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面具又出現了~
------題外話------
南少瑜一直抓着他的手,此刻,身子一晃,隨着林陌曰一同掉入湖中。
突然,林陌曰雙腿劈叉,再也無法用力支撐,整個身子掉了下去。
忽然,船與船突然劇烈運動起來,林陌曰兩隻腳分別在兩艘船上。現下,大船劇烈晃動,不僅林陌曰身子不穩,就連站在船沿的南少瑜身子也搖晃了幾下。
聞言,林陌曰深吸了一口氣。跟着南少瑜的腳步,慢慢踏出第一步。
南少瑜走到林陌曰的前方,拉住他的手,輕輕說道:“來,深吸一口氣,跟着我,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拉着你。”
這就好比大河之上橫着寬約四十公分的木板橋,看似毫無危險,然而害怕之人站在橋上,一看到流水便會頭暈目眩,隨後便會掉入流水中。
再看向林陌曰,他亦是想動又不敢動,臉上寫滿了害怕。
心裡微微嘆了口氣,卻又不敢說重語。這若是她軍營裡的兵,她早就開罵了。她脾氣好,但不代表不罵人。前些日子,她在子曰山寨就訓了歐丁丁一番。
他也想做個勇敢的男孩子,因爲妻君她喜歡勇敢的男孩子。可是,他再怎麼努力,也無法做到陳公子那般勇敢。眼下,只是小小的障礙,甚無毫無障礙,他都不敢跨出一步。如此想着,越發覺得自己沒用,鼻子酸酸的難受。
“陌陌,別怕,不會有危險的。”南少瑜在他身後鼓勵道。爲使林陌曰放下心裡障礙,南少瑜已經在此處跳上跳下,以證明此處卻是牢不可摧,不會發生危險,可林陌曰還是不敢走動。
陳季禾過去之後,將秋兒也拉了過去,隨後兩人便大步往前,站在不遠處等着另二人。而林陌曰卻站着踟躕不前,不敢過去。
船與船緊靠,以極粗的鐵索相連。
“管那麼多幹什麼!說幾句壞話就有這麼多的銀兩,下次有這生意,我還做!”說話的女子眼裡冒着金光,眼底的貪婪一覽無遺。
“這人好奇怪,讓我們說第一美人的壞話,又不讓我們大聲說,好奇怪,好奇怪!”
“快走!”狐狸女子淡淡地說道。她的視線落在南少瑜身上,陰森森地帶着冷酷無情。她的墨黑眸子,深邃無可見底。她的臉被面具遮擋,看不出任何表情。
不遠處,一戴着狐狸面具的女子取出懷中的銀兩交給那兩名女子。女子看着手中的大錠銀子,笑得合不攏嘴。
南少瑜被他拽着不說,秋兒一改常態在她背後幫忙推着。擡眸看看藍天白雲,南少瑜欲哭無淚,怎就遇上這麼一對活寶主僕了?
“妻君,我們也去看看。”
秋兒亦是挑眉,無語地看着自家公子。公子向來聰明,現下怎就如此糊塗,少主這是表忠心呢。
陳季禾要抓狂了!這小公子腦袋裡想的是什麼,難道還要南少瑜說這美人長得就是比他好看嗎!就算真的是,南少瑜敢說嗎!
林陌曰一雙水靈的大眼看着南少瑜,認真地說道:“妻君都還未看到信安郡第一美人,怎就知道他長得不如陌兒呢?”
聞言,陳季禾扭過頭去,翻了個白眼。這傢伙也是個夫奴,明明想看,卻說不想看,還說別人長得不如林陌曰。自己都還未看到,就下此定論,哼,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
看不到的葡萄也是酸的。
一聽信安郡第一美人,說沒有好奇心自然是不可能的,南少瑜伸長了脖子朝人羣處張望,除了一圈一圈的人外,哪裡見得到美人的影子。想想自己的夫君肯定像別人的夫君一樣,不願自己的妻君去看別的美男子,便想還是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徒惹麻煩,說道:“美人有什麼好看的,再好看,有陌陌好看嗎?”
意識到自己失言,陳季禾“呵呵”傻笑了幾次,隨即指着那艘趨之若鶩的遊船轉移話題道:“據說信安郡第一美人在此,不如我們也去湊個熱鬧?”
吃不到的葡萄總是酸的。這不是出自《伊索寓言》麼,難不成此處亦有這說法?
而他說的這句話,又被南少瑜等人聽了。林陌曰與秋兒面面相覷,未聽明白他說的是什麼。只有南少瑜,蹙眉,一臉奇怪地看着他。
“吃不到的葡萄總是酸的。”細言細語,偏巧給離得最近的陳季禾聽到了,衝着那兩名女子的背影,陳季禾嘴角勾起一抹嘲諷,輕輕地罵道。
“少說幾句,這裡可是他的地盤呢!”一邊的女子拉了拉她的袖子,四處張望,小心翼翼地說道。“他可不僅是個蕩夫,還是個毒夫!你這麼罵,小心被他聽到,到時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其中有幾人憤憤不平,一邊往回走,一邊罵道:“有什麼了不起的,信安郡第一美人,不過是一個人儘可妻的蕩夫罷了,我呸!”說道最後,那女子毫無形象地吐了吐口水。
幾艘大遊船鐵索連舟,船上之人隨意往來,其中一艘大氣不失婉約的遊船甚是惹眼。這船處在衆船之間,周邊還圍繞着幾艘小遊船,衣着華麗的女子皆往那處去,衣着略微簡樸的則垂着腦袋喪着氣又返回遠處或是往其他的船隻走去。
“我沒事,既然上了遊船,當然要玩的盡興,走走走,大家一起去。”陳季禾大步上前,站在秋兒的身後,推着他的背,往前先行了幾步。忽然,又止步回眸一笑,“我與秋兒在前面走,你們在後面走。”
“如果陳公子身子沒問題的話,不妨大家一起走。”南少瑜看向陳季禾,說道。
秋兒也是貪玩的年紀,看到如此之多漂亮的遊船,就想溜達一圈。被林陌曰制止住,撇了撇嘴,一臉失落。
“秋兒,不準一個人隨意亂走!”林陌曰叫住了秋兒,“太危險了。”秋兒是他的小廝,也是他的朋友,他怎能放任他一人隨意亂走。魚龍混雜,若是被人拐了怎麼辦?
“哦。”秋兒摸了摸下巴,表示瞭然。走了幾步,忽然興奮地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秋兒先出去玩去了,外面有很多漂亮的遊船,好幾艘大船已經連接起來,可以隨意行走呢。”
“多謝秋兒關心,我真的沒事了。”
才片刻功夫,頭痛就去了?方纔可是痛得要撞案几呢,還好少主和公子阻止了他。
“陳公子又沒事了嗎?”秋兒跟着南少瑜進來,見到陳季禾生龍活虎的模樣,驚了一驚,圍着他轉了一圈,上下打量了一番,才問道:“陳公子當真無事了?”
如此反覆幾遍,陳季禾說出一個“好”字來。不管了,現下還有時間,等想通了再問南少瑜借好了。
如此想着,他又興奮了起來。然而一想到靈魂與身體剝離的痛苦,以及頭痛欲裂的痛苦,他又卻步了。
“好。”這一個“好”字,拖長了音,說得有些猶豫。這塊石頭明明長得與送他穿越的石頭很像,可是爲何不能將他送回去呢,爲什麼它發出光後,像是要吸走他的靈魂似的呢?還是說,它要將他的靈魂吸出來送回去?
“哦?如此怪異?那我可否先拿去玩幾天?”林陌曰眼裡閃着興奮,完全沒有將陳季禾之話聽到耳裡。這石頭雖是他家妻君的,可是妻君已經將它給了陳公子,雖然陳公子並未要,然而於禮,還是要問過纔好。
江都,江都,他的家在江都麼?
這萬一再弄溼了,會不會又要將他折磨個半死?雖然他想起了很多,可是那樣的感覺太過恐怖,他還是不要碰觸爲好。
陳季禾見狀,心臟差點嚇得跳出來,一把抓住他的手,阻止道:“林公子,這石頭很奇怪,方纔我就是將它打溼了才頭痛的,還是不要弄溼。”
如此想着,林陌曰一手握着石頭,一手提着茶壺,便要爲往石頭上倒茶。
案上、地板上並未有杯盞倒地的狼藉樣,唯有案上有幾滴茶水,此番情景,他只能猜測陳公子是故意將茶水倒在石頭之上,可是爲什麼呢?難道石頭上有秘密嗎?
提起案几上的茶壺,打開壺蓋聞了聞,這下愈發疑惑了。“這壺中的茶香並不濃啊。對了,陳公子,你爲何將茶倒在這石頭上啊?”
“你怎麼了,爲何一副害怕的表情?”林陌曰一擡眸,便見陳季禾害怕地倒退了幾步。石頭上散發的茶香很是濃烈,林陌曰將此放在鼻尖聞了聞,疑惑道:“好奇怪,這茶香好濃。”
陳季禾看了過來,一見這石頭,想起靈魂欲與身體剝離、頭痛欲裂之恐怖,便有些恐懼。
林陌曰見他無事,身心一放鬆,將懷中的石頭取了出來,放在手掌上,左看右看,說道:“聰兒說得沒錯,這石頭真的會發光,太神奇了。我只知道夜明珠會發光,原來鵝軟石也會發光,而且是一閃一閃的。”
南少瑜半信半疑,三步一回眸去將秋兒給喚回來。
他轉了幾圈,仍是精神奕奕,連半點眩暈的感覺都未有。
見南少瑜仍是擔憂地看着他,陳季禾又說道:“真的,我真的沒事了,你看。”
“我,我沒事了。”秋兒這才跑出去,陳季禾放開腦袋,站直了身子。說來也奇怪,這頭疼來得快,去得也快,方纔頭疼得要死,現下卻一下子消失不見了,彷彿方纔只是錯覺。“南少主,去把秋兒叫回來吧,不要麻煩船家了,不要掃了大家的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