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眼,她如遭雷劈,瞬間定在原地。
蘇培天披着滿身的陽光,帶着從未有有過的迫人氣勢,徑直向她走來。
好像再沒有什麼可以攔住他,勢如破竹。
這是她從來沒見過的培天,卻是那樣的讓人着迷。
他堅定的眸光一定落在她的身上,不禁讓她產生一種錯覺,他是能夠看到她的。
樊季月徵徵發愣,一時間不知是在夢裡還是在現實。
衆人皆在震驚,林景文卻清醒過來,看着向他們走來的蘇培天,林景文終於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也不禁大大的震驚,蘇培天竟然爲了樊季月做到如此地步。
這己經深深的觸破了他的底線。
一步,兩步,三步。
蘇培天每靠近一步,樊季月的心就提的越高,她恐怕他走到面前,待她伸出手,他就會像一個泡沫一樣的碎掉。
陽光好刺眼,亦或是這個男人太過耀眼,她忽然覺得眼睛發能,不禁擡起手背,擦過眼尾。
這時,一旁的有人出了蘇培天。
“是蘇培天!我記得他,一定是他!”
“對,是他,他己經出來了嗎?太好了,我就知道他是清白的!”
“他的眼睛不是看不到嗎?爲什麼感覺很正常啊?”
“你看那個女人,像不像報紙上的那個女人?”
“難道說,他們真的是……”
樊季月聽着周圍的議論聲,心裡不禁焦急起來。
傻瓜,你過來做什麼?快走啊!
周圍的議論聲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八掛。
樊季月心急如焚,直想將他們的眼睛都擋起來。
蘇培天卻在離她兩步的停了下來。
他擡起手,示意大家安靜。
待周圍安靜下來,蘇培天才輕輕的喚道:“阿月。”
只是這一聲,樊季月便淆然淚下,所有的堅強,所有的僞裝瞬間瓦解。
蘇培天探手入口袋,掏出了一個潔白的信紙,那信紙疊的十分板正,看得出是被人小心的收藏的。
蘇培天小心的展開信紙,每一步都做和很認真。
待完全展開,蘇培天擡起頭:“阿月,這裡的人多嗎?”
樊季月咬脣,眼淚不停的掉,將她胸前的衣襬都沾溼了:“……很多。”所以你快走吧,求求你了。
“那就好……”蘇培天輕聲笑了一下,右手成拳放在脣邊,窘然的咳了一聲,“我想念一些東西給你聽。”
“……”
“天哥加油,天哥加油!”身後一片加油助威的聲音。
引得周圍的人也開始跟着起鬨。
在一片鬨鬧中,蘇培天擡起頭,溫暖而寧靜的雙眸看向樊季月的方向,清朗的聲線如玉珠落盤,溫柔而動聽:“在寫這封信之前,我從來不知道自己會給一個女孩子寫信,若問爲什麼,也許是我從來不相信自己會有幸碰上你,在我三十年的人生裡,我有很多的東西,可遇到你之後,我才覺得之前是那樣的匱乏,許多話,我只能寫給你,因爲我不知該如何去說,第一次見面,我就想着這個女孩如此心細柔軟,外面卻包了一層厚厚的殼,你總是迫得我手足無措,可無措裡卻總生出一絲的欣喜來,有你在的日子裡,連雨絲都是溫暖的,我喜歡你的聲音在我耳邊,在我身旁,在我的四面八方,就好像用生命包裹了我合部的靈魂,我之前從不知道單是和一個人在窗前曬着太陽也是那樣幸福的事情,你依在我的肩膀,髮香飄進我的鼻間,我就覺這一秒都是我最幸福的時候,可一秒,我又感覺比之前更加幸福,好像人也變得貪心無比,一秒一秒,還要再一秒,總也不想看到盡頭,我每天都在幸福的惶恐,你那麼好,卻愛上了我,這是天底下最大的奇事,我不知有自己是否有那份幸運。”
蘇培天打開一直珍藏在口袋裡的方型盒子,打開,慢慢的半跪下來:“阿月,那麼,我有幸能娶到你嗎?
樊季月緊緊捂着嘴,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的掉落。
蘇培天在向她求婚,這真的不是夢嗎?
不知何時,大型的廣告屏己經切換到了兩人的畫面上,廣播裡響起悠揚的音樂。
小六帶着人悄悄的混在人羣之中,幾人對着眼色:“一,二,三。嫁給他,嫁給他,嫁給他!”
起初是隻是幾十人,然後是上百人,再最後,所有的圍觀乘客都開始喊起來:“嫁給他,嫁給他,嫁給他……”
蘇培天舉着戒指,目光深情的望着她。
周圍的氣氛越來越熱烈,突然,廣播裡傳出一道聲音:“臭小子們,誰讓你們擅自行動?!當我這個領導是透明的嗎?!”
小六一咧嘴:“李局?!”突然大喊起來:“老李,拆人姻緣可是有報應的!”
“領導不到位,你也敢求婚!咳咳,大家都注意了,給我把號子喊整齊了,別丟了我們警~察的臉!”
衆人一徵,然後就是熱烈的歡呼。
“那個,樊小姐?沒錯吧,我們培天呢,是個好同志,愛崗敬業,勤政愛民,對待工作一直矜矜業業,是我們五局的模範標兵,這個人還孝順,沉穩可靠,最重要的可謂是一表人才,這可是我們五局的寶貝,你還猶豫什麼呢?而且,上面剛發來通知,從今開開始,他便正式成爲五局的副局,未來一片大好啊,別再考慮了,換作我早就嫁了。”
小六起鬨:“換我也嫁!”
小王擡着頭瞪了他一眼,低聲的嘟喃:“天哥纔看不上你。”
本來來自言自語,不料卻被小六聽到了,痞帥的男人垂下頭,眼時一抹揶諭:“醋了?”
“滾蛋!”
“嘿,小樣的,回去哥哥哄啊。”
“把你臭手拿開,注意你的素質!”
聲音卻被一陣陣的起鬨聲打散。
“嫁給他吧,不嫁我可嫁了!”
“換我也嫁了!”
“帥哥,看這裡,我嫁我嫁!”
樊季月撲噗一聲笑開,嬌嗔的瞪了一眼周圍。
蘇培天的脣角溢着一抹溫柔的笑,手裡的戒指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樊季月垂着頭幾秒,突然擡起來,眼裡一抹狡黠:“今後的家務誰做?”
“我。”蘇培天毫不猶豫。
“飯誰來煮?”
“我。”
“吵了架,誰先道歉。”
“我。“
“你的頭髮來誰剪?”
“我……剪不好的,還是你來吧。”
樊季月小小的下巴一擡,右手一揚,手裡的花便飛了出去,笑着跑向蘇培天。
不管了,她什麼也不管了,如果不能這個男人在一起,她所有己知未知的幸福都會變成空想。
蘇培天聽到腳步聲,及時起身接住了她,緊緊的將她抱在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