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雅覺得這個時候,夜怡辰應該已經知道自己是隻不會下蛋的母雞了吧!這能怪誰,都要怪她自己?誰叫她自己傻,不懂得說清楚。
不過,這正合她意,他們越是誤會彼此,她就越有機會趁虛而入,最好這輩子的誤會都無法解開。
時間差不多了,她也該出馬了。
醫院,“夜小姐,有什麼事你叫我一聲,我就來推你進去。”護士小姐說着。剛纔醫生有事叫她,所以她必須離開一下。
夜怡辰忙說着:“你去忙吧,我想呼吸呼吸新鮮空氣,沒事的。”
“那好,我先走了。”
好不容易纔讓護士小姐推她出來,散散步,要是爸在,肯定又是一陣嘮叨。整天躺在牀上,她快被憋出病來了。
胸口上的傷,正在癒合,最近有些癢得難受。她又不能去抓,真的很不舒服。
真舒服,每天呆在病房裡,那些消毒汽水的味道,聞着也難受。昨天,爸爸告訴她,他又來了。只是那時她不想見到他,所以也早就跟爸爸交代不見他。他應該是被爸爸趕走了吧?
說實話,她不想見到他。只要看到他,她就會想到那個失去的孩子。更是想到那個孩子從沒有被他承認過,所以他應該從來不會覺得有什麼吧!
慢慢地走近,因爲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她幾乎沒有聽到腳步聲正慢慢靠近自己。直到一雙高跟鞋出現在自己的跟前,她擡頭一看,是鄭雅。
“夜小姐,好久不見。”
她怎麼會來,此刻,夜怡辰發現自己非常不想見到眼前這個女人,那天如果不是她,她的孩子就不會失去。
看到她眼中的厭惡,鄭雅瞭然於心。“你爲予受了傷,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謝謝你纔好,真的很感謝你救了予。”鄭雅一臉真摯地說着,完全忽視她的不快。
“夜小姐,怎麼,你好像很不
開心的樣子,是有什麼事麼?要是有事,可得說出來。”
“好了,看完了就走吧!”她一刻都不想跟她多呆,爲什麼她就是要來煩自己?“鄭雅,夠了,收起你的假惺惺,我不需要。”
有些人就是給臉不要臉,她不懂,這個女人究竟什麼時候纔不會出現在自己眼前?鄭雅也不惱,繼續說着:“這是怎麼了?我一片好心來看你,你倒是這種態度?”
“我不需要,聽清楚了麼?沒事的話,你可以走了,我想一個人呆會。”
“不會下蛋的母雞如今都這麼驕傲麼?”她輕聲說着,但是,確信夜怡辰絕對能夠聽到。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我說不會下蛋的母雞都這麼驕傲麼?你沒有聽錯,我就是這麼說的。怎麼,不服氣,可是這不是事實麼?我想,醫生應該已經告訴你了吧?”
是她,沒想到真是她做得。心中燃燒起一股氣,夜怡辰覺得自己此時恨不得撕了這張嘴臉,可是她不能。她要冷靜,不能讓這個女人得意忘形。
“鄭小姐哪裡聽來的?真的笑話,我想你該不會是搞錯了吧?”
“還真是嘴硬。可是怎麼辦呢?我就是知道了,你說,要是予知道,你是一隻不會下蛋的母雞,他還會要你麼?”她冷笑幾聲,繼續說着:“夜小姐還真是可憐,孩子得不到承認就罷了,誰知道連做母親的資格也失去了,我真爲你感到同情。瞧瞧你,都得了什麼?”
抓緊輪椅,手硬生生地用盡了所有的力道。夜怡辰告訴自己,她要冷靜,這個女人不知道又要使什麼詭計,她不能中了她的招。
可是,她怕自己真的快忍不下去了。爲什麼她要這樣羞辱自己,憑什麼?“鄭雅,你來我這裡發什麼瘋,不會是顧佑予拋棄你,所有隻能來我自己了吧!”
這剛好戳中了鄭雅心中的痛,她狠狠地瞪了
一眼夜怡辰,“怎麼會,予說過,他永遠都會在我身邊。倒是你,你以爲爲他擋槍,就能讓他回到你的身邊麼?這也太好笑了吧,像你這樣的女人,予怎麼可能會愛你?”
“不會麼?可是爲什麼他對我說,要重新來過呢?還是我聽錯了?”夜怡辰冷冷地回擊她的話。
顧佑予對她真的這麼說了麼?這麼快拋棄自己,就是爲了回到她的身邊麼?鄭雅無法接受,出聲怒吼:“他只是同情你罷了,誰知道你會當真?”
“同情啊,就算是同情,他也說了不是麼?你今天會來見我,不會是害怕吧?也是,耍盡心機想要得到他,怎麼能讓我搶走呢?你說是不是?只是怎麼辦呢?你要是不來,或許我還不動心,可是,你偏偏來了。”
她只想快點養好傷,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可是,爲什麼她偏偏要來惹怒自己?鄭雅這個女人,心機深,可是卻也是一個藏不住自己野心的人,她以爲她所做的一切,都不會有人知道麼?
有時候太想得到一些東西,反而讓人失了分寸,結果功虧一簣。
“你會重新回到他身邊,夜怡辰,我原以爲你是聰明人,卻也是傻女人一個。爲了顧佑予,你得到了什麼,失去母親,失去孩子,難道你就那麼下賤?他對你做了什麼,你瞎了麼?”鄭雅尖銳的嗓音響起,此刻恨不得想要搖醒夜怡辰似的,因爲她害怕夜怡辰真的答應顧佑予,回到他身邊。
所以,她千方百計地激怒她,想要點燃她心中的恨意。“那個孩子,不過是個野種,你以爲予會知道麼?所以,沒了就沒了,根本沒有人會在乎。”
她就是要激怒她,讓她怨恨顧佑予。沒有人會在乎麼?沒有人麼?不,不是這樣的,不是。爲什麼他不相信,明明就是他的孩子,爲什麼不相信她?如果他相信她,就不會發生那件事。
“滾……滾!”她出聲喊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