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真真一臉沒心沒肺,“豬頭你又擺臭臉。”
她湊近,壓低嗓‘門’神秘兮兮地問,“說吧,你跟田小姐,最近是不是房事不順?”
朱仲謙氣得劈頭就給了她一個爆炒栗子,“再胡說,這頓飯自己買單!”
汪真真“哎喲”了一下,縮回去‘揉’了‘揉’自己的腦袋瓜,“好嘛,不說就不說,世界那麼美好,可豬頭你卻那麼暴躁,嗯,一定是因爲田小姐來大姨媽了。”
“汪真真!反了你!”朱仲謙忍無可忍又給她右腦勺一個炒栗子,這下子她頭上兩個包對稱了,“黃‘色’漫畫看多了,腦子裡全是黃水。”
汪真真這種生物,跟她每多呆一秒,就多一秒崩潰,想他朱仲謙,當初可是整整崩潰了三年。
後來畢業跟她分開,他就瘦下來了。
汪真真‘插’科打諢,“我黃‘色’,你暴力,我們是相親相愛的黃‘色’暴力組合,是不是呀?”
朱仲謙看着她那張跟高中時沒什麼變化的清純笑臉,外表是天使,骨子裡是小惡魔,十年如一日地拿她沒辦法。
她那點說正事之前先耍寶的小伎倆他高中時就‘摸’得‘門’清,她越瘋,就說明她心裡有事,於是抱着雙臂,耐心地等待她接下來的正題。
都憋了她這麼久了,還追到了健身房,想必姑娘已經憋不住了。
他氣定神閒。
汪真真見自己耍寶,朱仲謙卻不接腔,氣氛一下子就冷下來了,她正愁怎麼開口呢,木推‘門’開了,服務員端着菜進來了。
桌上擺滿了‘色’香味俱全的日式料理,但汪真真突然就沒了食‘欲’,等服務員恭敬地關‘門’退出去了,汪真真掃了眼對面飲茶的老同桌,這麼多年過去了,豬頭如今養眼了,也難搞多了,硬骨頭豬排好難啃啊。
她嚥了咽口水,正襟危坐,“豬頭,那個……”
“嗯?”朱仲謙挑眉,尾音上揚,帶着一絲懶意,藏着一分銳氣,這個時候的他,完全是一副高高在上的總裁架勢。
汪真真被震懾到了。
“那個……”她又不死心地重複了一下。
“這裡的天‘婦’羅很好吃,你嚐嚐。”朱仲謙夾了一點到她碗裡,也順利地堵了她的話,她又悽悽慘慘地把話嚥了回去。
“哦,好啊。”她蔫蔫地低頭吃,滿腦子想着如何開口。
再擡頭,“我……”
“試試這個金槍魚。”一條被烤得金黃噴香的金槍魚被體貼地放入她的盤子裡。
盛情難卻,汪真真只好又低頭繼續猛吃。
“趁熱吃了,有話吃完再說。”朱仲謙又體貼地夾了一筷子到她碗裡,害得汪真真差點都要感動地掉下淚來。
她想想也對,哼哼唧唧的點頭猛吃,小豬一樣被朱仲謙這個屠夫喂得飽飽的,所有的腦細胞都用來吃東西消化了。
“醬油別吃,會留疤。”
“嗯嗯。”
“再嚐嚐這個北極貝,非常新鮮。”
“嗯嗯。”
桌上一大半的食物被她掃‘蕩’一空,她正吃得很滿足呢,朱仲謙冷不丁地來了一句,“你有事要我幫忙吧?”
汪真真愣了下,嘴巴流油地看着他,小狗一樣殷勤地猛點頭。
“很重要的事嗎?”
“嗯嗯。”汪真真點頭如搗蒜。
她心裡樂翻了天,豬頭真是知情識趣顧念舊情的好同學啊,一通吹噓拍馬讚美之詞已經在心裡打好了腹稿。
她整顆心都沸騰起來了。
“可是你胖了。”朱仲謙突然又莫名其妙來了一句。
汪真真吃多了腦子有點轉不過彎,這她胖了跟找他幫忙有什麼關係?
“我不可能幫個胖‘女’孩的。”朱仲謙微微一笑,那俊朗的笑容竟有兩分邪惡。
汪真真心裡涼了半截,怒道,“你歧視胖子,你自己以前還是胖子呢!”
嚷嚷着,“我哪裡胖啦,我很瘦的好嗎?”
肚子一圈肚腩她假裝視而不見,深吸了口氣,自欺欺人地想把肚子吸平了,卻只覺得撐得難受,TMD這死豬頭,自己只吃了幾個壽司,慢條斯理地把桌上全部吃的都哄進了她肚子裡,讓她吃成豬了,然後開始嫌棄她胖!因爲胖,她也就沒資格找他幫忙!
‘陰’謀,這是一個徹徹底底的資本家的‘陰’謀!
她吹鬍子瞪眼,朱仲謙卻只是輕描淡寫地看了她一眼,慢條斯理地吃了一口鱈魚‘肉’,“當然胖了,你不是說你多年後成了當年的我嗎?”
他用她自己的原話堵了她的嘴,汪真真氣得不得不承認自己胖了。
前兩天她終於鼓起勇氣站到了體重秤上,被秤上的數字給閃瞎了。
她一米六五的身高,卻有107斤,活生生宅成了沉重的天使,想當年她可是身輕如燕怎麼吃都吃不胖的小蘿莉啊。
當年她每天都在豬頭面前炫瘦啊!豬頭每每都被她嘲笑得像個癟三啊!
如今呢,豬頭身材好的都能成健美先生了,她卻開始贅‘肉’橫生,還被他嫌棄胖,痛苦的風水輪流轉……
汪真真捏着筷子,癟三一樣憤怒着。
朱仲謙優雅地用紙巾擦了擦自己的嘴,“先瘦五斤,再來跟我談你的事。”
汪真真瞪圓了眼睛。
“不能吃減‘肥’‘藥’,不能節食,每天早上來健身房報到,偷懶一天,一切免談。”
朱仲謙用挑剔的目光把她從上看到下,“你現在幾斤?”
汪真真傲慢而受傷的臉扭開,哼唧一聲,拒絕回答這個殘忍的問題。
“算了,不用說,反正你這頓吃完估計也會胖個一兩斤,明天早上到健身房稱個體重。”某人聲音涼涼的,口氣像極了當年幸災樂禍的她。
汪真真沉重的‘肉’身氣得打了個飽嗝。
她討價還價,“五斤很難減的!三斤行嗎?”
“我從二百二十斤減到150斤,你這五斤算什麼?”朱仲謙眉都不擡一下,“白天運動,晚上水果餐,早晚瘦出魔鬼身材。”
他夾了片生魚片到她碗裡,臉上溫潤的笑看在汪真真眼裡只覺得分外刺眼,他說,“今天多吃點,接下來一段時間就沒這口福了。”
汪真真哭喪着臉心裡那個淚流成河啊,咬牙切齒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突然氣勢洶洶地站起來一把推開‘門’,衝外面生氣大喊:“服務員!”
“再點幾個菜!!!”
等汪真真‘挺’着滾圓的肚子扶着牆出了料理店,她就被朱仲謙無情地踢回家了。
“明天早上七點半準時到健身房。”朱仲謙一臉無情。
汪真真囁嚅着,“我家裡離這裡好遠……”
TM要是她七點不到就得起‘牀’趕過來,打車打不起啊!
“那我來接你。你現在住哪?”朱仲謙難得說話慈悲像個人。
汪真真報了自己的住址,還不死心地添了一句,“豬頭你遲點來沒關係的,跟田小姐多睡會,你們體力消耗大要多休……”
“閉嘴!”朱仲謙非常不悅地打斷了她,“我現在沒有‘女’朋友。”
“嘎?”
“分了。”
“爲什麼?啊哈,房事不順嗎?”
朱仲謙把眼危險地一眯,“你對我的房事很關心嘛!”
汪真真拍着他的肩膀,一臉老成,“說真的,我高中就替你擔心了。聽說胖的人都不太行……”
朱仲謙臉都黑了,扳回一城的小惡魔見他臉都黑出水了,決定跑路,“嘿嘿我走了……”
剛邁出一步,人就被揪了回來,朱仲謙佔據絕對身高優勢,朝她森然地笑了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好好練,就你這體力,我比較擔心你。”
嘎?關她什麼事?
興許是吃多了,在‘色’情漫畫裡‘摸’打滾爬好多年的汪真真沒聽明白這話裡的曖昧,正要細問,被朱仲謙一屁股踢上了出租車,“快回家,不想看見你這張豬頭臉。”
汪真真氣得在車裡張牙舞爪,“拽什麼!老孃可是看了你的豬頭臉三年!”
可惜朱仲謙已經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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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愛小劇場:
星期五。
汪真真:物理作業借我抄下。
朱仲謙:不行,自己做!
汪真真斜眼:胖子!你會後悔的!
週末,朱仲謙的家教輔導時間。
家教老師:把英語書給我,聽寫第三單元單詞。
朱仲謙把英語書遞給她,低頭準備聽寫。
好半天沒動靜,擡頭,發現老師目光詭異,英語書裡赫然夾着一片日用衛生巾。
英語老師:……
朱仲謙:……
英語老師:這個……嗯……
朱仲謙:這不是我的……
英語老師:我知道你用不着,那是誰的?
朱仲謙:反正不是我的……
晚飯後,客廳。
朱爸爸:兒子你過來一下。
朱仲謙:哦。
朱爸爸:我聽你江老師說,嗯,這個……兒子你有心事要及時跟爸爸說,你們老師說的,高中生‘精’神壓力大,壓力需要發泄,家長要經常溝通,及時開導……
胖墩生氣:幹嘛要那種眼神看我?我‘精’神很正常!
朱爸爸:那……那個……
胖墩斜眼:被人耍了行不行?
朱爸爸,大鬆一口氣:是哪個同學這麼調皮?你告訴老爸,老爸讓班主任批評她!
胖墩皺眉:你別管,你跟老師說了我跟你急,我做作業去了,作業很多。
朱爸爸:去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