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不快放人!”院長揮退了衆人,“是誤會,是誤會。”
衆人來也不知道林景文是什麼來頭,但是直到院長對他謙敬有加,只好放開了小六。
小六像一隻被激怒的豹子,從地上跳起來,一把揪住一個保安的衣領,就要把拳頭揮過去。
蘇培天看不到來不及阻止,樊季月一個女孩子也是有心無力。
這時,卻聽一道笑盈盈的聲音道:“別動火別動火,都是自家人,即然院長說是誤會那就是誤會了,來來來,讓條路,李教授坐了這麼久的飛機也是累了,趕緊給病人看完還得回去休息了。”一邊說着,一邊走過去,不動聲色的按下小六的胳膊,一張俊臉掛滿笑意,“凡事能動嘴的,就別動拳頭,大家心平氣和的事情也好談,是這個道理吧。”
所謂是伸手不打笑臉人,林景文一臉和氣,倒讓小六無從生氣了。
而且林景文畢竟是來幫他們的,小六也不是不識好歹,想了想,把拳頭放下,用力將那個保安推開,警告的眼神瞄了一圈:“都給我記住了!”
樊季月掙脫了護士,跑到蘇培天身邊,悄悄握住他的胳膊,猶豫了一下,輕聲解釋道:“他是……我哥的朋友。”
林景文挑眉,戲謔的看過來,樊季月察覺,心虛的看了他一眼。
“你們都下去,今天的事誰都不許傳出去。”院長揮退了衆人,笑道:“林公子,你何必跑這麼一趟,要知道這個病人是你朋友的母親,我們醫院肯定是盡心盡力的,當年要不是令尊爲我們注資將我們從困境裡救出來,我們也不會發展的這麼順利,這還多虧您的幫扶啊。”
“就說是一家人了,來來,進來說,都站在這怪累人的。”林景文幾句話就化解了衝突,十足的笑面虎一隻,帶着院長往病房裡走去。
蘇培天側過身,林景文從他擦身而過,兩人身高相等,氣質卻截然不同。
林景文停了一下,笑着轉身:“這位是?”
樊季月尷尬的看了一眼蘇培天,正想開口幫他介紹。
蘇培天清朗的聲音響起:“我姓蘇,今天多謝您幫忙。”
“客氣,舉手之牢罷了,蘇先生是警~察?”
“是的。”想想,“阿月對你說過?”
林景文笑着搖頭,感覺到樊季月警告的目光,又是笑了一聲,目光掃過蘇培天干淨卻失焦的眼眸,道:“你的氣質很獨特,我找不到更適合您的職業了。”
蘇培天淺淺的揚了下嘴角,這種誇讚正得他心,他最喜歡的稱謂就是警察,也最希望自己能成爲衆人心中的好警~察。
“謝謝。”
林景文笑了一下,又收到樊季月警惕的眼神,頗有些無奈,她是把他當敵人妨着,也不知是誰偏要找他來幫忙。
轉身:“接下來就是他們醫生的事了,我即然交待過,他們就會盡心,蘇先生大可以放心。”伸手,拍拍蘇培天的肩膀,“我們出去等,別礙了事。”
說完,便自來熟的攬了蘇培天,徑至走了出去。
徒留下一臉莫名的樊季月。
小六在一邊也是眉毛狂挑,悄悄靠近樊季月:“這人是誰啊?怎麼和我天哥這麼親?”
樊季月一張俏臉又黑又沉,聞言,紅脣一抿:“你問我,我問誰?”
林景文這人向來不按常理出牌,誰知道他骨子裡打的是什麼主意?
該不會是想要告訴蘇培天他的真實身份吧?
樊季月嚇出了一身冷汗,這時,卻聽到林景文哈哈笑了起來:“蘇先生,我們相見恨晚,相見恨晚啊。”
“你們有什麼相見恨晚的?!”樊季月在這邊都要跳腳了。
蘇培天站在林景文對面,一張側臉溫潤而寧靜,淡淡的燈光打在臉上,幾乎能看到細細的絨毛,他嘴角輕輕微揚,應該是與林景文相談甚歡,只是眼尾卻微微的垂着,顯示着他此時憂心。
樊季月心疼,慢慢的走過去。
剛走到他身後,隱約聽見林景文的聲音:“原來真的是你,蘇培天警長?我早有耳聞,城南的冤案十幾年壓的人喘不過氣,沒想到竟然讓你看出了破綻,如果我沒記錯,你的父親也是個警~察。”
蘇培天點頭;“他是我的老師,也是我的教官,我的夢想便是能成爲像他一樣的男人。”蘇培天輕輕嘆道,“可惜,不管我怎麼努力,終究是差了一分,這一生我是達不到了。”便是這雙眼睛,便是他最大的阻礙。
“蘇先生過謙了,您的事蹟我聽說過很多,在此之前,我從來沒有佩服過誰,但是見過你之後……”林景文忽然停住,頭一側,看定樊季月,“樊小姐來了怎麼不出聲?倒像是我和蘇先生說了什麼見不得人的話了。”
樊季月被他擠兌的發火,狠狠瞪了他一眼,上前挽住蘇培天的手肘:“這裡涼,我們去那邊坐一會吧。”
蘇培天以爲她冷了,擡手就要銀外套。
樊季月按住他的手,叫了一聲木頭,強拉着他往一邊走去。
蘇培天面露歉意:“林先生,去那邊談吧。”
幹嘛又要叫他啊。
樊季月眼裡一抹明顯的不悅,林景文瞧的真真切切,使壞的向她擠了擠眼,笑道:“好啊,我和蘇先生正是相見恨晚。”
樊季月衝他呶呶嘴:你那邊去。
林景文故做看不到,擡手又拍上蘇培天,夾着樊季月徑直走向長椅。
硬生生把一個兩人的甜蜜相儇奕成了三人的莫名談會。
但不得不是說,林景文這人肚子裡還是有東西的,上天入地,博古通今,就沒有他不懂的事情,兩人男人聊的倒是相談甚歡。
倒是冷落了樊季月。
樊季月插不上話,在一邊生着悶氣,但是看到蘇培天被林景文這麼一打岔,眼底的憂慮也少了一些,又不知該不該謝謝林景文。
半個小時過去。
李教授神情沉重,老人的病情太過嚴重,必順馬上轉院,但是醫院跑離這裡有半個小時的路途,不知還來不來得及。
林景文二話沒說,立即叫來了私人飛機,老人才得以及時的轉院。
蘇培天這人向來重情重義,此時己經把林景文奉爲過命的兄弟。
“林先生,今後但凡有我蘇培天能幫忙的地方,我一定不會推辭。”
“蘇先生這麼說就是見外了,我是當蘇先生當朋友,朋友這間還談什麼幫不幫忙,都是份內的事。”
事態發展的讓的措手不及,樊季月幾乎不知道要用什麼態度來面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