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齊聚在醫院病房裡,沈慕雪一手摟着女兒,一手緊緊抓着陳風的手,對於這個有些呆萌的善良女人,這就是她的全部。
“吆,都在啊?”
幾人閒聊中,蔡金明大大咧咧地推門而入。
衆人趕忙起身給這個風風火火的大隊長打了個招呼。
“怎麼樣了?”
蔡金明拍了拍陳風的肩膀關切地問道。
“還好,死不了,就是腳上的凍瘡,估計一時半會好不了。”
陳風撓着頭,嘿嘿笑道。
“你小子,從認識你起,就沒一件好事。”
蔡金明笑着輕錘了陳風一下胸口:“你這次是運氣好,郭奇偉恰好找到了沈慕雪,否則按照對方的計劃,是準備困你個三兩天再把你撈出來的,估計到時候,你的腳都廢了。”
聽到對方的話,沈慕雪不禁一顫,陳風也跟着眼皮一跳。
“莊鬆強招了嗎?”
陳風問道。
“嗯,招了,不過自己全扛了。”
蔡金明攤着手說:“至於你們說的那個謝振軍,對方一句沒提,直接否認,人沒在現場被抓到,不好處理。”
陳風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蔡隊長,那…那我會不會出事啊?”
郭奇偉聽到這則消息,嚇了一身冷汗,連連問道:“謝振軍不會知道是我捅出來的吧?”
“這個沒事,我們不會透露爆料人信息的,整個過程你也沒參與,平時自己小心點就好。”
蔡金明安慰着郭奇偉。
聽到對方的話,郭奇偉才稍微輕鬆了許多。
衆人又彼此寒暄了幾句,蔡金明還有事忙,沒聊幾句就走了。
因爲沒什麼大事,醫生循例檢查了一遍,陳風也帶着沈慕雪回了家。
……
江城濱湖路盛景別墅羣。
白盛軒剛剛掛斷了電話,氣呼呼地端起了手中的紅酒一口悶掉,血紅色的紅酒直灌入喉嚨,嗆得白盛軒咳嗽了好幾聲。
“你啊,就是沉不住氣,做事太毛躁了。”
相對於白盛軒的急躁,白盛廷則顯得閒情自若,輕輕地搖晃着手裡的紅酒,緩緩送入口中。
“哥,莊鬆強失敗了,不僅沒收拾那小子,還被抓了,你就不生氣?”
白盛軒滿臉不服氣,直接往沙發一坐,攤開手滿臉怒容,吭哧吭哧喘着粗氣。
“這能怪誰呢?我就說了直接抓了那小子,你倒好,說要玩什麼貓抓老鼠的遊戲。”
白盛廷嘴角微翹,又給對方倒了杯酒說道:“結果老鼠沒抓到,貓鬍子被抓了一把。”
“哼,我就不服氣,下次一定親手宰了他。”
白盛軒憤憤說道,又滿滿灌了杯酒。
“行了,這事先打住。”
白盛廷站了起來:“奶粉化工的事情,我收到可靠消息,近期會出事,這個節點不適宜冒頭,你交代好葉智忠,務必躲好。”
“可…難道就這麼放過那小子?”
白盛軒不甘心地說道。
“哼,軒兒,你就不能動動腦子?”
白盛廷冷哼一聲:“別整天就知道打打殺殺,要知道你纔是莊家,對付一個手無寸鐵的窮逼,手段太多了。”
看着弟弟一臉懵逼樣,白盛廷起身離開了客廳,最後留下一句:“白靈兒不是要給他一個省份的經銷權嗎?你就不會從這方面動手腳?”
說完,白盛廷頭也不回地走了。
“經銷權?省份?”
白盛軒默唸了一句,緩緩坐回了沙發。
……
“白總,這份是針對陳風獲得東海省總經銷權的批文,不過…不過被白董給打回來了。”
秘書邱燕璇苦着臉對白靈兒說道。
“打回來了?”
白靈兒皺着柳眉,不悅地問道:“爲什麼?”
“白董的助理反饋說,不能把東海省給陳風,要換一個省份。”
邱燕璇弱弱地回答。
“哪個省?”
白靈兒冷着臉問道。
“西…西川。”
邱燕璇支支吾吾回答。
“他大爺的白盛南,純心跟我作對……”
白靈兒一聽對方的話,直接炸了,抓起桌上的批文就衝出了辦公室。
“白總,您好,白董正在接見客人呢……”
五分鐘後,白盛南的秘書將白靈兒擋在了大門外。
“讓開!”
白靈兒黑着臉怒喝一聲。
小秘書嚇了一跳,祛祛哀求:“白總,您別爲難我好嗎?白董真的在接待客人。”
說話間,辦公室大門打開,從裡面走出來三個人,除了白盛南,還有另外兩名西裝革履的男人,身上帶着一股居高臨下的氣息,一眼可以看出體制內人士。
白盛南瞥了一眼白靈兒,沒搭理對方,繼續笑着將客人送到電梯口。
白靈兒雖然有時候喜歡犯渾,但畢竟出身名門,還是分得清場合,所以她在對方離開後,就怒氣衝衝地進了白盛南辦公室,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生悶氣。
過了一會,白盛南在秘書的陪同下回到了辦公室,小秘書在白盛南耳邊耳語了幾句,跟着退了出去。
“怎麼了?又是誰把我們白大小姐給惹毛了?”
白盛南笑呵呵地坐下,給白靈兒倒了杯茶。
“哼,除了你,還有誰?”
白靈兒直接將手中的批文扔在茶几上怒道:“你爲什麼改了我的批文?”
白盛南收起臉上的笑容,拿起茶几上的批文瞄了一眼又給合上,輕笑着說:“就爲這個生氣?有必要嗎?”
“哼,誰說沒必要的?”
白靈兒怒道:“你這麼改法,讓我怎麼面對陳風?對方會覺得我出爾反爾的。”
白盛南不說話,直勾勾盯着白靈兒。
“你看什麼?我和你說話呢。”
白靈兒生氣地吼了一聲。
“你坦白告訴我,你跟那小子除了上下級,還有什麼關係?”
白盛南一本正經地問道。
“白盛南,你別含血噴人,起初我讓陳風來公司,確實有氣你的成分,可當清楚他的能力後,我絕對把他當朋友,而且對方救了我三次,給他點好處又怎麼了?”
白靈兒站起身氣鼓鼓地說道。
“那你也做得太露骨了,先貨後款這條就算了,還直接把東海省老孫的位置給換了,老孫是我們叔叔輩,幹了多少年混到今天,幫我們白家打下的江山,讓你一個女娃娃一句話就成了二級經銷商。”
白盛南怒道:“你覺得好意思嗎?東海省給那小子,那不叫扶持,叫送錢,你別忘了白家還不全是我們說了算。”
白靈兒想了想,也覺得做得有點過份,語氣緩了下來道:“可…可你也不能讓陳風去西川啊,那裡龍蛇混雜,品牌林立,白源乳業根本就插不進去,你跟二哥打了多少年都拿不下的市場,你叫陳風去,那根本是讓他給你打江山。”
“哈哈,讓他打江山錯了嗎?別忘了,我是商人。不過還別說,我就是讓他去開疆闢土的。”
白盛南將站起的白靈兒重新按回座位:“老四早上找我了,對於這個先貨後款,意見很大,爲了證明陳風的能力,他必須拿下西川。”
“盛軒?”
白靈兒咕嚕轉着眼睛問道:“乳業不是歸我管嗎?關他什麼事?”
“什麼事?但凡是股東,對你做的糊塗生意就有過問權。”
白盛南喝了口茶道:“別忘了,乳業也是我和老二打下來的,半年前直接交給了你,你以爲他們表面樂呵呵,心裡就痛快了?”
聽到白盛南的話,白靈兒也不敢再博嘴了。
“行了,就這樣去吧,如果他真有能力,單這條45天賬期,對他就夠仁慈的了。”
白盛南下了逐客令,擺手讓白靈兒離開。
“哦,對了,但他有功得獎,你去財務支20萬作爲他的獎勵,功是功,過是過,賞罰分明纔是領導該乾的。”
白靈兒臨走前,白盛南又囑咐了一句。
白靈兒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辦公室,邱燕璇看到對方的臉色,嚇得都不敢說話,只能愣愣地站在一旁。
“陳風休完假了?”
白靈兒望着窗外,突然問了一句。
“還…還沒,他受傷了,請了三天假。”
邱燕璇弱弱回答。
“你去財務部領20萬現金,再買些禮品,我去看他。”
白靈兒想了想,交代了秘書一聲,心道:“既然心有愧疚,索性給你個大面子,負禮登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