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即接通了高勝的電話,向他問道:“有事嗎?”
“喂,老大,你回去這麼多天了,還習慣嗎?”
我笑了笑回道:“挺好的啊,怎麼,這麼快就想我了?”
“能不想嗎?咱們一起工作了這麼久,說散就散了,我到現在還沒緩過神來。”
“呵呵,慢慢習慣吧!”
高勝又向我問道:“那老大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
“打算?什麼打算?”
“就是有沒有想過咱們重新干,我還是願意跟着你。”
我苦笑一聲,回道:“高勝,我現在只想好好享受生活。”
“可是老大,你甘心嗎?遠豐集團落入賊人之手,現在還把名字都給改了。”
停了停,他又接着說道:“我甚至還聽說把旗下很多分公司,都進行了大量的裁員,甚至改變了福利待遇。”
“這有什麼稀奇的?如今人家是正主,自然想怎麼就怎麼唄。”
高勝重重嘆息道:“我就是不甘心啊!昨天和幾個以前的同時喝酒,他們跟我聊起了,說是如果你願意重新干,大家都願意來追隨你。”
“你幫我告訴大家夥兒,我謝謝大家的好意,但是我真不想做事了,高勝我也希望你理解一下。”
“我知道,那老大你什麼時候再回成都呢?”
“不確定,看情況吧,我現在這種田園生活挺好的。”
“老大,其實我知道,你也不甘心的,對吧?”
“怎麼說着說着,又說這些了?你要再說這些,我可掛了啊!”
高勝急忙說道:“好,我不說這些了,說點別的吧,我和朱玲準備結婚了,到時候你和嫂子一定得來啊!”
“什麼時候結婚呀?”
“等孩子出生後,預計十月份國慶節吧。”
“行,到時候通知我一聲就行了,一定來。”
高勝應了兩聲後,我們便結束了通話。
晾完衣服的安瀾隨即向我走了過來,問道:“高勝打來的?”
“嗯,他說他要和朱玲結婚了,也沒別的。”
“挺好啊,他們倆總算是修成正果了。”
“咱們什麼時候也把婚禮給補辦一下唄?”我笑着對安瀾說道。
“咱們就算了吧,我在國內除了安一峰他們以外,也沒別的親戚,你爸媽也不在了。”
我點了點頭說道:“是啊,不過該有的咱們還是得有,過幾天咱們就去把結婚照給拍了。”
“嗯,這個可以有,我也一直有這個想法。”
“然後婚禮嘛,就簡簡單單的請朋友們一起吃個飯,你覺得怎麼樣?”
安瀾點點頭說道:“好啊,我也是這麼想的,簡單那一點就行了。”
小滿聽見了我和安瀾的對話,轉而向我們問道:“媽媽,什麼是結婚呀?”
“結婚就是……”安瀾突然停頓下,好像不知道怎麼解釋似的。
小滿卻一臉認真的看着我們,她對這些自己不懂的事情都特別感興趣,這一點很像安瀾。
我這才接話道:“結婚就是成爲真正意義上的一家人,就像我和你媽媽這樣,我們就要結婚然後纔有你。”
“那小滿也要結婚。”
我和安瀾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笑聲充斥着這不大的農家小院。
落日漸漸西沉,金燦燦的餘輝灑滿了田野。
屋頂在夕陽的照射下,變得閃亮閃亮的,彷彿一個個淘氣的孩子用鏡子射的一般。
地上也被鍍了一層淡淡的金黃。
夕陽把最後的餘暉塗抹在遠處樹叢裡,微風輕輕吹過,葉子顫顫跳動。
這一切,正是我記憶中的畫面。
記憶中的畫面平靜的,但卻讓人流連忘返。
……
過後幾天,我們都過着平靜且簡單的幸福生活。
生活的節奏也越來越慢了,真正做到了海子寫的那一首詩一樣的生活。
從明天起,做一個幸福的人
餵馬,劈柴,周遊世界
從明天起,關心糧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鄰居們的相處也非常和諧,村裡還分給了我們一塊自留地。
不大,但是足以保證我們正常的生活。
這天晚上,我和安瀾正商量着如何計劃這塊自留地。
安瀾說,她想在自留地裡種一片花。
我說,花在院子裡就能種,自留地還是種一些蔬菜比較好。
於是我們就在這個話題上產生了分歧,甚至比以前討論工作上的事,還要認真。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敲門聲。
我當時也沒多想,以爲是鄰居,便直接去開了門。
卻看見外面站着好幾個眼生的男子,他們一個個都不好招惹的樣子。
我愣在門口,看着門外幾人,問道:“你們是幹嘛的?”
“你是陳豐嗎?”其中一個小平頭冷不丁的向我問道。
“有什麼事嗎?”我感覺這些人來者不善,所以也警惕了起來。
“你是不是陳豐?”另一個身材有些發福的人又叫囂一聲。
“不是,我都不認識你們,我是不是陳豐跟你們有關係嗎?”
那小平頭突然伸手指着我,語氣十分不友善的說道:“就是你要搶我們的業務,是吧?”
“不是,你們在說什麼?我搶你們什麼業務了?”我一臉懵逼的看着幾人。
“別他媽跟我裝不知道,劉老闆我們已經跟了這麼久了,也已經有意向跟我們合作了,你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聽他們說劉老闆,我終於知道怎麼回事了。
這幾天我一直在幫張斌打聽,外地來我們鎮上投資客棧民宿的老闆,這劉老闆正是其中一個。
這消息打聽到之後,我就告訴了張斌,但是我一直沒有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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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知道我的?
不過既然知道是因爲什麼事了,我也不慌了,笑了笑說道:“我說各位兄弟,這事兒跟我可沒有半毛錢關係啊!你們找我幹嘛?”
那小平頭,冷哼一聲說道:“別以爲我們上面沒人,早就打聽到了,說就是你最近在和劉老闆聯繫。”
“不是,劉老闆是跟你們簽了合同還是咋地?”
那小平頭又伸手指着我,說道:“要不是你從中作梗,我們今天就已經和劉老闆籤這合同了,你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這事兒跟我可沒有半毛錢關係啊!”
小平頭大手一揮,怒聲道:“你少跟我扯這些,說的就是你聯繫的劉老闆,我們都打聽好了。”
我笑了,既然這樣,我也不想和他們客氣了,轉而冷笑一聲說道:“沒錯,是我聯繫了劉老闆,那又怎樣?沒簽合同之前,誰都有機會,憑什麼你們就認定是你們的業務了?”
小平頭身邊一個胖子,惡狠狠的瞪視着我,說道:“鎮上的裝修一直是我們哥幾個承包的,你算什麼東西?”
“把你的嘴巴給我放乾淨一點啊!”我轉頭看着那個胖子,冷聲說道。
“老子就罵你了,小癟三,別不自量力,出去打聽打聽我們的勢力。”
“你們什麼勢力?黑惡勢力?”
我笑了笑,然後摸出手機說道:“那敢情好,最近正在掃黑除惡,你們這是不打自招咯?”
“小子,你給我等着!”
那小平頭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後便帶着這幾個人飛快地離開了。
來恐嚇我,真是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