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很快,一年很快就過去了,其中這一年過的平平淡淡,身邊的芙蓉成爲徐榮家的,水仙成爲燕義家的,而回來徐大姐身邊的管事媽媽卻只有芙蓉,無他,芙蓉纔是她最信任的,水仙她編了個由頭讓她去做*麗陪嫁莊子的管事媽媽,水仙哭了許久才說一定要替小小姐把莊子管好,徐大姐雖然沒有信任芙蓉那樣信任她,可到底是身邊伺候的老人了,送了她兩匹布,讓她在莊子上好好幹活。
蘭芝蘭芳成爲了新的一等丫頭,可是徐大姐並不是太喜歡她們,可能和芙蓉水仙在一起久了,還總是喊錯名字,蘭芝蘭芳也生怕自己做的不好討了主人家嫌棄,本就是從二等升到一等的,更加恭順了,過了好一段時間徐大姐才適應,芙蓉也日日對這兩個新晉的一等丫頭囑咐許多遍。
伯元也馬上也要兩歲了,這天家裡人都聚在一起吃飯,燕二老爺不僅來了,還帶來了羅氏一家子,胡氏冷哼一聲,臉啪的就掉下來,玉暇好似沒看到一樣,愛麗朝徐大姐看了看,徐大姐一派自然彷彿沒有看到這緊張的情勢,若胡氏是個還不錯的婆婆,也許徐大姐還會幫幫她,可胡氏這個人真心不怎麼樣,幫不幫她,胡氏在關鍵時候肯定會捨棄自己的。
劉氏託病沒來,她不來,浩元略微坐了一會兒就過去那邊了,而羅氏則站在胡氏身後恭恭敬敬的想伺候她,燕二老爺那眼神簡直就像是胡氏怎麼欺負羅氏了的,羅氏幫着胡氏佈菜,胡氏撇嘴,眼眸子冷冷的,她的聲音也顯示出了她的厭惡,“別在這裡礙眼了,我這裡又不是沒有丫頭伺候。”
氣氛一下子冷凝了起來,玉暇擡起眼睛看了那倨傲的胡氏,握住筷子的手仿若拿着千斤重的東西一樣,她恨自己的出身,恨爲什麼她不是正室所生,甚至連婢生子都不如,燕良傑瞪着雙眼眼看着就要站起來了,燕二老爺卻率先爲羅氏出頭,“太太,你這是做什麼,羅氏已經如此伺候你,你待要如何?”
他是如此心疼羅氏,她顫抖着身子該有多麼害怕呀,她已經那麼的伏低做小了,胡氏還要怎麼樣,她似風中搖曳的一支空谷幽蘭,他的心瞬間就揪起來了,燕二老爺這番的話,卻完全惹怒了胡氏,她站起來,就把身後的羅氏猛地踹倒在地,口中含糊不清的罵着小賤人等等的。徐大姐見胡氏好似真的動了殺心似的,連忙喊胡氏身邊的晴柔,“娘魔障了,晴柔趕緊抓住娘,我去請大夫。”
晴柔這纔上去抓住胡氏的胳膊,可胡氏好似殺紅了眼,踹了幾腳還準備拿筷子往羅氏身上插,燕良傑實在是忍不住了起來就把胡氏推開了,胡氏再厲害卻還是個女子,燕良傑卻是個男子,他拉起羅氏就往外走,燕二老爺上前卻打了胡氏一個耳刮子,燕人傑這時候便站了起來,玉暇和愛麗躲在徐大姐身後,愛麗生怕自己和伯元受到波及,倒是一直拉着伯元,玉暇則早就有她孃的吩咐,一直按兵不動……
燕二老爺看燕人傑站起來了,連忙跑了出去,他終究十分怕這個兒子,而胡氏則坐在地上指天咒罵,徐大姐又過去讓粗使婆子擡着胡氏過去,大夫過來了,燕人傑讓徐大姐帶孩子們先下去,徐大姐看玉暇還在這裡,又讓徐榮準備馬車送她過去,可真是一場鬧劇,玉暇忍着淚上了馬車。
第二日徐大姐還是要去看胡氏,胡氏並非是身體不好,而是被氣的,燕人傑不知道跟她說了些什麼,她看上去平靜了許多,還和徐大姐說了很多話,讓徐大姐謹言慎行雲雲,徐大姐猜想燕人傑肯定昨日與她說了些什麼,可燕人傑因着公務在身,可能升轉運使了,所以十分忙碌,徐大姐便也沒問這些事情。
羅氏卻又來了,胡氏眼裡能輕易的看見怒火,可是她控制的好極了,甚至還和羅氏說了幾句話,羅氏依舊是那樣恭敬的模樣,規矩的比晴柔還像個丫頭,胡氏卻不趕她出去了,徐大姐倒是鬆了一口氣,回去那兒又看到了玉暇,真是頭疼,什麼時候才能擺脫這些人呢?
玉暇眼角眉梢都帶着笑彷彿昨天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大家都說是胡氏魔障了,至於打殺小妾什麼的,那純粹是無聊的談話,羅氏這個時候纔算是作爲小妾正式在燕家立足了,羅氏的確是爲了兒女什麼都豁得出去,否則羅氏外室這個事情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盯着,稍有不慎就會被告,可即使是婢生子又如何,庶出的孩子就是庶出的孩子,不管怎麼樣都要在嫡母的手下乖乖的。
胡氏若是有半分爲了燕人傑着想,恐怕過的也不是這樣子了……
因着與南郡王府的福敏換了庚帖,愛麗自然不能出去了,而換了庚帖這件事情,除了家中的徐大姐和燕人傑,還有徐大姐的心腹之外是沒有人知道的,福敏已然被封爲鎮國公了,他是郡王的嫡子,雖然不是長子,可是他是幺兒,深得南郡王夫婦的歡心,又兼得好人緣,做事也不差,便在宗室任了鑾儀使,雖說隔着這麼遠,可是掛了這個名,隨時都可以去朝廷上任的,徐大姐見未來女婿這樣也自然高興。
玉暇年紀越大就越着急,羅氏不得不抽空過來拜見二奶奶徐氏,且送了好些東西,雖然徐大姐都極力推辭,可是這個人卻很厲害,她說的理由都是一套兒一套兒的,她把自己放的跟塵埃一樣,倒是讓人不好拒絕了,徐大姐便勉強收下了。
“二奶奶菩薩心腸,我知道我這個身份不好,也連帶着姑娘跟着我受罪,如今我只求您能幫幫我們姑娘才行,她大好的年華可不能因爲我就這麼老在家中呀!”
恐怕聽了的人都會動容,可徐大姐卻覺得她說的這話倒是別有深意,什麼受罪,既然承認了你的小妾身份,那玉暇的嫡母就是胡氏,胡氏的身份在她之上,這種嫁娶的事情本就該胡氏做主纔是,她卻越過胡氏來找她,還大張旗鼓的送了那麼多東西,不知道胡氏知道了會怎麼想,還處處以我自稱,一個妾本就是奴婢,怕是平時架子太大了。
徐大姐卻不直接答應或者不答應,只是讓她先起來,“您先起來纔是,否則我都不知道該如何了纔是,這件事情我自然會放在心裡,您先回去吧!”那羅氏又千恩萬謝的出去。
等她出去後,芙蓉纔在徐大姐耳邊道,“這人怕不是個好相與的,如今您幫了她,恐怕她一朝得志還不知道怎麼折騰。”芙蓉覺得羅氏的心太大了,看着是處處受委屈,可她處處討好,等孩子們長大了有出息了才以此來威逼就範,站在她的立場是聰慧,可站在徐大姐這邊便是算計了。
徐大姐的手敲打着桌子,“若不是爲了二爺這次要謀轉運使這個空缺,誰願意讓這些人進門,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羅氏的那個兒子太傲了,即便是秀才又如何,公爹也是個糊塗的,竟然把我們燕家的鋪子當成是他一個人的,僅僅這個月就用了兩千兩,誰家的錢也不是沙子炸出來的。”
這些錢據徐大姐平時觀察,壓根就不是燕二老爺用了,恐怕全部到了羅氏的口袋,所以這個羅氏纔會這樣的大方,拿着自己的錢在自己面前大方,徐大姐不由得冷笑了一下,以前的公爹雖然也花天酒地,至少還過得去,可如今卻是想着如何撈錢,鋪子裡的錢他不能隨意提取,可是他卻有使用權,繡房可以隨意拿布,金飾店可以隨意拿釵子,再這樣下去可不行,難不成所有的錢都給羅氏這個賤人,偏生胡氏蠢鈍的慌。
芙蓉很是擔心,“這該如何是好?”
“且不必擔心纔是,如今大少爺身上也有了秀才功名,二爺已經打算讓他去鋪子裡巡視了,這也就罷了,可我還有兩個兒子,二房分的太少了,我是怕被公爹把二房改得的都給掏光了。這話也不能跟二爺講,我上次買的水田,你讓徐榮去看過沒?”徐大姐先順了一遍,又想起之前讓徐榮買的最好的水田。
芙蓉笑道,“當家的跟我說過,說那地界兒是最好的,還問您要不要建個莊子?”
“自然可以,可是如今眼前的事情就是那個了。玉暇的事情,我明日就跟娘說吧!至於能不能嫁個好人那就不是我能管的了。”徐大姐眯眯眼睛。
而羅氏出了徐氏的房門,便拍拍衣裳,她可以預見徐大姐是不會幫她的,可是,只要能隨意帶到一句話便行,等她去伺候胡氏的時候,胡氏又讓她跪了好一會兒,這才假裝說纔看到她,等羅氏伺候胡氏出來之後,不知道讓她的丫頭送了銀子去了哪裡。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