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祁琛深沉的眸子漾起一絲漣漪,倏然抓住她的胳膊,將人撈到懷中,鼻尖輕觸她的耳畔,低低笑道:“難怪,那晚如此敏感,原來在這……”
那晚?
簡優愣了一下,轉瞬小臉爆紅,慌亂的抓住他移動的大掌,尷尬的嘟噥了一句,“琛哥,你能不能不要總是這樣戲弄我?你看以前的你多冷漠?多無情?”
再看看現在,腹黑加無恥,還有……她有些懷疑,是不是發情期到了…
冷漠?無情?
霍祁琛輕輕挑眉,原來自己在小丫頭心中這麼沒有形象?看來要改觀一下才行,不然以後自己的福利就沒了。
“你喜歡那樣的我?”
“不……嗯?”簡優一怔,回過神,撇撇小嘴,瞪他,“琛哥,你套我話,果真是奸詐!”
“不?”某人聲音微微泛冷。
簡優舌頭打結,“不,不是的,不然……”
微微垂下頭,她小聲嘀咕道:“我以前也不會總是追着你跑!”
想起那些年的天真,兜兜轉轉,雖然傷過痛過,好在他們都認清了。
心中微動,擡眸在他脣上輕輕啄了一下,“真好!琛哥,你說,那個時候我把你堵在角落裡,你爲什麼不把我丟開?”
想起第一次見他,她從沒有覺得世上還有長得這麼好看的男生,雖然當時她是外貌協會的一員,但是她真的是第一眼就看上了他,當時還不知道他的性子,只知道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直接將人堵在了牆角,她不過是想要個電話號碼而已,但是愣是緊張的沒說出一句話,後來被他無視的直接拋下。
她當時真的是感覺挺傷自尊的,可是現在看來,以他那麼冷漠的性子,當時的舉動應該是直接抓起她的衣服將她狠狠丟開纔對吧,可是沒有耶。
霍祁琛黑眸微動,凝視着她的小臉,“你很想我當時把你丟開?”
簡優一怔,眨了眨琉璃眸子,有些不解。
“若是我把你冷冷的丟開,你之後還會那麼執着嗎?”他微微勾脣,深邃的眸子劃過一絲精光。
她或許永遠不會明白,混亂的人羣中,那雙如星辰般閃耀的眸子,着實闖進了他的心裡,那是悸動的開始,卻被他始終刻意忽略。
簡優擰眉,咬了咬粉脣,盯着他半響,忽然得意一笑,“原來,從一開始就不是我一個人輸了!”
“是,我輸給了自己的心!”緊緊擁着她,霍祁琛輕笑,那一絲高傲的尊嚴也卸下,摸了摸她的頭,道:“所以說,你如果認識從前的我,也許就會原諒現在的我,簡小姐,原諒我嗎?”
簡優身子輕輕一顫,有些恍惚的看着他,忽而,如櫻花般綻放的雙脣勾脣半月形的弧度,溫柔如流水,三分嬌羞,三分釋然,聲音軟軟動聽,“一輩子不原諒,你打算怎麼辦?”
其實她早就已經釋懷了,對於這個對感情一竅不通的男人,她本就不該用常人的思維去對待他,他所有的不正常的舉動和神態或許都會是他表達的一種方式,她應該換個角度去感受吧?
男人撫了撫她柔軟的脣瓣,冷漠又堅定的吐出幾個字,“那就圈一輩子!”
圈?
簡優翻了翻白眼,這傢伙把他當畜生嗎?會不會說話?
……
在沙發上躺了一會,霍祁琛去洗澡,她起身在別墅中閒逛了一會,最後輕輕推開了他書房的門。
眼前寬大的書房,她只來過兩次,還都是匆匆而過,根本沒有仔細看過。
歐式風格,低調的灰色中無不透着奢華,高高的書架擺滿了各種書籍,大部分都是管理學類的。
“難怪如此不懂情調,每天對着赫伯特.西蒙,若是還能像陶斯遠一樣風花雪月,那真的會被人以爲是假正經吧!”
搖搖頭將手中的書放下,眼睛忽然掃到桌上的兩個相框,頓時怔住。
“難道陶姨上次說的就是這張照片?”簡優低頭眼前的兩站照片,神色微微晃了一下,一張是他們上次在藍爵莊園聚餐時,他強行的自拍照,還有一張,時間有些久遠,她穿着一身公主裙,偏着頭巧笑倩兮,眉宇間的天真爛漫彷彿能融化一切。
不對!
簡優秀眉忽然擰了一下,低聲呢喃,“這張照片不是我在十八歲生日時在威尼斯照的嗎?琛哥這裡怎麼會有?”
想了一下沒有想通,她也不再多想,將相框放下,轉身正要離去,眼角的餘光忽然看見旁邊的架上一個文件盒的字,微微一怔。
小手輕輕將盒子拿下,仔細看了看,頓時怔住,“琛哥這裡怎麼會有簡家的資料?”
打開盒子,將裡面的文件拿出來,隨手翻看了幾張,眸光倏然凝住,秀眉逐漸隆起。
霍祁琛擦着頭髮從洗浴間裡出來,空無一人的客廳,微微皺了皺眉,擡步上了樓,當看見書房門的被打開時,漫不經心的走了進去。
“做什麼呢?”淡淡的語氣,帶着一絲慵懶。
“啊!”全神貫注的簡優被突然而至的聲音嚇了一跳,轉眸望去,並沒有慌亂的收拾東西,只是怔怔的望着他,“琛哥,你……簡氏被你收購了?”
霍祁琛愣了一下,面上並無多少波動,看了看她手中的文件,插着頭髮,淡淡點頭,“嗯!”
“爲什麼?”當年簡氏已經是一個空架子了,沒有人願意收購,她也是後來才聽殷叔說是一個匿名企業家出價收購了簡氏,原來是他?
當年,媽媽爲送她去美國家裡僅剩的錢已經所剩無幾,再加上遣散傭人的開銷根本不可能夠,可是她剛去美國不久就收到了一筆鉅款,媽媽說是給她以後的生活費用,讓她暫時不要回來了,如今她才明白,那筆錢原來就是他變相給的?
“什麼爲什麼?我是一個商人!善於抓住商機!”他緩緩走到她身邊,語氣懶懶,“簡氏當時雖然說是一個空架子,但是內部的很多資源還是有用的,所以我也沒有吃虧!”
“可是……”簡優蹙眉,心中一緊,“可是,我回國後你爲什麼不跟我解釋呢?”
那樣她也不用誤會他那麼久了,原來他一直在暗處幫他,七年前,他就已經做了那麼多了。
想起自己這麼久以來對他地各種誤解和怨恨,她心中便是有些自責,鼻尖涌出一絲酸意。
男人擡手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水,掃了一眼文件,若無其事的道:“七年前的事,我的確是有些責任的,我眼睜睜看着你受了那麼大的委屈離開,眼睜睜看着簡家敗落,知道你心如死灰,這個也許是我唯一可以做的了!”
“對不起!”簡優一把抱住他,抽着鼻子,哽咽了一聲,“對不起……琛哥,如果爸媽知道你爲我做了這些,也一定不會怪你的!”
霍祁琛拍了拍她的肩膀,忽然道:“你媽媽沒有怪我!”
這些年他心中有愧的也只是她而已。
簡優一怔,泛着水珠的眸子輕輕顫了顫,“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