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紅梅已經哭得蹲在了地上,那一刻我能感覺到她的眼淚是真的,她的痛苦也是真的。
只是我還是不明白,既然如此,她何必嫁給這麼個男人?
我和周沫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將劉紅梅扶了起來,周沫對她說道:“你別哭了,哭也沒用,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兒子是很多人的榜樣,他這一輩子捫心無愧。”
劉紅梅忽然轉頭看向那個男人,厲聲說道:“把銀行卡還給我。”
“素梅,你這是幹啥呀?你的不就是我的麼。”那男人人畜不害的笑道。
“還給我!要不然,我馬上跟你離婚!”劉紅梅忽然怒吼一聲,一改我剛纔對她的印象。
那男人愣了愣,這纔將銀行卡拿了出來,卻舔着臉訕笑道:“素梅,你別生氣嘛,我這、這……”
不等他說下去,劉紅梅一把將銀行卡奪了過來,並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看見劉紅梅拿到了銀行卡,我也放心了,在那個男的還在和劉紅梅掰扯時,我便和周沫悄然離開了。
可我們還沒走出村子,劉紅梅卻追了出來,在我後面衝我喊道:“小兄弟,小兄弟你等一下。”
我停下腳步,轉身看着她道:“還有事嗎?”
她跑到我面前,一邊喘氣一邊說道:“我能向你問一下,我兒子江濤埋在哪裡嗎?”
我想也沒想便說道:“這個江濤沒說要我告訴你,抱歉。”
“你就告訴我吧,江濤是我的兒子啊,我得去看看他。”
周沫接話道:“你要是想將他,何必等到現在?”
劉紅梅沉默,我不管她有多少難言之隱,也不管她和江濤之間有什麼誤會,都與我無關了,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我不想再和她多說,轉身繼續往前面走。
可她又追上來,直接來到我前面,滿臉哀求的說道:“算我求你了行嗎?你就告訴我他被埋在哪裡吧,我求你!”
她邊說,邊要給我跪下了。
我急忙伸手將她拉住了,對她說道:“你別這樣,江濤確實沒有讓我告訴你這些,我估計他也不想你去看他。”
“可他是我的兒子啊!不管我們之間有多大的誤解,他去世了,我沒有道理不去看一眼的。”
說來也是,可這真的挺讓我爲難的,因爲江濤的信中沒說這事,如果我告訴他母親了,江濤會不會怪我呢?
一陣沉默後,我終於對她說道:“我只能告訴你在哪個地方,他的骨灰具體埋在哪裡,我就不跟你說了,你自己找去吧。”
“行,你告訴我吧。”
我這才告訴她在東山縣,但沒有跟她說具體的墓園。
……
從這個村莊離開後,我和周沫便直接去了機場。
回到成都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半了,我們就在機場附近的餐廳隨便吃了點東西。
這麼耽擱了兩天,離我去北京的時間已經所剩不多了,給我的時間也不多了。
我得儘快將公司轉交給安瀾,然後才能放下心來去北京接受治療。
在餐廳裡吃過東西后,我便對周沫說道:“等會兒你先回去吧,我得去找安瀾,想辦法把公司交給她。”
“嗯,”周沫點了點頭,然後向我問道:“那你打算什麼時候演戲給她看?”
“等她接手公司之後吧,不然以她的性格是不可能接手公司了。”
“也是,那行吧,你先去忙。不過我得提醒你,今天已經是第六天了,你答應我的十天時間別忘了。”
“沒忘,放心吧。”
說完,我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又向周沫問道:“對了,上次你不是說去醫院找人做了一個假的孕檢記錄嗎?現在在你身上嗎?”
“一直都在我包裡的,你現在就要嗎?”
我點點頭說道:“給我吧,我找個機會讓安瀾無意間看見就行了。”
周沫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從包包裡將那張孕檢報告拿了出來,卻又向我問道:“陳豐,我最後再跟你說一遍,你自己考慮清楚,不要後悔!”
“嗯。”我重重點頭。
周沫便將那張孕檢單子放在了車上,然後將車留給了我,她自己打車回去的。
我拿起孕檢包括看了一眼,像是真的一樣,超聲顯示宮內可見1.8*0.6*1.9cm的類孕囊。
甚至連記錄人員和報告醫師都有簽字,連報告時間都那麼準確。
我估摸着不是專業的醫生,都看不出有什麼問題。
要是讓安瀾看見這個,我真不知道她會想些什麼,但我已經想好這麼做了。
隨即給安瀾打去了電話,向她問道:“安瀾,我回成都了,你在哪裡?”
“現在在陳敏家裡,你來這裡,還是我去找你。”
“你來找我吧,我馬上去公司,我們在公司見面。”
“好。”
簡單的通話後,我便發動了車子,一路向公司駛去。
到了公司後,我先收拾了一下辦公室,將等會兒要轉交給安瀾的相關資料和文件找了出來,然後將這張孕檢單子放在抽屜裡。
我不打算直接給她,我想讓她自己發現。
繼續等了一會兒後,安瀾終於到了,我去樓下接的她。
看見她和陳敏一起從車上下來的時候,我真的恍惚得不行,她太美了,我每一次見到她都有一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這更加讓我捨不得騙她了,我好想告訴她真相,好想和她生活一輩子啊!
因爲天氣逐漸暖和了,安瀾今天穿的是一身連衣裙,通體白色,有一種有潔白而衍生淡雅和純淨的感覺。胸口由一點收緊而散開來的設計,令白色間多了一種層疊而神秘的色彩。
小圓領本身就很提升氣質,在配上一圈銀色閃鑽,就更加迷人多姿。
那一頭秀髮披散在肩頭,顯得溫婉知性,這身穿着使得多出了幾分淑女的優雅柔美。
我站的地方離她還有一段距離,可我還是被她強大的氣場給震住了!
她真的太完美了,我甚至都找不出她一絲一毫的缺點,彷彿只要她出現在人羣裡,似乎周圍的一切都黯淡下去,只有她獨自鶴立在鎂光燈下。
她和陳敏倆人一同向大樓門口走來,安瀾的臉上帶着淡淡的微笑,來到我面前輕輕喊了我一聲。
我真的被她迷得有些恍惚了,以至於很久都沒反應過來。
直到陳敏在旁邊說了一句:“我說,差不多行了啊!從我們下車你就目不轉睛的盯着看,都看了這麼多年了,還沒看夠嗎?”
怎麼可能看得夠,這一輩子也看不夠啊!
可惜,我沒有一輩子去看她了,因爲我的時間或許已經不多了。
我終於回過神來,帶着她們倆向電梯口走去。
電梯一直上升到公司所在樓層,我直接帶着安瀾來到了我辦公室裡,讓陳敏暫時迴避了一下。
“你這麼急叫我回來,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當我關上辦公室門後,安瀾便向我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