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培天久久不語,樊季月還以爲自己說錯了話。
“培天?”
“阿月,把眼睛閉上。”蘇培天突然溫柔道。
“恩?”樊季月雖然好奇,還是聽話的閉上眼睛。
等了一會,也沒有聲音,正想睜開眼看一看,卻聽到耳邊響起動人的歌聲。
男人的聲音細細軟軟,那聲音鑽進人心裡,就像一層層的綿花,輕輕的覆在心裡的每一個空落的地方,軟軟暖暖,讓人整個人都隨着他暖起來,溫暖中又透着堅定,有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
“誰改變了我的世界,沒有方向沒有日夜,我看着天這一刻在想你,是否會對我一樣思念,你曾說我們有一個夢,等到那天我們來實現,我望着天在心中默默唸,下一秒你出現在眼前,想念的心裝滿的都是你,我的鋼琴彈奏的都是你,我的日記寫滿的都是你的名,才發現又另一個黎明,這是我對你愛的累積。”
誰說他不會唱歌,他的情歌明明比任何人都動聽。
蘇培天俯下身,輕輕的吻落在她受傷的耳垂:“得妻如此,實至幸也。”
…………
幸福過後,樊季月不是不面對後面棘手的問題,比如,林景文那邊如何解釋,樊志成那邊又會不會有所行動。
樊季月想把讓蘇培天一個回家,獨自去面對父親的責罵,可蘇培天早己經猜到他的想法,不論她如何哄騙都不肯就範。
兩人牽着車,走到路邊,樊季月又要開口。
蘇培天揉揉她的頭髮:“不用說了,你知道我不會同意的。”
樊季月只好和蘇培天一起回到樊府。
樊季月上前按了門鈴。
不一會,大門開了,卻是幾個傭人提着行李箱走了出來。
“阿月小姐,這是老爺令我們收拾出來的,老爺說,如果您還當他是父親,就跟着我們回去,之前的事情他一筆勾消還當您是他的女兒,如果您執意要和這個男人離開,就把東西拿走,以後也不許再踏進樊家一步,他就當……沒有您這個女兒了。”
樊季月一徵,沒料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肩膀上多了堅定的力量,樊季月擡起頭,看向蘇培天。
“我去向你父親道歉。”感覺到她的緊張,補充道:“但是我不會妥協。”
樊季月拉住他,搖頭:“不用了。”
樊志成的脾氣她最瞭解了,他如果不是下了百分百的決心是不會趕她走的。
不管蘇培天怎麼解釋都不會有用的。
樊季月長長的吸了口氣,突然覺得很輕鬆。
“培天,我突然覺得做一個平凡人也不錯,以後再也不會有人在你身後咬舌根,說起來,還是我高攀了你呢。”
“不許這樣說自己。”蘇培天制止她,嘆了口氣,“過來。”
樊季月撲到他懷裡,蘇培天輕拍她的後背,安慰道:“你父親正在氣頭上,也許時間久了,他就會想通了。”
蘇培天放開她,摸到行李箱,提到後備箱,樊季月想上前幫忙,蘇培天把她擋到一旁:“這是男人的事情,你到車裡等我吧。”
看着他利落的往返在行李和車之間,偶爾失手也不曾有過任何挫敗的表情,樊季月眼圈又開始發熱。
兩人坐上車,蘇培天親自幫她繫好安全帶,然後就在下面偷偷握住她的手,一直沒有放開。
樊季月如今是真真正正的無家可歸了。
不過她一點也不害怕,因爲身邊這個男人就是她的歸宿。
樊季月把頭靠在他的肩上,蘇培天側過頭,溫潤的聲音就在頭頂:“餓了吧?”
樊季月想想,自己連早餐還沒有吃,如今才覺得出餓來。
點頭:“有點。”
“想喝雞湯嗎?”
“想!”
蘇培天笑起來,難得的開起玩笑:“怎麼這麼好養?”
樊季月眉頭一挑:“我要吃人蔘雞湯。”
“……我去買。”
“你拿什麼買呀?你那個窮窮的小錢包,能不能買到一根順子啊?”
蘇培天把錢包掏出來,放到她的手上:“能買一根買一根,能買兩根買兩根……你要的,我都想給你。”
樊季月又覺是自己想哭了,真是的,這男人的每一句話都像情話,這麼下去,她說不定每天都要以淚洗面呢。
打開皮夾,從爲數不多的毛爺爺裡掏出一張:“誰要吃那種東西,真當我七老八十呢。”
蘇培天摸到那一張薄薄的紙幣,又掏出一張:“那就加一些當歸和子參,幫你去去寒氣。”
樊季月又搶過,硬塞進去:“我身體好着呢。”
蘇培天趁她不注意,乾脆把錢包拿過去,夾出一張在手心:“你平時穿的少,又總是胡鬧半夜跑出來,怎麼不着涼,多買一些在家裡備着不礙事的。”
“誰要喝那種東西啊,一定苦死了,不要!”
“不苦的,等我做了你嚐嚐,苦了我再重做。”
“不要就是不要,有那錢還不如給阿媽買個軟枕呢。”
“阿媽的錢我己經留下了。”
“總之我不要喝。”
“聽話。”
“不聽不聽就不聽!”
蘇培天根本不把她孩氣的舉動放在心上,最終還是掏了兩張放到手心,將錢包又塞回到她手裡。
兩人推來擋去,倒是讓前面的司機笑起來。
“小倆口真是恩愛啊。”
蘇培天微微臉紅,微微垂着頭,輕笑着將樊季月的手怕緊。
樊季月倒是大大方方:“大叔,你也看出我們是夫妻了?我們是不是很有夫妻相?”
司機笑着點頭:“是啊,是啊,你老公那麼帥,你長的又這麼漂亮,坐在一起很登隊的,將來生下的孩子啊,一定很漂亮。”
樊季月得意的揚了揚眉:“大叔,你說我麼好的基因,只要一個寶寶是不是太浪費了?“
“阿月……”蘇培天沒想到她會問出這麼大膽的問題,窘迫的將她叫停。
樊季月學着他的音調:“培天~那麼大的房間,只給一個人住多浪費啊~”
前排傳來司機的笑聲。
蘇培天越發的窘迫,被她迫的說不出話,只能臉撇向車外。
樊季月看着心癢,悄悄探過去和他咬耳朵:“生一個多孤單啊,被人欺負了都找不到人幫忙,要生就生一堆,一二三四五,每天嘰嘰喳喳在你耳邊叫爸爸,叫得你煩都煩死了。”
樊季月正鬧着蘇培天,然然他的電話響了。
蘇培天縱容的揉着樊季月的頭髮,一面將電話接起來。
“培天,是我。”
樊季月看到蘇培天的神色,問道:“是誰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