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山的調查果然沒有任何結果,但卻意外的得到了另一個線索。
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並不是警察,但關於地龍的事情,趙大山願意跟我分享。
傍晚,我將自己的寶馬車開到了蕭條的渡輪碼頭,這裡以前很繁忙,但自從江城建了兩條大橋之後,渡輪便運了。
大約等了十分鐘,車門被從外打開,趙大山坐了進來。
“說說你那邊的情況?”他說。
“趙哥,內部監控仍然沒有一點收穫,臨海市那邊倒是有點消息。”我說。
“臨海?”趙大山扭頭疑惑的看了我一眼。
“對,趙哥,你們內部沒有通告嗎?”我問。
“接到你的短線之後,我特意跟臨海市局聯繫了一下,對方說最近幾天並沒有惡性事件啊。”趙大山說。
“那可能做的很隱蔽,唐六已經失蹤三天了。”我說。
“唐六?”趙大山眉頭微皺。
唐六是臨海市的一名混混,他不知道也正常。
“這人手裡控制着地龍的一條海外銷售渠道。”我說:“上次衛子軒不是把我叫到了瑜園,他去年虧了一大筆錢,今年江北的地皮又遭遇滑鐵盧,使其雪上加霜,於是便挺而走險……”
我把最近知曉的情況詳細的講述了一遍。
“看來我們的偵查方向沒錯,光明化工廠果然有問題,你那小兄弟叫什麼來了?”趙大山說。
“木頭。”
“對,木頭,讓他別撤出來,也不要主動收集什麼,情報學的最高境界是被動接受消息。”他說。
“好。”我點了點頭,問:“趙哥,我這邊的情況就是這樣,化工廠打到證據,然後等着衛子軒運貨,來一個人髒俱獲,到時候,即便他爹是衛建國也別想逍遙法外,但地龍這邊,我實在沒有一點辦法,對方太小心了,昨晚屏風後邊到底是人是鬼我都不敢確定。“
“關於地龍,根據你最近兩次提供的消息,我有一點發現。”趙大山說。
“什麼發現?”我急忙問道,對於地龍自己也十分的好奇。
“這是秘密,你又不是警察。”趙大山說。
我知道他應該是想跟自己分享的,不然的話,完全可以不講這個發現:“趙哥,我雖然不是警察,但對於地龍的事情,卻是你最堅定的支持者,再說了,你在市局敢跟別人說嗎?”
地龍的關係網四通八達,市局早就是一個到處漏風的篩子,我敢保證,趙大山只要敢公佈自己的發現,用不了十分鐘,地龍就會知道。
“算了,告訴你吧,這是一個重大發現,這麼多年了,犧牲了那麼多的緝毒警察,終於對於這個魔鬼有了一絲突破口。”趙大山臉上露出很複雜的表情。
我沒有說話,露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你知道昨天咱們市裡有一個什麼活動嗎?”他說。
我搖了搖頭,自己又不體制內的人,對於什麼活動和會議一點都不關心。
“全省慈善企業家大會昨天在江城召開。”趙大山說。
我聽了他的話,眨了一下眼睛,說:“趙哥,你是說地龍在這幾名慈善家之中?”
“很有可能。”他點了點頭。
我想了一下,說:“不對啊,趙哥,這是不是太牽強了,你有證據嗎?”
“聽着,上次地龍出現在一品居茶樓是幾號?”他問。
“二十六號啊。”我說。
“那天,魏天集團爲我市養老機構捐獻一千萬的養老基金。”趙大山說:“二十六號和昨天重合出現的一個人,從年齡上跟地龍很符合,你說這是一種巧合嗎?”
“這也許就是一種巧合。”我說:“咱們沒證據啊。”
“現在是沒證據,但提供了一個方向,一個實物,以前咱們只是對着一個地龍的代號查,現在有了一個活生生的人,我相信是貓就要偷腥,他早晚要露餡。”趙大山斬釘截鐵的說。
我微皺着眉頭,說:“趙哥,你可千萬別搞錯了,魏天集團非同小可,在省裡都是掛上號的,並且最近幾年一直在做慈善,口碑相當之好,他們董事長魏長橋先生還上過央視,你這萬一搞錯了,估摸這身官衣就要扒了。”
“爲了找出地龍這顆毒瘤,我在所不惜。”趙大山說。
“但萬一搞錯了,不是便宜了真正的地龍,你這身衣服沒了的話,我即便以後知曉了對方的身份,也不敢告訴其他人啊。”我說。
“放心,我會非常小心。”趙大山說。
“趙哥,咱們還是先從衛子軒身上找突破口吧,他陷入經濟危機,已經慌了神,先是光明化工廠,後又是臨海市的唐六失蹤,只要這兩個地方,有一個出現突破,你們就可以對他上手段了。”我說。
“光明化工廠那邊,你盯着,臨海市唐六的事情,我並自去一趟。”趙大山想了想說。
“好!”
稍傾,他準備下車離開。
“趙哥。”我叫了一聲。
“還有事?”他看着我問。
“咱們什麼時候能正大光明的去酒吧喝一杯?”我問。
“抓到地龍,我請你。”他說,隨後轉身消失在黑夜中。
我、趙嫣、於佳,想擺脫主這種提心吊膽的生活,必須徹底除掉地龍,不然的話,這輩子我們都別想安生,因爲道上傳言,前年有人背叛地龍逃到了美國,可是半個月後,便在美國被人槍擊而死。
於是道上一瞬間傳得滿城風雨,說地龍如何如何厲害,得罪了他,即便跑到國外,照樣死路一條,十幾年的虎威,已經讓他身上帶着某種神化色彩。
當晚我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醉夢酒吧,坐在吧檯要了杯酒,腦海裡一直是趙大山的聲音:“魏天集團,不可能吧,這可是一個龐然大物,跟很多省內大型國企有合作,涉及化工、冶煉、礦業等等,當然他也有自己的房地產公司。”
“絕對不可能,趙大山肯定搞錯了,以魏天集團的賺錢能力,應該不需幹殺頭的事情吧?”我在心裡暗暗想道。
“哥。”正想着,耳邊傳來陳小曼的聲音。
我從思考中清醒過來,扭頭看去:“看你笑着這麼甜蜜,有什麼高興的事啊?”
“中山路的帝豪KTV,有點希望了。”陳小曼說。
“呃?“我愣了一下,幾秒鐘纔想起來,自己把買下帝豪的任務交給了顧小北和陳小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