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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朝廷譚家一黨獨大,皇帝還不具備真正的領導能力,但是燕人傑卻有些察覺,譚皇后和羅氏都屬於譚家那一脈的,卻都沒有孩子,還不知道第一個孩子該是哪位妃嬪生的,如今局勢還是不太明顯,燕人傑很怕皇帝以爲他是譚家一派的,可他到底還是要忠於皇帝的,小皇帝幾歲就被稱讚聰慧,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他的幕僚魏啓智拿了份邸報走進來,“太爺,皇上要親自出閣講學了,要各地派出名望之家去參加,您看看?”
燕人傑又拿起來看了看,想起他岳父寄過來的信,恐怕譚家倒是真的蹦不了多久了,裕親王取代了東鄉侯譚世運的位置,如今宗室大出動,南郡王府的奉國公,鎮國公也要去汴梁了,甚至連徐庶都被叫了回來,徐庶如今算是中立的,以前屬於趙浩那一派,如今看來,徐庶怕也是被皇帝收服了。
可譚家也不是好惹的,譚世運雖然失去了內侍長的職位,可是他一向抓不到什麼錯處,且他娶的是崔家的女兒,整個清河崔氏代表着文人替她發難,這下兩邊可算是斗的你死我活了,燕人傑又想起兩江的稅收,只要今年稅能收的更多,他指不定也會往上升一點,可不會去汴梁,還是在地方,地方做的好,一般都不會輕易調動。
想及此,燕人傑對魏啓智道,“去查查蘇州杭州兩府的情況。”
徐大姐正帶着愛麗和雪麗一起在莊子上散步,走出去後又發現外頭的桃花開的是極好的,女孩子天生就喜歡這種浪漫的景色,粉紅色是一種非常浪漫的景色,愛麗臉紅撲撲的,她用手摘了一朵桃花拿在徐大姐面前,“娘,你看美不美?”
“美,怎麼不美!”徐大姐看着也很是喜人。
年紀小一點的桂圓這些丫頭,看起來都想撒着歡兒玩,徐大姐對芙蓉道,“讓她們也鬆快鬆快,反正這裡人也不會太多。”徐大姐自己倒是準備走回去了,可巧,一大隊的馬車往她們面前經過,氣派看起來大的很,徐大姐不由得挑了挑眉,這是誰家,這麼大的排場。
芙蓉連忙讓徐榮去查看,那家的下人倒是架子大的很,聽說這邊是轉運使的夫人,才搭理徐榮,徐榮纔回來道,“府上是徐國公府。”
“聽說徐國公祖籍在這兒,如今纔回來的,徐國公怕是要過來我們州府,就保留了爵位,其他的倒也什麼都沒有。”
徐庶這是做什麼,這麼快就找來了,那東西送去汴梁,不是送到柳氏的手中了嗎?怎麼如今徐庶倒是來了,還不知道來做什麼。
莊子上鬆快了幾天,幾人都不捨的回去了,徐大姐反倒是沒什麼感覺,趙柔然最後一個玩命兒男配,徐庶,此人異常聰明,十分厲害,姿容出衆,就是不知道怎麼的愛上了咱們的女主角趙柔然,不過他品行徐大姐還是有幾分看不慣的,肖雲被他害成那樣,肖雲雖然有錯,可是從一而終也是每個女子心中的夙願,徐庶爲了個女子,一輩子不婚,又是家中獨子,徐國公府退婚的時候,許多人其實對他們家的觀感不好。
不過,馬上要準備愛麗的及笄禮了,這次及笄的賓客請的是世子妃,能夠請到大人物也是證明自己地位的所在,徐大姐忙了許久,終於到了那天,徐大姐帶着雪麗一起出去,雪麗穿的是徐大姐親自準備的衣服,撒花軟煙羅裙,徐大姐對雪麗道,“你年歲也不小了,你姐姐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都許了人家了,娘之前跟你說的,注意自己的儀態,你也是三品大員的女兒,知道了嗎?”
雪麗點了點頭,心裡卻很是慌亂,雖然徐氏派了身邊的丫頭教她怎麼斡旋,怎麼行禮,可是她仍然很擔心自己表現不好,她如今也大了,也知道成親是什麼了,雖然她還不想嫁人,可是沒辦法,當她親眼看到愛麗的嫁妝時,真的眼紅了,那麼多的珠寶首飾,本來她以爲就已經是小姐的模樣了,可是看了愛麗的嫁妝,才知道什麼叫做嬌嬌女,可是徐氏能那麼喜歡愛麗,爲什麼就不能那樣喜歡自己,愛麗不是和自己一樣都不是徐氏的孩子嗎?
即使是爲了嫁個好人,有一幅好嫁妝,她都要打定主意讓徐氏對她好,徐氏的女兒還那麼小,兒子們又大多在讀書,愛麗也即將要嫁出去,這個時候她再對徐氏關心一些,才能讓徐氏真正的把她當做女兒看待。
“譚夫人您來了,我們麗姐兒知道您也要來主持儀式就高興極了。”徐大姐連連對來的兩江總督夫人譚夫人說話。
“你呀,真是好福氣,有這麼好的女兒。”譚夫人也笑着稱讚,她這麼稱讚主要還是看在南郡王府的面子上。
又接待了幾個客人,幾府的知府夫人也都過來了,深居簡出的世子妃更是帶着世孫妃一起來了,徐大姐更是上前行禮,世子妃拉起徐大姐,“你還是這麼多禮,過不了多長時間咱們就是一家人了,到時候可別每次都給我行大禮。”
“禮多人不怪,世子妃對咱們好,咱們知道,可是咱們也不能少了敬畏之心。”徐大姐也笑着說起來。
王氏跟在世子妃的後頭,不多說一句話,任何人看她的目光都是充滿着好感,聽說她又替世孫納了美妾,十分賢惠,玉蕊雖然沒成側妃,可依舊對王氏充滿了感恩。
見了客後,雪麗又十分沮喪,她覺得那些官夫人們還是都和徐氏講話,除了知府夫人問問她而已,其他的人並不會跟她說話,她問白姑,白姑不耐煩道,“二小姐,這就是奴婢跟您說的嫡庶之別,您是一定要知道這個的,就像您的爹爹和您三叔一樣,這是不一樣的,您明白了嗎?”看雪麗發呆的模樣,白姑按捺下性子解釋道,“我可跟您說了,如今您不要想着和大小姐一樣這些話了,她是嫡出,二奶奶本來就疼她,您不同,您是庶出不說,這樣大了纔來她的身邊,您如今對兩位小少爺多巴着些,我看還有些活頭。”
雪麗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愛麗的及笄禮完成之後,婚禮也要準備了,正在此時,卻說徐國公家搬過來了,大家都要去吃酒,有女兒的人家還帶着女兒,因爲聽說徐國公是沒有成婚的,也因此徐大姐準備自己單獨去,公府壓根不會娶婢生女,雪麗難道嫁進去做平妻,即使做平妻都輪不上啊!
趙柔然的事情徐大姐過後又去查了一番,卻不知道她流浪到哪兒去了,畢竟她這樣的女人,年紀越來越大,以後也越來越難走,又沒有錢呵護自己,偏偏又愛作,所以徐庶怕要找到趙柔然也不會這麼容易,她還是以丁側妃的名義送到了柳氏那兒,看來柳氏是完全不想管了,也是,寧王府分府,人越少豈不是越好,分的東西和爵位也就更多,只是徐大姐想趁機打斷趙柔然靠着她兒子再躋身的夢,有柳氏在,恐怕趙柔然再經過汴梁都會被弄死纔對。
徐國公雖然來這邊沒來幾天,可這裡收拾的很不錯,徐國公的孃的誥命是兒子掙的,所以大家不能稱她爲國公夫人,只能稱她爲老夫人,國公夫人只能是徐庶的妻子,比那些年老了許多,手上掛着好幾串佛珠,渾身散發着檀香的味道,說起話來也平靜了好多,聽到徐大姐介紹自己,倒是樂呵呵的說了幾句,說燕家不錯云云的,然後真定王府世孫妃王氏則陪着她講禪學,講的很到位,連徐大姐這種從來沒聽說過的人都聽的很有趣,深入簡出,看得出來王氏下了大功夫的。
“你們這些小姑娘都水靈靈的,來來來,我從汴梁帶了好多好東西,賞給你們玩玩。”老太太沒有孫子孫女兒,很是熱情的要找小姑娘陪,便很熱情的拿出那些所謂的好東西給各個大人家的孩子玩兒。
徐大姐暗道,幸好自己沒有帶女兒來,否則,恐怕就被這老太太盯上了,譚家的兒子女兒多,譚夫人也沒好意思帶過來,聽說是庶出的,而幾個知府的女兒,大多是嫡出的,那幾個嫡出的還真的被留下來陪這個老太太了,徐庶三十多了,放在現在也是黃金單身漢,女的嫁進去基本就是檔次提高了幾層,也因爲徐國公人家回來了,還掛着外藩院的職位,這樣的人,兩江各州府的姑娘們當然是想着爬着要嫁過去。
很快就到了愛麗出嫁的那一天,天氣非常好,徐大姐一直在外邊招呼客人,十分忙碌,便讓雪麗去陪她,胡玉竹也跟着出來招待客人,寧氏雪麗在愛麗屋子裡陪着她,寧氏看愛麗身上穿的嫁衣,忍不住心裡發酸,這是正經的吉服,公爵夫人穿的衣裳,頭上戴的是東珠,人家怎麼就有這麼好的命呢?
雪麗還稍微好一點,雖然也被這陣仗嚇了一大跳,可白姑說的話她還是牢記在心中的,嫡庶有別,再說愛麗嫁的好了,她身爲愛麗的妹妹,還不是有可能會嫁的好的,沒什麼是不可能的,所以她的心眼子倒還真的沒寧氏那麼多。
“大妹妹果然是好福氣,我們家真是祖上積德了纔出了個公爵夫人,妹妹以後可別忘記了嫂嫂纔是。”寧氏雖然想努力誇讚一下愛麗,可是嘴上卻還是酸溜溜的。
愛麗的蓋頭還沒蓋,看她這幅嘴臉也覺得鬧得慌,但是一想起自己新婚的大好日子,也懶得多和她計較,“看大嫂說的,我這一切都是燕家給我的,我自然要好好照顧家裡人。”這個家裡人可不包括寧氏。
寧氏羨慕的看着愛麗,“妹妹說的是,我平生也沒什麼願望了,唯一的希望就是淑儀能像她姑姑一樣嫁個好人家。”
聽到這句話,連雪麗都覺得不太舒服了,這什麼人啊,好歹燕人傑少時就十分有能力,如今的浩元十八九了,快二十了還在松江遊學,說是遊學,身上才只是個秀才的功名,鋪子也不好好打理,到現在還是很早之前跟燕人傑一起去巡視過鋪子,還得虧是燕家掌櫃忠心,許多老僕因爲店子給了旁人,寧家和劉家都十分惱火,要求回來,可浩元也沒怎麼管他們。
“大姐,你要不要吃些什麼東西,等會開席你也吃不到什麼東西,不如這個時候多吃點兒吧?”雪麗特地岔開話題。
愛麗搖頭,“可不成,若是吃了東西也必然會口乾,到時候肯定很不方便,這個時候忍一忍就行。”
玉暇笑着走了進來,添妝的時候她倒是打發人回來了的,如今懷了孩子,整個人看上去比之前好太多了,做了當家奶奶,那氣勢還真是太不同了。
“麗姐兒,我來遲了幾步,方纔見二嫂忙的很,便幫她招呼了一下客人,做新娘子呀不容易吧!等會兒拿溼帕子放在手中,點點脣就行。”這是過來人傳授經驗了,愛麗自然聽的認真。
“多謝姑姑了。”愛麗是真心實意的道謝。
玉暇看陪着愛麗的人,還有各式東西,免不了也要說些話了,“好孩子,姑姑比你大不了幾歲,也就不在你這裡擺譜了,你比我們嫁的都好,二哥和二嫂又寵你,可你去了旁人家,做事時一定要多想幾遍才成,婆婆敬着,無論如何,你不要出風頭,把該做的事兒做了就成。”
這也是她嫁了人之後悟出來的道理,雖然看着愛麗難免有幾分嫉妒,可是她現在在家裡做大家奶奶做習慣了,如果是當時,即使是進南郡王府,到底是個打簾子的,一輩子靠着別人的顏色過活,那可真是慘透了。
愛麗一項項聽在耳裡,雪麗聽了這些也受益匪淺,畢竟即使是徐氏這樣的人,在胡氏面前也要做小輩的模樣,可是家裡都知道徐氏纔是真正的內宅之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