶往東去了,之所以對她印象這麼深,是因爲她一個人就買了三人份的冰淇淋,並且在兩分鐘後又返回要了一份,還從來沒見過這麼能吃的女人。
再往前,花式鞦韆的店主也說見過寶寶,因爲她特別能砍價,因爲十塊錢和他砍了三分鐘。
凌子墨繼續走,也無形中在腦中描繪了寶寶的活動路線。
她先是被冰淇淋誘惑了,吃着吃着看到了懸崖鞦韆,玩上了一會,爲了砍價把老闆得罪了,後來又去了路邊的特產店挑了幾樣特產,再來就是和無數的人合着影……白人,黑人,男人,女人,小孩子……
凌子墨手裡的照片越來越多,無一例外,照片上的寶寶笑的異常開心,彷彿脫離了他的控制整個人都快樂的要飛起來了一般。
凌子墨的臉色倒是越來越黑,因爲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遺漏了什麼照片。
一想到某個陌生人會擁有着他妻子的照片他就很不爽。
這一路,也是風景最漂亮的一條路。
沿路的花開遍了視野,幾乎佈滿了你能見的所有地方,隨處都是油畫般美麗的景色,人站在那裡,就彷彿置身的名信片裡,隨時可以成爲某人相機裡的一道風景。
凌子墨的腳步不禁加快,他突然不想讓她一個獨行,堪堪錯過了這麼美的風景。
腳步越走越快,離她也越來越近,凌子墨拐過一個路口,突然看到她的小妻子就在他們遠處的地方。
那也是路的盡頭了。
他的小寶貝迷路了。
路的盡頭是片懸崖,上面佈滿了青色的野草,下面是拍擊的巨浪,那片懸崖只能容納兩個人站立,平時都會有喜歡拍照的人過來。
寶寶就站在懸崖邊,雙手背在身後,海風吹起她長長的裙襬。
她頭上戴着野花扎的花束,脖子上掛着本地特產的貝殼項鍊,腳下的鞋子拎在手裡,海風吹亂了她的發,露出她微揚的脣角。
她是這樣的快樂。
凌子墨突然停下了腳步。
寶寶突然彎下腰,把什麼東西放到了地上,一張張的鋪開,用石頭壓好。
然後就蹲在原地,津津有味的看起來,時不時的露出甜甜的笑容。
自從有了孩子,凌子墨很少再見到她這樣輕鬆天真的樣子,也許是因爲成爲了母親,本身的責任作崇,她彷彿己經丟了這麼天真的一面了。
凌子墨悄聲走上去,直至在她身後站定。
寶寶還是沒有察覺,依舊一張張的看着地上的照片。
凌子墨掃了一眼,便看到一張照片上寫着;“我把我們的幸福贈送給你,願你與他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寶寶嘴裡念念有聲:“還差一張,就是一三一四了。”
忽然閉上眼睛,雙手成十,跪了下去:“上帝,請你賜福給我和大人吧,你知道我們在一起很不容易的,以後的日子會更不容易,如果只能祝福一人,請你護庇大人,願他一生安好,不經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