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韻宸也不知道傅翰城現在到底還想問什麼,只是心裡有一個念頭,也隱隱中猜到了,傅翰城嘛,撐死也只不過是想讓她離開景博而已。
"你最近過得怎麼樣?"傅翰城擺出一副有千言萬語不能說出口的樣。
既然硬的不行,那就用軟的。
人心都是肉長的,他就不信了,楚韻宸真的能把他當做陌生人。
楚韻宸看傅翰城現在的樣子,有種蒼老了十幾歲的感覺,一點也沒有剛纔那氣勢洶洶的模樣。
前天還那麼厲害,現在又擺出這種模樣,說是洗心革面了,洗心革面有這麼快嗎,誰信!
剛纔好一口一句你配不上誰誰的模樣,現在又是一副空巢老人的樣子,傅翰城啊傅翰城,你可以去那演員獎了。
"傅先生,你現在是想硬的不行,來軟的是嗎?怕我跟你斷絕了父女關係,所以法院會把楚家有很多的東西判到我這邊,你那裡,也只能得到楚楚一個空殼,你是不是擔心這個?"楚韻宸挑着眉頭,清清冷冷的說出一段話,原本那清麗絕塵的面孔在陽光下顯得有些讓人發寒。
傅翰城被說中心思,有些惱羞成怒,卻也也不答話。
楚韻宸看着他不說話,只是譏諷的看了他一眼。
就只是一眼,她就把臉移開了。
興許是跟景博在一起久了,他那種譏笑嘲諷的表情,她都學的挺相似。
"韻宸,我已經老了,跟你較勁的話,我是較勁不過你的。你也知道,以你現在的身份,根本不可能順順利利的嫁進景家。你要是能嫁進去,我又替你高興了。你現在撐死也只不過是一個女朋友的頭銜,再不然,儘管他再怎麼喜歡你,以後你只不過是一個情婦。"傅翰城說話的聲音沒了往日的激動,這會兒卻是顯得有些平心靜氣,他想跟楚韻宸談條件。
楚韻宸笑了一聲,"所以呢,你到底想說什麼直截了當的說了就是了。"
傅翰城壓着怒火,說道:"你也知道你妹妹傅穎兒……"
"傅翰城,用不用我再跟你說一遍,最後提醒你一遍,我媽只生了我一個女兒,我哪來的妹妹!"她討厭傅翰城這樣的稱呼方式,有些套近乎一樣。
他早就說過過好多遍了,不要再說什麼妹妹,她沒有妹妹。
傅翰城知道她的脾氣,也不跟她計較,繼續悠悠的說道:"穎兒她過幾天……也用不了多長時間,她就要嫁進韓家了。你要是跟我解除了父女關係,那你有沒有想過韓家的人會怎麼對待她?"
"你跟我解除父女關係,到時算了到時候穎兒嫁進了韓家,韓尚卓喜歡她,也不在乎這麼多。她有韓家的人撐腰,我現在老了,我也不在乎這麼多,只是你有沒有想過,到時候你楚家說不定是有一半在手上了,你鬥得過韓家的人嗎?"
"韓林這麼喜歡景博,你竟敢敢跟她搶,你鬥得過她?你也不好好想想啊我的好女兒,不是不讓你跟景博在一起,我也是怕你最後被韓林傷害了,你一個女孩子,拿什麼跟韓家鬥。而且,你之前爆出來那些新聞,我不說你自己心裡也明白,就算是我相信你,景家的人相信你嗎?她們一定會覺得,無風不起浪,你能折騰出這麼多新聞,你真的以爲你配得起景博嗎?"
楚韻宸都沒想到,他來到這裡竟然是在跟自己討論她配不配得上景博的事情。
作爲一個父親,他恨不得踩的她永不翻身,對於她喜歡的男人,他一個勁兒的拉低她,打擊她,告訴她你配不上他。
這樣的父親……呵呵……
"傅先生,我想這種事情不是你該擔心的,而且我覺得我配得上他,非常的配的上,你要是覺得我配不上,難道你才配得上她嗎?還是你覺得,你給我介紹那種死老婆死孩子的那種男人,纔是我終身歸宿?楚韻宸耐耐心心地聽到說着,臉上平靜無波。
第一次這麼耐心的看着傅翰城,她的神色淡淡,心裡也清冷。
再也不能生出 什麼樣的心思起伏來,只是他這一副明明是爲他自己的利益着想,可是卻要說成是爲她着想的嘴臉,她就覺得噁心。
她疲憊的閉了閉眼睛,然後,嘆了一口氣,聲音中都含着疲憊,"傅翰城,我不想對你這種人用腦子,而且你這種人也達不到我用腦子的地步,你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麼,說清楚了。"
"離開景博,不要再跟他糾纏,你配不上他。而且景博我們已經決定給他介紹韓林了,韓林的身份遠遠比你好的太多,你比不過她的。"傅翰城不要臉的說着,一副自己可以拿捏所有人的態度。
楚韻宸這倒是被氣笑了,景家二老都不曾說爲景博介紹誰,可是傅翰城……
"傅翰城,上帝把智慧灑滿人間,你爲什麼要在那時候撐了一把傘?說這種話都不會動動腦子嗎,你們替景博介紹?你們什麼身份,能替他這樣的男人介紹女人?而且韓林那樣的身份只配的上她自己那腦子,你們倒是會反客爲主,說話一直把自己臉扯大,你也不嫌棄疼的慌。"
"我告訴你,不管我跟誰在一起,你都干涉不着,不管我跟誰在一起,你都別想撈到一分一毫的好處!"楚韻宸冷冷的看着他,懶得跟傅翰城裝。
"韻宸啊,我真的是爲你——"
“你到底想說什麼?翻來覆去的叨叨這些幹什麼!”楚韻宸不耐煩了,她就不該理他。
"你跟景博分手,我能答應你一個條件!"傅翰城做出最後讓步,他知道楚韻宸是不會這麼輕而易舉的跟景博分手的。
他只希望曉之以情,情動之以理。能讓楚韻宸知難而退,知道自己現在勢單力薄,而且,韓家可不是這麼好的罪的。
"楚韻宸,你現在的身份,已經不同往日了,不要再來拖累我們,我們只要穎兒能嫁進韓家,而韓林嫁給了 景博,之後對我們會有多大的好處,你想過嗎?做人不要這麼自私,只想着你自己,你也爲你
父親想想。"
楚韻宸厲眼看着傅翰城,"我爲你想,你有沒有爲我想過!"
"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一個自私自利的女兒,你就只想着要跟誰在一起就是好,沒想想我們嗎?因爲你,我們要承受多少。要是穎兒因此嫁不過去,怎麼辦?要是韓林不能嫁給景博到時候,我們兩家一起的聯合的機會也沒有了怎麼辦?你有沒有想過,你怎麼能這麼自私。"
"我都多大的年紀了,擔心你這樣來找你,你就不能爲我做些什麼嗎?我是很不明白,現在你只不過是景博的女朋友,說難聽也只不過是一個他的情婦,他現在說不定就是要利用你!利用你奪取楚家。"
"只要你跟他在一起,又跟我脫離了父女關係,那麼很多的東西都會到了景博的手上,到時候,他達到了目的,你哭都沒地方哭,反而被掃地出門。"
"你自己想想,你丟的起這個人,我可丟不起這個人。到時候你哭着來找我,我可不會幫你。倒不如趁現在你倆在一起的時間還不是太久,能分就趕緊分了,趕緊離開他,我給你兩百萬,你離開他,離開這裡,或者我把你送的遠遠的,遠離這些地方,我也不會再逼着你嫁給誰了,只要你答應我,從此以後都不要來這,不要跟景博在一起,這是我身爲一個父親,唯一能爲你做的。你母親走的早,你又一直對我有偏見,今天你要是答應這件事,也是你——"
傅翰城已經沒了剛纔那副慈愛的樣子,他聳了聳肩膀,跟楚韻宸講條件,"報答我的養育之恩了!"
楚韻宸不可思議的看着他。
"夠了!"楚韻宸的帶着破裂的聲音有些,像困獸在嘶吼。
"你現在是要讓我報恩嗎?你說是要我抱你的養育之恩,可是這麼多年來你對我不管不問,你現在卻有臉過來跟我說這些,你有養過我嗎?你有教過我嗎?現在說我自私,我們到底誰自私?你,摸着你的良心好好說這句話!不對,傅翰城,"
"我就這一個要求,你不當是爲了我,爲了楚家你都該答應,我已經年紀大了, 楚韻宸,你當了千金小姐這麼多年,以你的能力,我相信在外面也能養的活自己。你走吧,真的。"
"不要這麼自私,你想想,你的存在給我們造成了多大的煩惱,你想想你的存在,不單單是關係我一個人,韓家看着你也煩。你就當報答我這麼多年對你的養育之,你走吧,我雖然沒有交過你,可是你這麼多年都有父親,穎兒不同。"
傅翰城說話的時候底氣特別足,而且一臉爲她着想的模樣。
楚韻宸不清楚,什麼樣的父親,能做到傅翰城這樣。
她眼角有些溼潤,不是因爲傅翰城說的話讓她覺得心冷了。
她是被氣的,她是被氣哭的。
明明自己走的很難受,可是隻有景博跟夏歡歡拉她一把。
明明跟景博是真的相愛,還要摻和上這麼多利益的關係。
他還把自己說得這麼難聽,楚韻宸突然"咯咯咯"的笑出聲音,肩膀抖得厲害,再擡頭,淚也洶涌的流了起來。
傅翰城以爲說到她心裡去了,哼了哼,"你知道,你雖然是我的女兒,可是我對你太過嚴厲,你不愛理解我,這也算了。你要是離開,這兩百萬,我馬上給你,兩百萬,你好好想想,要是你以後想要弄點什麼,這兩百萬也是夠你花的了。以往的事情,我都不跟你計較,你只要答應我這麼一個小條件,到時候,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啪——"楚韻宸一個巴掌扇在了傅翰城的臉上,打的他琅琅蹌蹌的往後退了一步。
景博眸子一沉,趕緊上前來扶住楚韻宸。
她又哭了,他曾經說過,再也不讓她哭的。
楚韻宸再次擡起頭來,那氣急的表情已經不見了,怔怔地看着傅翰城,那種心如死灰的目光,看的傅翰城的心都抖了一下。
"兩百萬太少,把楚家家權還給我。"
傅翰城眉頭馬上皺的死緊,捂着臉,想打回去,可是景博在一旁,又不能發作。
"不可能!"
"哼,爲什麼不可能?你以爲這所有都是屬於你的是嗎?"楚韻宸好笑的看着他,說不上是什麼表情,只是冷漠的情緒佔了大多數。
傅翰城確實能不要臉的說那些都是他的,可是景博在這兒,他得顧及,"楚韻宸,你現在的能力,在你手裡,楚家遲早玩完!"
楚韻宸笑着移開臉去,譏嘲的轉過來,"你覺得在你手上會好好的?行,傅翰城,現在滾吧,不要再來污眼睛。"
傅翰城鼻子狠狠出氣,"你——"
"章叔,讓人過來把傅翰城給帶走!"男人的聲音裡夾雜着冰冷的刀鋒,眼神裡都帶着怒意,"傅翰城,我最後不厭其煩的跟你重複最後一遍,只是最後一遍,你給我聽清楚了, 楚韻宸她跟你再也沒有任何的關係,兩天以後,法律上親子斷絕的書就會送到你傅翰城的手裡,到時候你要斷也要斷,不斷也要斷,由不得你。"
"景少,景少!你別走,你別被她的虛僞給騙了,楚韻宸是我生的女兒,我還不知道她是什麼樣子的嗎?當初她爲了自己的利益離開家裡,她可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
"她現在能這麼對我這個親生父親,往後也能這樣利用你,她跟你在一起,只不過是爲了利用你而已啊……"傅翰城的聲音越來越遠, 楚韻宸哭得不能自已。
景博心疼的不行,看見她滿臉是淚水,同那珠子斷了線一樣,心就一陣一陣的發緊,生疼。
看着她脆弱的模樣,他把她護在懷裡,心就像針扎一樣的生疼。
也不嫌棄他鼻涕一把淚,一把髒了她的衣服。
"楚楚,像你這樣的承受能力,體育和心理上都不適合做一個男人。" 景博摟這她頗有些心疼,可是嘴上卻這麼逗着她玩兒,只希望她趕快忘記這一段。
楚韻宸
在他懷裡抽泣,平復了好一會兒,推開他,景博心裡一驚。
誰知道她抹了一把眼淚,然後,在他的身上擦了擦。
關鍵是她不是擦到自己身上的,而是擦到他的衣服上。
"你惹急了我,我明天就上泰國去,誰說挖蘿蔔容易填坑難,到時候說不定人家已經做出了這方面的醫學成就,沒準我真的就能成爲你的好兄弟!"楚韻宸賭氣似的看着他,又抹了一把擦他衣服上。
總是說她體力不支,並不是她體力不支,而是這個男人體態好好的有些驚人!
她不禁想起前幾天看過的一個,香港的電影,叫什麼《偷情鑑寶》。
裡面一個男人就是那個長得太小,後來找了一個神醫,給自己接了一個馬的上去,從此以後生活真是香豔無比。
她要是真的能做成功,說不定第一件事情就要去勾.搭傅穎兒!
咳咳咳,想想也就自己樂樂罷~
不對,之前夏歡歡給她發消息,不是給他發過一條有穿戴式的嗎?
她明天就去買一個,穿上嚇死他。
"呵呵," 景博瞧着她,注意力也被轉移了,也是他有意不去想那些,他就故意在逗她說道:"記得把整個過程拍攝下來給我看,到底是要接在你的哪個位置。或者是讓他接在別處,雙性人,到時候我也是不介意的。"
景博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往前走,楚韻宸看着他的背影,腦袋裡頓時蹦出三個大字——帝王攻!
噗——
不管自己怎麼掙扎,反正都是在他身子底下的命,算了算了,這些事情自己想想偷着樂吧。
"歐巴,你等我!"楚韻宸追着上去,想要撲倒他,奈何男人走的太快,已經進門了。
這男人昨天晚上下手太狠,跑着感覺身上什麼零件都有些脫繮。
*** ***
與此同時,韓林合穆雅也來到了景家老宅那裡,想要去見二老,她們已經吃過虧了,所以就不會再吃第二次虧。
路上,即便是遇上誰,也不敢多放肆。要是惹上景家的人,或者惹上哪家厲害的世家,得不償失。
這一次他們臨時借韓老夫人的名義約了二老,二老倒是給面子,輕輕鬆鬆的就答應了。
其實並不是二老給面子,而是他們是看到了今天的報道,說是景博跟楚韻宸的事情。
想到他們的孫子辦事還挺快的,雖然並沒有直接的公佈他們的夫妻關係,他們也清楚能公佈到這個點也算差不多了。
而且景博也沒站出來說話,那小子要是站來說,他肯定要直接承認楚韻宸已經是他景家的人了。
"老夫人,老爺,韓家的人來了,是上次那兩位,要讓他們進來嗎?"小蓮跑過來問。
她看她們是臨時準備的,哪有約了時間就今天來,還提前了的。
她實在不敢亂放人進來,要是遇到上次的那種人,說不定,老爺,老夫人不念叨死她纔怪。
景老夫人皺了皺眉頭,把削了一半的水果放在了桌子上。
"她們孃兒兩怎麼又來了,上次來的還不嫌事兒多嗎。不是說是韓家那個老太太來嗎?"
"甭管他們了,"老爺子特別的不耐煩,這些人成天上門來叨擾,而且連個約都不約了。這約了的,還這麼隨便,藉着別人的名義。
這是越來越不把他們當回事了,難道老了就應該這樣隨隨便便的對待嗎?
這幾天被老夫人壓迫的已經很慘了,還要應付這些亂七八糟的人,老爺這鳥都不想鳥。
"小蓮,把他們趕出去。"老夫人抱的態度也跟老爺子一樣,所以理都不想理她們,問也不問什麼,就直接讓小蓮把人給趕出去。
小蓮猶豫了一會兒,然後湊上前去,"老夫人,我聽他們的語氣是有些關於咱景家的事情要跟老爺和老夫人說……而且他們還說見不到老爺和老夫人,他們是不會走的。"
景老夫人皺了皺眉頭,一臉訝異的看了老爺子一眼,老爺子一副我不想管的模樣,把頭扭了過去。
"他們還這麼說,還不見不到還不走了,這是想威脅我門嗎,有沒有點想見我們的誠心,簡直就是威脅。不愛見不愛見!說是關於什麼都不愛見,咱景家的事情咱自己還不知道嗎,要爲難他一個外人來說。"
景老夫人擺擺手,這分明就是想詐他們兩個老的,讓她們能見到自己。
今天,景博把事情公開了,他們是挺開心的,要是那母女倆兒能別這麼惹人煩,好好說話,他們是能見見的。
"小蓮,你把她們帶進來吧,我在這裡,看今天她們有什麼想對我們說的。"
景老爺子發話了,能打發就趕緊打發走,一次來,兩次來,次次都來,還不給他來煩死,能不能讓他過清閒的日子了。
"嘿,老頭子,你讓人家進來幹嘛?你想聽景家的什麼事還得從外人口裡知道。"景老夫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瞪了景老爺一眼。
景老爺吹鬍子瞪眼的看着她,"你跟我鬧什麼脾氣啊,我這不是想盡快解決了,好好表個態,好讓她們以後都別來嗎,你喜歡成天見到她們呀。上次她們來,我沒有在,現在我幫你好好出氣。"
景老夫人從年輕的時候開始一直到現在,心裡有點什麼事都藏不住,都要跟景老爺子講。
所以那天的事情,景老爺子也知道事情的經過,知道他們把自己老太太給弄的摔倒了,扶都不扶,直接就走掉了,還嘴上罵罵咧咧。
他心裡對於這母女倆兒,也是沒什麼好感,甚至是對於整個韓家都沒有什麼好感。
只覺得韓家原先品性就不太好,教出來的兒女們更是不會好到哪裡去。
她們藉着韓老夫人的名義,說是約見,老夫人還好奇,那老太太自以爲是,怎麼會想約見他們的,誰知道,是這兩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