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媽媽的活計也是很不錯的,並且做菜也是一把好手,徐大姐也不是隨意指派人去教這個玉暇的,玉暇倒也十分尊敬李媽媽,總是媽媽長媽媽短的叫李媽媽,李媽媽對她的印象還是不錯的,雖不是什麼正經主子,可是她這樣也挺好的,隨着玉暇過來的兩個小丫頭嘴甜,打賞也大方,時不時還幫着李媽媽捶捶背,李媽媽也因此對她提點的也稍微多了些,不過也僅止於稍微提點一下。
今日還是一樣,那玉暇方繡完一隻小貓,眼色搭配的十分好,看得出羅氏對這個女兒也是培養過的,李媽媽看了倒是高興極了,連連誇道,“姑娘做的可真好。”
玉暇十分羞澀的笑道,“多謝您的誇獎,跟麗姐兒一比也算不了什麼了。”
李媽媽聽了她這話,笑了笑沒做聲,自然是不能比,活兒做的再鮮亮又如何,小姐就是小姐,聽張媽媽那老貨說恐怕以後是要入皇家的,這個再好也是上不了檯面的,名兒都不能相提並論了。
李媽媽也不能多待,見玉暇做好了,便向她告辭,“姑娘,對不住了,老奴還要回去替二奶奶做飯,您也繡完了,您看?”
玉暇趕忙道,“既然這樣,那您就趕緊的回去吧!我讓丫頭們送送您?”
李媽媽連忙說不用,快步的走回去了。
玉暇這才帶着兩個丫頭回去,她有兩個丫頭,一個叫荔枝,一個鳳梨,荔枝是玉暇最倚重的丫頭,也十分忠心,她和玉暇同坐一輛馬車,見玉暇一上車連就沉了下來,便有些擔心的問道,“小姐這是怎麼了?奴婢看李媽媽倒是個不藏私的人,二奶奶對您還是盡心的。”
盡心?玉暇都想冷笑了,“盡心有什麼用,我又不是個丫頭,整日跟個婆子學針線,我要的可不是這個。今日若是娘問起,你就照實說,娘爲人倒是好,總是要我尊敬着她們,可她們卻壓根沒把我看成燕家的姑娘。”
荔枝心性沉穩,見玉暇這樣,心裡也不好受,以往在外宅住着的時候,雖然身份不便透光,可是那是過的真正的小姐生活,可是如今進了宅子裡卻不同了,身份上比奶奶們身邊的媽媽還不如,更別提什麼小姐了,荔枝嘆了口氣,安慰她道,“我看二太太雖然對您不好,可是二奶奶卻是個和善的,如今是二奶奶當家,您且多和二奶奶好是沒錯的。”
玉暇拋下這些煩心事,倒是想着她哥哥良傑,“我說哥哥若是真的中了舉就好了,想必燕家的族人們也不會阻攔的,可他那性子太倔了,爹爹雖然看重哥哥,可這家裡也不是爹爹能說的上話的。”否則她娘也不會讓她好好巴結二奶奶,同時面子上尊敬胡氏,她爹雖然寵他們,可畢竟只能在錢財上充裕,且這些錢還是燕人傑送的,只是送給燕二老爺的。
這些話可就不是荔枝能說的上話的了,玉暇又自顧自的道,“二嫂帶着麗姐兒去了南郡王府,可憐我就從未去過什麼地方……”
劉氏好容易讓墨香幾個丫頭把這裡理順了,然後她休息了片刻,便讓墨香去隔壁把雨杏和柔韻兩個人叫過來,這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不服的,浩元明顯對柔韻比雨杏好多了,雨杏比柔韻長的漂亮自然不服氣,兩人雖然屬於競爭關係,可是在劉氏的前面卻都恭順得當。
劉氏先讓這兩人跪着,“柔韻先說,大少爺最近如何?”
柔韻本就是跪着就心驚膽顫了,她骨子裡是個很爛漫的姑娘,這也是劉氏爲什麼選擇她的原因,她單純無心機,人也長得不錯,心眼少,想必男人都會喜歡這樣的姑娘,如今聽劉氏這樣問她,生怕自己說的不對,便鉅細無遺的全部說了出來,“回大奶奶的話,大少爺每個月從書院回來兩次,先去二奶奶那兒請過安,然後由兩個老丫頭伺候,我和雨杏則是在書房當差,大少爺每日回來也是書不離手的,二爺有時候會叫大少爺過去考究學問。每隔個七八天,二奶奶便會讓她身邊的李媽媽做許多食物送去書院,再送鞋帽衣物兩套,老丫頭們還會準備好銀錢送過去,奴婢知道的就這麼多了。”
劉氏聽了很滿意,雨杏卻暗中瞪了柔韻一眼,,她長的漂亮,心眼子也活泛,她心道,你說的這些未必有用,“柔韻說了這些,奴婢只好再補充一些,二奶奶和二爺對大少爺好是好,可若讓奴婢說並未有大奶奶那般的關心。”她說完看了劉氏一眼,見劉氏面上沒有露出不高興的模樣,便接着道,“可奴婢聽說二奶奶頻繁出入權貴家庭,不單單是爲大小姐,還有時候送許多東西給年輕的小姑娘。奴婢要說的也就這麼多了。”
這話讓劉氏聽了,劉氏手動了動,墨香瞧了她一眼,劉氏果然問起了雨杏,“那二奶奶有沒有說請這些小姑娘過來家中呢?”
雨杏搖搖頭,“這奴婢就不知道了,奴婢這消息還是因着和二房繡房的青竹說得上幾句話,看她們裁衣裳才知道的。”
劉氏對墨香擡了擡下巴,“給雨杏十兩銀子。讓她好好的跟我多瞭解瞭解大少爺的情況。”
雨杏走出門子才蔑視的看了柔韻一眼,柔韻對她討好的笑了笑。
等這兩個丫頭走了,劉氏才又躺了下來,滿腦子都是浩元的事情,以前她擔心兒子和他不親,如今倒是擔心大房遲早被二房吞併,且看二房竟然還相看小姑娘,明顯就是爲了浩元,初元和伯元年紀還小,也不太可能爲了那兩個小的,但是若是真的幫着相看了,那她只有被通知的份兒了,以後連兒媳婦都拿捏不住,以後她還怎麼做老封君?她的身子不大好了,如今也只有拼命一搏了……
南郡王妃的事情迫在眉睫,愛麗確實也不小了,立馬就要滿十一了,離及笄也不遠了,燕人傑派人去打探了一下福敏,從名聲上來說,還是極爲不錯的,能讓衆人都說他是個好人,性子敦厚,雖說年紀小,可是卻是個再好不過的人了,可徐大姐還是不放心,如今不是那個時候急需要聯姻的時候,也因此燕人傑辦了個賞梅會,這次邀請的許多都是本地的青年才俊,蘇州府的名望子弟們都來參加,且他們個個精乖的很,打探到知府家還有個適嫁的女兒,個個武裝上陣。
福敏聽了倒是有些着急,連忙向他娘問意見,南郡王妃哈哈大笑,“如此的岳家纔是真好,我們這樣子他們都不會心動,看來這是可以禍福與共的,可比好些人都好太多了,你着什麼急,你難道不是蘇州府的名望,他們既然也送了帖子給你,你去就是,這賞梅會哪裡看的是梅花,是看人的心呢?”
福敏這才平靜下來,南郡王妃越發覺着兒子可愛了。
徐大姐親自過來看女兒正在練習儀態,其實她的儀態各方面已經很好了,不過裴師傅比較嚴格,自然要求也不一樣,又看她彈了琴,很是滿意,對裴師傅也說了好些話,裴師傅情知她母女二人有話說,上完課便早早的退下,徐大姐捂着嘴笑,愛麗覺着她娘不正經,跺了跺腳,徐大姐這才正着身子,清了清嗓子,“這是好事情,我的兒,我是生怕你嫁的不好,又怕那人性情不如表面,這才如此的,咱們做女眷的雖然不能出面,也不能見着他們,可是小丫頭們可以,你那日要來和娘一起,我跟裴師傅說,規矩就先落下一天。”
愛麗羞澀的低下頭,她年歲越發的大了,孃親爲她操碎了心,就連初元有時候孃親都顧不上,她不禁有些感動,若是以後她嫁的好,定要讓娘過上好日子,讓初元幾個越發出息纔是。
徐大姐去胡氏那兒請安去,胡氏又提起讓他們幫胡玉竹相看一個,這話是當着胡玉竹的面說出來的,可是胡玉竹卻和以往漠不關心不同,在徐大姐還未開口之前,她就扯着胡氏的袖子態度很是堅決,“侄女兒如今卻是不想嫁的,他死了還沒多久,好歹我也過三年再說這個話。”胡氏聽了嘆了口氣,正準備勸慰她,可又見徐大姐還在,便忍下口中之言。
又對徐大姐道,“你呀也多幫着愛麗把把關,你雖是個後孃,可若是哪裡做的不對的,我也是定要提醒你的。”
這話說的徐大姐都想冷笑了,愛麗臉色也不好起來,可徐大姐還是忍着出了門子,愛麗則囁嚅的說道,“對不起,娘。”
“傻孩子,我怪你做什麼,你是我的寶貝,旁人怎麼說我不在乎,端看我是怎麼對你的。”女兒不比男兒,男子建功立業過的瀟灑自在的多,可女人嫁了人便只有那一方小天地,還有侍奉公婆,管理妾室,能做姑娘多享福便享福。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