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判斷應該沒錯,他就是來鬧事的。
他下車就黑着一張臉朝着酒店宴會大廳徑直走去……
不行,我不能讓他這個時候闖進去,指不定這個混蛋會鬧出什麼動靜。
他現在估計已經是走投無路了,加上不知道從哪裡得知孫驍驍今天結婚的消息,所以他氣不過。
好好的一個婚禮,可不能讓他就這麼毀了。
我得把他攔下來。
“你站住!”
聽到我的聲音,江楓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看,發現是我,頓時目露兇光。
我向他走了過去,可是他卻不開口說話,眼神中露出一抹寒氣。
我的感覺告訴我這不是一個好的信號,這人估計是要破罐子破摔了,否則也不敢這個時候來大闖婚禮現場。
我停下了腳步,與他保持了一些距離,然後纔開口對他說道:“你爲什麼會來這裡?”
“我來這裡,跟你有關係嗎?”
“今天是孫驍驍結婚的日子,這裡不歡迎你,你給我離開這裡。”我冷聲說道。
江楓比我更冷的笑道:“你說不歡迎就不歡迎嗎?你是孫驍驍什麼人?有你什麼事?好狗不擋道!”
我的預感越來越強烈,這傢伙絕對沒安好心。
他說完,轉身就往裡頭走,根本不想和我這兒浪費時間似的。
我當然不會讓他輕易進去的,立刻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沉聲道:“我說你不能進去,你就不能進去,別忘了你還有把柄在我手上。”
“我看你是找死!”
他怒喝一聲,突然從腰間拔出了一把匕首,向我刺了過來。
看見匕首的那一刻,我真的被嚇懵了。
我想到他來者不善了,可是沒想到他竟然趕在這大庭廣衆之下亮出刀,而且這一刀是奔着我心臟來的。
如果不是我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這一刀我肯定躲不過的。
我猛然往後退了一步,避開了這一刀之後,大腦便陷入了一片空白。
“我警告你,再攔我,否則我他媽殺了你!”
他咬着牙,血紅着眼睛朝我怒吼一聲後,便又繼續拎着刀朝宴會大廳而去。
“保安!”
我大喊一聲,再次朝他追了上去。
“姓陳的,你今天真要跟我過不去嗎?”
“你……你別亂來,你把刀放下!”
“放你媽的屁,老子的一切都被你和孫驍驍這個賤人給毀了……行啊!反正老子都不準備活了,先弄死你,再進去殺死孫驍驍這賤人!”
說着,他揚起手中匕首就朝我撲了過來。
我下意識地往後跑,而他舉着匕首就朝我猛追,那樣子如同猛虎撲食似的。
因爲裡面還在糾纏,酒店外面並沒有多少人,幾個保安看到了這一幕都衝了過來。
可是江楓手上有武器,誰都不敢輕易靠近,這個人已經喪心病狂了。
他的目標就是我,直將我逼到了牆角。
退無可退的情況下,我的大腦清醒了一些。
我意識到,我必須將他手裡的刀奪過來,只有這樣我才能保命,也才能制服他。
於是我一邊警惕的看着他,一邊嘗試着和他說話:“江楓你冷靜一點,你想過你這麼做的後果嗎?”
“想過,大不了就是死嘛,我已經不想活了,拉上你們一起上路,夠本了。”
“別……你聽我說……你現在還不到走投無路的時候,我可以給你錢,你要多少。”
“老子不要你的錢,我就要你的命!”
說完,他瘋狂地揮動匕首朝我刺了過來。
我已經拼盡全力躲避了,可是手臂還是被劃了一刀。
“刺啦”一聲,袖子直接被劃破,隨即傳來了一陣鑽心的疼痛。
強烈的求生欲,徹底激發了我。
在她再次揮着匕首朝我揮過來時,我抓準了時機,一把抓住了他拿着匕首的手腕,並且和他形成了對峙的局面。
他的力氣沒有我力氣大,但是他是往下壓,而我是往上舉。
如此一來,我根本支撐不了好久。
生與死,只在一瞬間。
同時,身旁的幾個保安也紛紛朝江楓大喊,讓他趕緊放下刀,他們已經報警了。
“報警”這個字眼,再次激發了江楓,他瞬間瘋了似的往下壓。
我的膝蓋直接被壓得彎曲下來,整個人呈弓字形與他僵持着。
我畢竟只是普通人,他沒有武器還好。
可是我手無寸鐵面對一個手裡拿着刀的亡命之徒,我所能做的已經是極限了。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我聽見了王藝的一聲尖叫。
她一邊向我這邊跑,一邊顫抖嗓音大喊道:“住手!你給我住手!”
“王藝,你別過來!”我立馬朝他大吼一聲。
可她哪裡聽我的,還是朝我這邊奔了過來,並用自己的手機狠狠砸在了江楓的頭上。
這一下儘管王藝已經用盡全力,可對亡命之徒江楓來說不痛不癢。
不過,多少讓他岔了一些氣,也讓他有些分神要去對付王藝。
我抓住這個機會,用盡全力將他手腕往後猛地一搬,緊接着直起身子,膝蓋狠狠地頂在了他的小腹上。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但凡我慢了一點,也許倒下的不是我就是王藝了。
江楓手上的匕首終於掉落在地,我迅速將匕首踢飛。
沒有了武器的他,我就不害怕了,哪怕胳膊被他劃了一刀,我依然輕鬆將她給制服。
直接一擊重拳捶在他的臉上,徹底讓他喪失了攻擊能力。
直到這個時候,那羣躲在一邊的保安才一窩蜂地衝了過來,將江楓給控制了起來。
我虛脫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停地喘息着。
鮮血也順着我的胳膊直往下流,從指尖不停地滴落在地上。
劇烈的疼痛下,加上剛纔用力過猛,已經讓我有些恍惚了。
王藝這時朝我奔了過來,滿臉焦急的向我問道:“怎麼樣?你怎麼樣?”
我好像突然說不出話來似的,只好向她搖了搖頭示意沒事。
“走,我送你去醫院。”說着,她就來扶我。
而這時,宴會大廳裡的一些人已經出來了。
不過我已經很虛脫了,在王藝的扶持下,我上了一輛出租車,直往醫院而去。
到了醫院,醫生給我處理好了傷口,然後輸上了葡萄糖和止痛藥。
一切都安穩下來,我的意識也漸漸清醒,不過胳膊刀口處仍傳來陣痛感。
王藝就在旁邊一直守着我,她還穿着那身伴娘服,臉上的妝已經有些花了。
“你好些了嗎?”她滿臉擔憂的向我問道。
“現在好些了。”
王藝又皺着眉頭說道:“怎麼出現這樣的情況?剛纔那個歹徒是誰呀?他爲什麼殺你?”
“他……就是孫驍驍的前男友江楓。”
“啊!那他來這裡是爲了鬧婚的嗎?”
“是來殺人的,他就沒想活。”
“怎麼還有這種人啊!真是要命了。”
“走投無路了唄,人在面對絕境的時候總會做出一些前列腺壓破神經的事情。”
我話音剛落,病房門就被打開了,是孫驍驍和他的老公一起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