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見她這樣看着也歡喜,杭州知府夫人也誇起了她,“果真是總督府的小姐,這等氣派非我們所能及呢!”徐大姐和紹興知府夫人也跟着附和,明安郡主果然臉色好轉,讓四小姐又在那老王妃身邊湊趣,老王妃也仿若很喜歡她的樣子。
不過是一會兒,明安郡主讓四小姐帶着衆家小姐們去逛園子,而這些各府的夫人們則在一起閒話家常,不過是說些衣裳首飾戲班子,徐大姐雖在湊趣,可也沒什麼興趣,燕家本就是皇商出身,這些東西不過是從他們手中過一遍然後把最好的進貢給這些人,什麼時新的都是燕家鋪子出產再送給這些夫人們使用,實在是有些無聊。
老王妃看了徐大姐一眼,突然道,“你們府上的小姐今年多大了?”徐大姐看到明安郡主的眼風掃過來,愣了一下才道,“虛歲也才十歲。”
老王妃哈哈大笑,“是個好孩子。”說完也不再做聲。屋裡又重新熱鬧起來,不知道這老王妃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以愛麗的身份是絕對做不成世孫正妃的,很有可能是側妃,可是誰會讓自家孩子去做側室,特別是徐大姐和燕人傑還算很疼孩子的。
杭州知府夫人的目光在徐大姐臉上瞟了瞟,趁那老王妃和明安郡主說話空擋,湊過來跟徐大姐道,“你們姐兒怕是有福氣了。”徐大姐心裡雖然不喜她這番話,可還是笑道,“這誰又知道呢!”
心下卻警鈴大作,好容易又看完了戲班子,徐大姐這才帶着愛麗回去,在馬車上,徐大姐見愛麗臉色也不好看,愛麗見徐大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便是到家了,這兩母女纔有默契的互相看了一眼,今天的信息量有點大呀!
進門來,愛麗就急着道,“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們方纔出去逛園子,總督府的三小姐和四小姐便帶我們去船舫那兒說是讓船孃帶着我們去,哪裡能料到總督府竟然家教如此不嚴。那船舫上早就有人了,旁的人倒是沒發現,可是我剛好衣裳沾了點東西,往裡邊多走了幾步,便覺着好似有人在看我們,若是沒說錯的話,應該是那個世孫,後來再進去就沒看到人了。”
徐大姐驚訝道,“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戲班子那個時候還沒開。”愛麗沉思了一下。便說道,戲班子開了後,她們便去看戲了,倒真的是那時候的事情了。
徐大姐想起那個時候老王妃說這個話的時候應該是她知道某些事情,世孫中意的是愛麗,徐大姐再次看了看愛麗,除了年齡不太合適外,愛麗相貌確實是太出挑了,徐大姐又成日讓她喝牛乳,打扮的也十分精緻。讀熟習字。養氣質,比之總督府那個也是不差什麼的,甚至要更好,畢竟是嫡出的。
所以那老王妃才突然說那個話的,徐大姐真的是想揉眉心,愛麗嚇了一大跳,徐大姐見她看過來又連忙擺擺手。“且先不要慌,該幹什麼還是幹什麼。”
選擇世孫側妃必然是選擇世孫喜愛的,這和妻子十分不同,徐大姐還算是瞭解一些,妻子主要是看門第利益可行性,可側妃則不同,身份過得去,得世孫喜歡纔是真心的。況且世孫的爹已經死了,真定王爺死後就是世孫襲爵。這也是爲什麼是老王而不是世孫的娘世子妃帶世孫過來的。
即使世孫條件再怎麼好,徐大姐也不想同意,畢竟不是正妻,如果是正妻,宗法什麼都可以管着,可是側妃,小妾之流永遠都是上不了檯面的,還是跟正房打簾子的,徐大姐可不想如此,愛麗是她和燕人傑的掌珠可不能如此,當時也是怕譚家讓愛麗做爲平妻嫁進去,和側妃無異。
惴惴不安幾日之後,見老王妃沒有派人上來什麼的,徐大姐才放心了一些,可是浩元的異常卻讓徐大姐覺得有幾分莫名其妙,她見浩元看她的眼神有一絲恨意,再看的時候卻什麼也沒有了,徐大姐也不知道是什麼事,每次問他的小廝,都是說少爺學的好如何的,看來這小廝不老實。
等那浩元去書院後,那小廝便聽說他老孃病了,回來後卻被帶到徐大姐這裡,張媽媽上去就踹了她一腳,“你這小子不老實,有什麼事情不跟主子講,倒是幫着瞞着我們主子。若是看我們主子好欺負不成。”
徐大姐如今還是內院之主,一個小廝也想弄鬼,那小廝擡頭看了看徐大姐,只見她今兒穿的一襲桃紅色的衣裳,很壓得住那眼色,隔着簾子,他都能感到二奶奶不高興,又聽後面傳來二奶奶的話,“你且從頭說起我不與你計較。”可那小廝剛纔還咬着牙,可看到簾子一動,那小廝擡起頭來,卻是奶奶最信任的芙蓉姐姐,那芙蓉姐姐冷若冰霜的看着他,他咬了咬牙,還是說了。
原來這事還要從兩個月前說起,那時徐大姐剛好要生孩子了,自然是沒什麼空管到浩元,而他本就在書院唸書,便有一個醜丫頭天天送飯,還送了一封信給浩元,可到底寫的是什麼,這小廝不知道,可是浩元卻跟他們一人給了一個金錠子,還威脅把他們家人送進牢裡,這小廝方纔同意。
浩元便有空就會去蘇州府的郊外去遛馬,還會甩開他們,只有他有一次跟着去,發現浩元去的是一個女子住的地方……
徐大姐對他擺擺手,又道,“今日只當我沒找過你,這裡有賞錢,你知道怎麼做。大少爺威脅不到你,你不用怕,你家裡人的死契全在我這裡,記得你是誰的人。”
那小廝嚇的流了冷汗。
張媽媽正欲說什麼,徐大姐卻讓她把徐榮找來,“把外管事找來,我有話對他說。”張媽媽也不知道徐大姐和徐榮說了些什麼,徐榮看上去倒是很淡定,徐大姐也不欲說。
浩元這個年紀來說喜歡什麼小姑娘也是正常,可是徐大姐卻不覺得是這樣,如果是這樣那爲什麼要仇視自己,徐大姐心中有幾分不詳的預感,燕人傑看她也有些心不在焉的,徐大姐勉強笑道,“哪裡是如此,伯元這孩子今天哭多了,我好像沒休息好。”燕人傑又關懷的說了幾句。
過了幾日,這徐榮纔回來覆命,徐大姐聽他描述有些奇怪,心中突然有個想法,便又問,“是不是像母子?”徐榮遲疑了一下這才點點頭。
徐大姐舒了口氣對徐榮道,“那女人在做什麼呢?”
徐榮擦了擦汗,“聽說之前是那丫頭在賣菜,主家好像做些針線活什麼的,那女人的哥哥出去跑鏢了,自從認識大少爺後,大少爺給了許多錢,如今把房子又翻修了一下,還多買了兩個丫頭,如今聽說打算開店鋪呢?”
徐榮她們可能不是瞭解的這麼深,大概以爲是浩元喜歡的女人,可是徐大姐卻又一次的知道是趙柔然,可這次她卻不會讓她好過,這可不是她想來想走就走的,若她不先下手,恐怕那趙柔然不知道又想做什麼,恐怕連她的位置趙柔然都想要了。
徐大姐想了想便在徐榮耳邊說了幾句,徐榮很是驚訝,卻見徐大姐點了點頭,他壓住心中所想的便走了出去。
她從來沒有要弄死她,只希望她不要破壞他們就好,並且趙柔然這個人實在太可怕,自私不說而且毫無道德而言,是個只要能活下去怎麼做的人都行,可如今她不是什麼丁側妃,也不是明榮郡主,沒有了男人她依然什麼都不是,連靠自己的雙手都不行,只想着到處找靠山。
————————————————————————————————————————————————我是分割線
這天浩元已經下學了,其他同窗結伴而走,而他則帶着小廝去了蘇州府郊外,這次沒有提前和趙柔然先說,照例把小廝甩開,見到那溫馨的小院子,卻沒像以前那樣有人過來接他,而等她走進去的時候,那些丫頭也不見了,可當他還沒走進去房裡的時候,便聽到裡邊在說話,只見有一人問道,“國公派我來問您,如今您若是要去杭州府的話,國公幫着您買了房子,奴才們也是好容易才找到您的,您也知道當年您拋棄了燕家的姐弟倆跟着旁的人走了,那燕人傑恐怕恨您恨的不行,怎麼會還讓您進門,而那徐氏並無錯處,如今要休掉徐氏,這可是不行的。”
“這真的是你們主子派你來的?”趙柔然有些疑惑的問着,畢竟以徐庶和她的關係來說。
那下人立馬道,“怎麼不是,您也不看看丁家在做什麼,丁家的家主聽說發現您是故意放火的,國公爺這纔派人過來的,您也知道國公爺雖然是想娶您,可是您也知道如今在汴梁實在是不方便。可是您真想過好日子也不必去屈就燕人傑,那燕人傑早就被您拋棄了,如今怕是恨您恨的不行。”
趙柔然一想倒也是這麼回事,且不說那徐氏生了二子,就她來說,丁家的家主在找她恐怕也只有徐庶才能保住她,所以她當場就道,“你快帶我走吧!”
“那燕家大少爺呢?”那下人問道。
“不管了,我是他母親,他總是能體諒我的。快走吧!”趙柔然想着去杭州府了再和浩元聯繫。
可外邊的浩元聽到後連忙跑了出去,臉色發白,果然什麼徐氏搶她孃的位置完全是錯的,是她娘拋棄了她們。
ps:
慶祝一百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