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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人傑也不知道自己這次去到底會如何,他只壓低聲音的對茗雅道,“咱們屋子的牆角埋了100兩金子,若是我回不來了,你任何人都不告訴,到時候你拿了這些也好和初元伯元過日子,我瞧着那雪麗必然不會和我們一起同甘共苦的,明日她若來求你,你就讓她走,至於大房,且不可太親近,娘這個人你哄着她便成了。至於你,茗雅,記住了,不要牽掛我。”
他總是怕茗雅因爲他萬一怎麼樣而喪失活下去的信心,初元年紀小,大房的浩元畢竟是隔了一房的,再好也總有人家自己的家,茗雅最是聽不得他說這些,她用乾布把燕人傑的腳擦乾淨,自己一個人吭哧吭哧的出去把手到了,回來了見燕人傑含笑看着她,茗雅氣不過,“你我夫妻這麼多年來,難不成你還是和新婚的時候一樣,只想着你的原配,便認爲我是個沒有感情的人不成。”
這又扯到哪裡去了,燕人傑哭笑不得,連忙把她摟進懷中,茗雅扭了扭,“這是做什麼,我身上一股子油煙味。”
燕人傑卻抱的更緊了,“傻孩子,這麼多年來我對你是什麼樣難道你還不清楚,我捨不得你,可是這不去,不知道以後又會如何,這便十分矛盾,我總是覺得這麼下一次決定,若是去汴梁像皇上表明心意。說不定還可以有大用,我們家便重回富貴了,這種粗活也只是暫時的。權當做做樣子。”
茗雅從他懷裡出來,“知道了。你在外頭也要放心。”
夫妻倆並未纏綿,而是很快就入睡了,前面的路看不到方向,可即使是看不到方向,也要走一條方向出來,皇上如今有了自己的親信,譚家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燕人傑這一去恐怕也是身不由己罷了,不管如何茗雅心裡想着她的陪嫁倒是還在,芙蓉徐榮都是替她管着莊子罷了,那裡面大多數人都是用的她的陪嫁。若是胡氏去了,而燕人傑又沒有回來,那她就用這筆錢把兩個兒子供的讀書,讀完書了,她的嫁妝則留一部分給姝麗。然後就好好的過自己的日子吧,那時候一個人怕也自由了許多,也沒有婆婆長輩管着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茗雅已然摸索着穿好衣服,快速的去廚房裡做飯。先是熬了一鍋粥,索性廚房裡還有一些紅棗花生米這些的,茗雅便把它們全放進鍋裡,又在另一個鍋裡,準備烙餅,她唯一拿手的就是烙餅了,那還是她作爲現代人的時候所學習的手藝,以前在家經常做的,可到了古代這麼多年,她也不知道她是徐家的大姐還是前世的那個徐茗雅,總之現在倒是已經習慣作爲徐大姐活着了。
餅烙好了,寧氏這才趕過來,看茗雅都快做完了,她連忙開始準備炒菜,她炒菜的速度倒是很快,早飯倒也豐盛,燕人傑隻身一人,吃完了後,就向胡氏告別,胡氏只淡淡的說了一句,“我還等着你回來跟我送終。”伯元算是懂事了,有些想哭,但是被茗雅給拉住了,而姝麗還是迷迷糊糊的睡着覺。
燕人傑便義無反顧的走了出去,茗雅也轉過身去了,心也好像被抽走了一半,平時總是以爲燕人傑不過是自己在古代的一個依靠,自己對他並未動心,不過是湊合在一起過日子,如今看來還真的不是,十幾年的感情,水乳相融,一朝分離,便似魂都少了一半似的,茗雅看伯元呆呆的站在門口,沒有了以往的那種機靈勁兒,茗雅很是心疼的抱着他,“伯元,爹爹這是去辦大事去了,你好好讀書,若是你爹爹一高興,準保兒快馬加鞭的就回來了。”
自從伯元六歲以後,茗雅便沒有再抱過他惦着有點兒沉啊!伯元也有些害羞,連忙從茗雅身上下來,茗雅拍了拍他的頭,這孩子倒也懂事,主動拉起茗雅的手,“娘,你放心,兒子會讓你過好日子的。”他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人了,且不說下人們全走光了,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就連她都是自己管自己,還有個妹妹要照顧着,倒也知道家裡是怎麼一回事了,否則從來都是坐在主位吩咐下人做事的娘竟然做上了下人的活計,這實在是令他很心疼。
燕人傑走了,胡氏明顯都不願意出來了,她這輩子唯一的驕傲便是生了燕人傑這個兒子,她的一輩子都是過的風風光光的,從商人婦到誥命夫人,從只能坐驢車的,到坐高頭大馬的,她是活的最瀟灑的了,燕二老爺也不敢真正的跟她爭鋒,就憑着塗氏沒兒子這一條,她永遠都比塗氏高一截,可這臨了倒是連祖宗基業都沒了,胡氏決定吃齋唸佛,茗雅則和寧氏每日把飯送到門口,兩人便又一起做針線活。
其實她們手裡都是有錢的,可是沒辦法,便是再有錢也不能用,還要裝的越窮越好,說不定燕人傑還沒到汴梁,朝廷的探子就來了,寧氏把她的兩個孩子和姝麗放在一起,也方便照顧,雨婷已經接手了廚房的任務,她倒是真的品行不錯,寧氏也似是真心道,“我們塗姨娘倒真的是個好人。”
可雪麗的做法卻是讓茗雅無語了,她倒是真的像燕人傑說的那樣,準備自己走出去的,寧氏知道後也目瞪口呆,倒不是爲別的,一個女孩子連家族都不要了,真的以爲抱着自己的嫁妝就能如何的,真是傻,沒了家族,哪裡的東西都會被搶的,就像茗雅,許多嫁妝都是徐家的人看着,徐家還是官宦人家,沒人敢直接惹他們。
茗雅倒是想的痛快,“既是如此,你走了以後我們燕家與你的關係便也到此爲止吧!那些嫁妝就當是你爹和我的一片心意,下人你自己看着辦。”
雪麗哼都沒哼一聲,便讓門外的桂圓拿了行李出去。
雨婷也跟着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