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手術的燈忽然滅掉,門外等待的幾人面色齊齊一變,緊貼手術室門的霍祁琛眸光乍然一閃,一把推開門,抓住醫生的領口,“怎麼樣了?”
“霍霍總!”醫生戰戰兢兢,指了指身後的人,“她,她,”
“快說!”陰冷的吐出兩個字,醫生面色倏然一白,忙道:“霍總,現在情況不是很穩定,胎兒已經不穩,具體能不能保住,還要再進一步觀察,人現在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
聽到人沒有危險了,他直接將人往外一丟,快步衝到病牀前,看着牀上沒有一絲血色的小臉,心中痛的幾乎難以呼吸。
輕輕握住她的手,霍祁琛緩緩勾脣,目光溫柔,“沒事了,不管孩子能不能保住,我都會在你身邊,再沒有人可以傷害你!”
氣氛冷然,所有醫護人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這個溫柔的男人是他們的老闆?
陶姨走進來,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阿琛,小優現在需要休息,我們先將她送去病房吧!”
她有些心疼的看了看簡優,若是孩子保不住,小優該怎麼辦?她那麼愛那個孩子。
……
病房裡,霍祁琛一直守在簡優身邊,冷漠的神情幾乎沒有從她身上離開過。
“小優!”景遇突然衝進來,氣喘吁吁,臉色難看,當看見牀上的人,心中一急,“她怎麼樣了?”
曲璃一把抓住他,“小聲點,簡優姐沒什麼大礙,但是孩子,現在不能確定能不能保住!”
“什麼?”景遇聲音猛然一沉,轉眸看向霍祁琛,忽的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壓低聲音,怒道:“你,不是很有能力嗎?爲何一次次的讓她陷入危險?你就是這麼保護她的?”
“小景!”
“景遇!”
陶姨和曲璃面色同時一變,急忙上前去拉景遇。
“你知道這事跟哥哥無關的,發什麼瘋?我們都不想這樣的不是嗎?”曲璃緊皺着秀眉,不滿的道,知道他心裡難過,也是無可奈何。
陶姨擔憂臉色逐漸拉了下來,“這件事,我一定要爲小優討回個公道!”
霍祁琛幽冷的眸光逐漸回神,深沉恐怖的臉色甚是駭人,“那邊怎麼樣了?”
景遇閉了閉眸子,緩了一口氣,鬆開他,道:“靳老已經回了靳家,靳夫人已經被裴炎帶走了!”
“還少一個!”霍祁琛眼神逐漸回到簡優身上,聲音冷血無情。
曲璃眸光微閃,“康……瑾文?”
景遇面色變了變,真的與她有關嗎?
“真的與那個女人有關?”陶姨神色猛然一沉,聲音帶着戾氣,“小優將她看做那麼好的朋友,她竟然如此背叛她?這女人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
“我去找她!”景遇深沉的面上讓人看不出任何情緒,有些難看,不管是不是她,他都要問個清楚。
只是他的腳步還沒擡起,病房的門轟然被推開。
“瑾文!”
康瑾文灰白着臉,凌亂的頭髮顯得狼狽至極,當看見病牀上的簡優,她顫抖着身子,一步一步的走近,眼淚再也止不住。
“簡……優!”
癱倒在病牀前,她失魂落魄的握住簡優的手,又哭又笑,“對不起……對不起……”
“你不是失蹤了嗎?”曲璃冷着小臉,上前一步厲聲質問,“這件事真的是你設計的?”
康瑾文垂着頭,蒼白的臉緊貼在簡優的手上,哽咽着,不停的呢喃,“對不起……對不起……”
曲璃驚愕的退了一步,她,她,真的是她。
景遇扭開了視線,眸光微微閃過一絲懊悔,他早該警醒,都怪他一直猶豫不決沒有告訴簡優。
“呃……”
一聲低啞的驚呼,霍祁琛的大掌緊緊掐住了康瑾文的脖子,冷冽的眸光閃着嗜血的幽光,氣息冷到了極點。
“在那次壽宴我就警告過你,你是在挑戰我的耐性是嗎?”
壽宴?
景遇眸光閃了閃,難道是因爲那件禮服?
康瑾文肩膀狠狠顫抖了一下,感受到呼吸的壓抑,她眼底的恐懼忽然加深,艱難的扒着他的手道:“我……我知道……錯了……”
霍祁琛眼裡冷光乍現,手腕猛地收緊,“錯?你的錯就是該死,若是她這次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就把你丟到西伯利亞難民營!”
像是丟垃圾一樣將她狠狠扔掉,“滾,永遠不要再出現在她面前!”
康瑾文急促的呼吸,顫抖着雙肩,恐懼的四肢發軟,原來她誤算了那麼多,這個男人太恐怖了,她以爲他只是一般的商人,但是顯然不是,她真的怕了!
曲璃冷着臉,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你知道嗎?你的事情,我們早就知道了,但是隻有簡優姐一個人不知道,爲什麼?你知道原因嗎?是因爲她相信你,不管你做什麼她都是最相信你,她說你陪了她七年,是她唯一的家人,她就算不相信整個世界也會相信你,可是你做了什麼?你爲了一個男人,出賣了自己的靈魂,一次次算計她,你難道就沒有良心不安嗎?”
曲璃蹲下,一手擡起她的下巴,讓她直視自己,冷笑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你不就不再是康瑾文了?是靳城東離開的時候?是簡優姐懷孕的時候?還是你知道簡優姐心裡依舊愛着我哥時?你開始嫉妒簡優姐,處處重傷她,故意譏諷她,她一直都以爲是你心情不好,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可是你越發不加悔改!”
“你與黎明輝珠胎暗結,故意下去厂部檢查,謊報景潤的產品出現了質量問題,簡優姐相信你,也沒有再去查,卻不知那正是你讓黎明輝買通厂部的李廠長,以及那十個質檢員,當你聽說簡優姐懷疑了什麼,甚至聯繫到了一個質檢員,所以故意給那個人出主意讓他在半路出車禍,可惜,人家沒死,簡優姐是不知道這件事,可是不代表我不會去查!”
“靳城東出事當晚一切消息封鎖,而你卻是最先知道的,是你打電話告訴的簡優,讓她不顧一切的跑過去,被靳家人當衆羞辱。靳城東的受傷讓你更加怨恨簡優姐,甚至不惜和將靳大夫人拉進來,你沒有背景,沒有勢力,但是靳夫人有,你利用她,幫你打通了政界的人,再連通宏鑫,設計了這個陷阱,讓簡優姐故意被人拍到酒店的事情,讓記者圍堵,讓她的律師證被吊銷,以及在網上傳的那些消息,大部分都來自與你!”
曲璃脣角掛着笑意,字字珠璣的說着,彷彿沒有看見康瑾文越發灰白的臉色,以及顫抖着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