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能,就算不能,也能壓制住一時,只要能壓制五個小時,我們就能逃出村子。”林薇點頭說。
我聞言大喜,連忙把葉小琴從枯井當中偷出蠱書一事告訴她。
林薇聽完之後十分驚訝:“那本書我也知道,沒想到葉小琴居然能偷出來,這本事不小啊。”
“廢話少說,你願不願意和我們合作一起逃出去?”我直截了當的問。
“嘿嘿,你們找我正好是找對人了,如果是其他人,根本幫不了你們。”林薇笑呵呵地說道。
聽她這麼說,我頓時放下心來,這合作就算是談成了。
當晚我們連夜去葉小琴家裡,三人商議一陣,很快就這件事達成共識。
林薇看完那本蠱書之後,還當着我們的面拿出了她自己所養的一條青蟲蠱,先是割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青蟲蠱身上,然後唸了一些奇怪的咒語,那青蟲蠱就趴在林薇手指的傷口上,沒多久她手上的破口就癒合了。
據林薇所說,這是她飼養的本命蠱。
看到這蠱蟲如此神奇,我心裡多了幾分信心。
其後幾天,林薇和葉小琴都忙着治療身上的蠱毒,而我則假裝在村裡閒逛,實則觀察那老妖婆的動靜。
五天之後,林薇利用青蟲蠱暫時壓制住了她們體內的蠱毒,林薇說她們身上的毒三天內不會發作。
我們三人一商量,當時就決定逃離。
林薇帶着我們從後山的一條隧道離開,那地方我和葉小琴還去過,沒想到那裡居然有一條極爲隱蔽的隧道。這條隧道足夠長,可以直接從後山一路通到村口以外幾百米遠的地方。
我本還想去救張峰和明月,但是林薇和葉小琴都表示人越多越難逃走,我一想也是這個道理,畢竟張峰的身體已經壞成那樣,走路可能都要有人扶着,帶着他逃走難度無疑會加大,還不如先走再報警。
我們決定了之後,當天一清早就離開了青竹村。
我們選擇在這個時間點離開是有講究的,因爲我們察覺到老妖婆不在村子,她若是在,我們要逃走只怕會有危險,因爲沒人是老妖婆的對手,一旦逃跑失敗,下場就會很悲慘,沒人敢冒這種險。
我們離開村子就一路狂奔,不敢停留。
一口氣跑了五里多遠,我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應該不會有人追上來了,先休息一下,累死我了。”我說着坐在地上。
“不能放鬆,那條惡犬一定知道我們逃走了,明白麼?”林薇把我拉了起來。
“那條狗有這麼厲害麼?我們是從隧道里跑出來的,怎麼可能發現。”我說。
“那可不一定,你聽說過西遊記裡面的一種叫做諦聽的通靈神獸麼?那條狗可能有這種本事。”林薇說道。
葉小琴笑着說:“那條狗中了我的‘閻王毒’,活不過一個月,它若是敢跑出來,我再讓它吃我一根‘閻王針’,保證必死無疑。”
之前葉小琴不惜冒險殺了陳雪,然後在胖子的屍體上注入毒素,就是爲了對付那條狗,葉小琴費這麼大力氣做這件事情,當然是有理由的,我對那條狗也沒怎麼放在心上。
林薇聽葉小琴這麼說,也稍稍放心。
我們三人又走了兩里路,以爲從此算是擺脫了這個**,不料在翻過一個山坡的時候,我們看到了兩個人,才知道自己的行蹤早已暴露。
前方有兩個人正好整以暇的站在一棵樹下,一個蒙着頭的灰衣人,還有一個是黃玉茹,兩人像是等候已久。
那條凶神惡煞的狗正站在黃玉茹的身邊,一雙眼睛盯着我們三人,不時伸出猩紅的舌頭,看起來並不像是中毒的樣子。
“你們三個真是膽大包天,居然還敢逃走,以爲族長不在村裡,就是你們逃走的機會麼?”黃玉茹往前走了兩步,臉色冷若冰霜。
我很不爽:“老女人,你是怎麼發現我們的?”
我對這個黃玉茹印象深刻,這個女人曾經當衆踢過我兩腳,我一直記在心上,而且這女人平時就是一副高冷模樣,不給任何男人好臉色,絕對是老妖婆的忠實狗腿。
“你真以爲你們的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覺?一切都在族長的掌控之中。還有你小子,以後如果再敢叫我老女人,小心我割了你的舌頭。”黃玉茹狠狠盯了我一眼,似乎對“老女人”這個稱呼非常惱火。
其實這個女人也不算老,甚至乍一看去也就三十歲不到,絕對稱得上是美女,不過她額角已有魚尾紋,顯然年紀應在四十歲以上了。
我說:“老女人就是老女人,我就叫你老女人,怎麼了?”
黃玉茹大怒,氣得高聳的胸部不停的起伏,不過她還是沒有向我動手,而是轉頭冷冷的看着葉小琴:“葉小琴,族長一向信任你,你居然敢背叛族長,你知道你會受到什麼懲罰麼?”
葉小琴語氣強硬地說:“最多就是一死,今天我要離開這個**,就看到底是你死還是我死。”
黃玉茹冷冷一笑:“就算死也不會死得那麼輕鬆,族長會把你的心臟挖出來,用來祭祀神明。”
葉小琴臉色微變:“誰死還不一定呢。”她突然拿起一副弓箭,瞄準黃玉茹,一箭射了出去。
葉小琴的箭法我是領教過的,稱得上是百發百中,這一箭含怒而發,肯定能要了黃玉茹的命。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這一箭並沒有射中黃玉茹,而是射在了那個蒙面灰衣人身上。
我看得十分清楚,就在葉小琴拉弓射箭的瞬間,那灰衣人突然閃到了黃玉茹的身前,替黃玉茹擋住了這一箭。
這個灰衣人我見過,他住在老妖婆的房裡,顯然是老妖婆最親信的人之一。
葉小琴的一箭射在灰衣人胸口,居然像是射中鋼鐵一樣,叮的一聲反彈了出去。
“臥槽,這傢伙金剛不壞啊。”我大吃一驚。
林薇驚叫道:“小心,這傢伙不是活人。”
“不是活人是什麼?”我驚問道。
我的話剛落音,那灰衣人就猛衝了過來,葉小琴拿着弓箭朝那灰衣人連射了三箭,三支箭射在灰衣人的上中下三路,一箭射中面門,一箭中胸口,還有一箭則射中了下陰,可是每一箭都被彈了回來,一點作用都沒有。那灰衣人就像是沒有感覺一樣,繼續猛撲過來。
我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扔過去,石頭砸在灰衣人的臉上,石頭粉碎,但灰衣人依然繼續向我們靠近。
捱了這麼多下,這灰衣人都一聲不吭,顯然根本就沒有痛覺。
林薇說他不是活人,那就只能是傳說中的殭屍了。
“這是族長辛苦訓練出的銅甲屍,別說你們三個,就算再來三百個也沒有用。”黃玉茹冷笑着說道。
我們三個不願坐以待斃,使盡渾身力氣進攻,可是也打不倒這個灰衣人,反而這人衝上來之後三拳兩腳就打得我們爬不起來
我只能躺在地上呻吟,感覺自己渾身都快散架了。葉小琴和林薇也差不多,毫無還手之力。
整個過程黃玉茹一直雙手環抱在胸,冷眼圍觀,那條惡狗也沒有上,僅僅一個灰衣人出手,我們就倒下了。
不過灰衣人似乎也沒有想殺我們,把我們打翻之後就站在一邊,一動不動。
一陣風吹來,灰衣人頭上蒙着的灰布飄了起來,我躺在地上,從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灰衣人的一張可怕的臉。
那是真正的皮包骨,臉上沒有一點肉,可以清晰的看到兩排如犬齒一樣的牙齒,其中有兩根牙齒極爲突出,如同林正英電影中的吸血殭屍一樣。
我不由自主打了個寒噤,手腳都在發抖,如果晚上遇到這麼一具殭屍,人都會活活嚇死。
黃玉茹走了上來,拿起早就準備好的幾根繩索,把我們三人全部捆綁了起來,然後令灰衣人把我們拖回村裡。
回到村子之後,我被單獨關進了一個幽暗的房間裡,葉小琴和林薇則被帶走,也不知道她們會受到什麼懲罰。、
一連關了三天,每天都是黃玉茹親自給我送飯,雖然她總是擺出一張臭臉,但也沒有虐待我,只是關在小黑屋裡讓我有點悶而已。
第四天,我見到了老妖婆,她把我帶到了村子的西頭,那裡有一座廟。
全村幾乎所有的女人都來到了這裡,其中還包括被五花大綁的葉小琴,可是林薇不知所蹤。
我問旁邊的黃玉茹這是要幹什麼,她板着一張臉不說話。
我只好問老妖婆:“你們想幹什麼?”
“葉小琴犯了族規,按照規矩,必須用生命向神明贖罪。”老妖婆高聲說道。
她話剛說完,葉小琴就被幾個人推到了一個祭臺前面,祭臺上放着一把寒光閃閃的尖刀。
葉小琴的手腳都被牢牢捆住,臉色蒼白如紙,她顯得十分害怕。
“老妖婆,你真要殺她?”我急忙問道。
“當然要殺,她居然想帶你們逃走,而且還對神犬下毒,罪不可赦。”老妖婆冷冷注視着我。
她看了一眼黃玉茹,繼續說道:“你來行刑吧。”
“是,族長。”黃玉茹應聲走到祭臺前,拿起臺上的尖刀。
葉小琴看了我一眼,然後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