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時間,對修行者們來說不過是白駒過隙,但卻已足夠我做很多的事情了,好好利用這個機會,甚至把四大異族從中立之地的王座上拉下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盤算沒必要對尨煌說出口,慢慢籌劃,等到關鍵時刻再發動雷霆一擊。
這三個問題,基本就是我目前最迫切想要知道的情報,都有答案以後,剩下的便是細問各方面的零星消息,大部分都是關於四大異族本身,也有少許涉及到他們的盟友慕容家的,還有人族四大州府現在局勢的,只要我感興趣,事無鉅細都隨意詢問起來。
尨煌在越過最後的底線以後,一切便都無所謂了,對我的問話是知無不言。這一問一答之中,我又得到了非常多的有用信息。
能想到的問題都問過以後,我把聖靈瓶拿出來,以聖水澆灌落到尨煌的身上去。
“你的回答我還算滿意,按照約定,我給你一條生路。”我淡淡說道。
尨煌這種人老成精的傢伙,言語說得再好聽也只信三分,只是小命被我拿捏着纔不得不言聽計從妥協而已。直到此刻,我以聖水替他療傷續命,他才真正相信我願意放他一條生路,總算放鬆了心中一直繃緊的弦,露出劫後餘生心有餘悸的表情。
“關於你對聖祖的推斷,我持保留意見。”尨煌突然說道:“我知道你故意誘導我的用意何在。我尨煌爲了活命能夠出賣四大族,自然也不介意在必要時刻跟聖祖爲敵!若是聖祖真的如你所言般排除異己,我願意和你合作,在必要時刻裡應外合!”
“很好,那就這麼說定下來了。”我說:“未免避嫌,我最多隻能秘密讓人把你送到墜星城外去。你自己回四大異族屬地去,有問題嗎?”
“沒有。我有跟心腹的秘密聯絡手段,他們會把我平安送回去的。”尨煌說。
四大異族在大戰之前,策劃過一次針對項翼的刺殺行動,當時我就已感嘆起他們的滲透手段了。現在聽尨煌老頭的口氣,我似乎還是太小看了他們的諜報能力了,蟄伏在我們勢力之中的間隙還不少。爲免這些人手以後在關鍵時刻給我們下絆,有必要進行一次地毯式的排查清掃了。
我搖響了密室的鈴鐺,讓侍者替我把虞樑叫喚過來。尨煌是我今後計劃中一枚重要棋子,不能出任何差池,送他出城的事情我自然找最謹慎最能信任的人去辦了,虞樑老爺子就是我所能想到的最合適人選。
在讓他行事之前,我還以翡翠幻境的力量替尨煌做了一番僞裝,做到萬無一失了,這才讓虞樑把他送出墜星城去。
吩咐完畢後,目送他們離開虞府,我的心思收了起來,重新放到修行之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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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四大異族的一場大戰下來,我感覺自己又再進步了。
這種進步,並不是修爲上的突破,或是武技上的精進,而是心境上的昇華。
我第一次與高階真神以對等身份交鋒,並且在一番惡戰之後戰而勝之,這對我來說就相當於邁過去一道坎,以往在我看來很高很難跨的坎。毫不誇張的說,這簡直就像是鯉躍龍門,直上九重天的蛻變!
正面戰勝一個高階真神,對我的象徵意義就在於,我不會再懼怕這個層次的對手,即便真正實力還尚有距離,也沒有懸殊到足以以位階定勝負的程度!
我的真正實力,已經勉強夠得到高階真神等級的最底限了!這個境界對我來說,已然不再是衝不過的瓶頸,現在的我,欠缺的只是更多的修行積累!
而現在我要做的,就是把這份心境給鞏固下來。
閉上眼睛進入到冥想狀態之中,我腦海裡頭不斷回放着跟烈銀酋長的一戰,把自己進行忘我代入,不斷回味着那生死廝殺的每一個瞬間。
良久,我再度睜開眼睛時,氣勢已然發生了悄然的變化。
若是有熟悉我的頂尖強者在此,一定能夠察覺得到。若說以往我的氣勢如同一柄出鞘利劍鋒芒畢露,那現在的我就彷如收在鞘中的寶劍一樣,鋒芒內斂不發,但誰都明白出鞘瞬間會是何等的石破天驚,反而給人更大的威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