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季月故做俏皮的笑道:“我是誰?我可是樊家大小姐,有什麼是我做不到的?”
蘇培天還是不相信,樊季月忽然掂起腳,輕輕在他脣上親了一下,聲音吐在他耳邊:“你怕什麼,我要嫁的人,始終是你。”
蘇培天愣愣的站在原地,被樊季月推了一下,推進了門,正要再出來,小六擋住門口:“天哥,你看着伯母,我去找他們領導討個說法!”
這一打岔,便給了樊季月逃跑的機會,等蘇培天再想去找她,人己經不知跑到哪去了。
樊季月跑出醫院,被冷風一吹,頓時清醒多了。
要找誰幫忙?
樊季青?不行,他一定會藉機要挾,而且他也不一定會幫。
找爸爸?更不可能了,如果事情也會敗落,她和培天說不定會怎麼樣。
找誰呢?
樊季月咬着脣,腦子裡亂成一團,夜風吹起她的大衣,打在她的小腿。
樊季月垂眸,看着身上的大衣。
半分鐘後。
林景文接到樊季月的電話。
說來也奇怪,樊季月竟然能記住他的號碼。
起身,將音樂聲關小,緩步走到陽臺,聽着話筒裡女孩故做鎮定的聲音。
“這麼快就改變主意了?是不是被我感動了?”林景文打趣道。
果然聽到樊季月在那頭不屑的切聲,不過被她掩飾的很好,若不是他太瞭解她的個性,險些就要被她矇騙過去了。
樊季月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甚至帶了一點點的熱情:“謝謝你的錢包,幫了我很大的忙。”
但俗話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林景文當然不會樂觀到認爲樊季月打給他就是爲了謝謝他借給她錢包。
但是林景文並沒有說穿,而是笑道:“這是一個紳士應該做的。”
樊季月似乎是想等他主動開口,可是等了一會,林景文都沒有出聲,倒是樊季月先耐不住氣了。
“你……不想問問,我爲什麼打電話給你?”
“你如果想說,自然會說,不想說,我問了也沒用,不是嗎?”
這個死狐狸。
明知道她有事救他,就故意吊着她。
樊季月發誓,等事情辦完,一定給他好看。
“我聽說,你家裡是從事醫藥生意的。”
林景文笑了兩聲:“只是稍有涉獵而己,不過你如果喜歡,我也會投資進去,一切都依你的喜歡。”
樊季月忍耐着:“是,或者不是。”
呦呦,小東西發火了。
林景文過了癮,不敢再逗她了,正色道:“是,不過最近業務都轉到了國外,國內的蛋糕不好分啊。”
話音未落,便被人打斷:“那你聽過這種設備嗎?”樊季月報了設備名,語氣裡都是殷切的期望。
林景文頓了一下:“聽過,不過這設備造價高,維護起來也麻煩,我們早己經轉手了。”
樊季月失望的哦了一聲。
本以爲林景文能幫上忙的,看來也幫不了了,除了他,樊季月能想到的就是曾子晨了,可是曾子晨最近在國外,聽說短時間內回不來。
樊季月用力搖搖頭,想理出一點思緒出來。
這時,卻聽話筒裡又傳來聲音:“不過,如果是你需要,倒也不是沒可能。”
樊季月一喜,突然又冷靜下來:“條件是什麼?”
“真是個聰明的女孩,下個週末,可以佔用你一天的時間嗎?”
“只有這個?”樊季月還以爲他會獅子大開口,沒想到他只是提了這麼一個條件。
她甚至想過他會以交往爲前提來要挾她。
“看來你很失望啊,別急,機會有的是,我們來日方長。”
“臭美。”樊季月暗暗嘟喃了一句,又獅子大開口,“Z市的胸科專家李教授,麻煩你也一起送過來,最多一個小時。”
林景文在電話裡叫苦連天,樊季月報了醫院的地址便掛了電話。
“唉,小姐,你還沒付錢呢。”
樊季月一時高興,竟然忘了付錢,急忙跑回去,從錢包裡夾出一張百元大票扔到大爺面前:“你對我說一句‘你阿媽會康復的’,餘下的錢就不用打了。”
老人疑惑的學了一句,樊季月這纔開開心心的跑走了。
剛跑到醫院的五樓,就聽見一陣吵嚷聲。
十幾個醫生護士打扮的人將一人圍在中間,吵個不停。
阿媽還在裡面生死未卜,他們卻在這裡吵架。
樊季月憤怒的跑過去,加推帶拉的擠到最中間。
果然,夾在中間的就是小六,雖然被十幾人圍在中間又罵又推,但是他面色不變,還是那副痞痞的模樣,抽空還能回上幾句,簡直是舌戰羣儒。
“你們在這裡吵什麼?阿媽還在裡面呢!”
“我去找他們領導,剛把事情一說他們就詐了,說我們是想訛人,還說我警~察的身份也是假的,我就呵呵了,我***做了這麼多年警~察,辦了這麼多案子,頭一次被人說我訛人的,我徒手抓歹徒被人扎三刀的時候他們還不知在哪個角落裡躲着尿褲子呢!這幫孫子!”
小六也是氣的不輕,血氣方剛的險些就要動手。
樊季月長長的吸了口氣,勉強壓下憤怒:“你們這麼吵,阿媽也沒辦法休息,算了吧。”
小六伸着脖子擰了半天,一口噁心硬生生吞下去,擡手指着他們:“管好你們的嘴!知道什麼叫襲~警嗎?!”
樊季月揮揮手:“都走吧。”
他們不想計較,可對方卻還是不依不饒,非要小六給他們一個說法不可。
樊季月勸了這邊,動不動那邊,又怕蘇培天聽見了又要傷心,一時間手忙腳亂。
正在這時,小六突然罵了一句:“MD,你敢動手!欺負老子不敢動人民羣衆怎的?大不了老子這警~察不當了!”
原來是不知道誰在混亂之中給了小六一拳,小六本來就在氣頭上,此時便如點着的氣筒,頓時炸起來。
眼看着一場爭吵就要演變成鬥毆。
砰——
病房門突然開了。
“都給我住手!”
這一聲厲喝,威嚴無比,氣勢頗足。徵時就讓在場的衆人都停下了。
小六更是誇張的立正,舉了一個軍禮。
蘇培天看不見,但耳力卻極好,從最開始外面爭吵開始,他就聽的清清楚楚,要不是他心憂母親,早就出來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