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不正很多時候對白明修是一種查缺補漏的作用,這個S級策士對於事態的預測極其準確,而且所學所用五花八門,無所不包,基本上不存在什麼遺漏的東西。所以這一次楊不正提出大明要尤其重視從歐洲撤走大明僑民一事,還是讓白明修倍感壓力的。
儘管大明人走出來,去到世界各地不過才二十年的時間,但因爲大明奉行開放的政策,很多有闖勁的明人都來到了歐洲,他們中大部分人是經商做工,也有一些人是出於大明文化輸出的目的,在這裡傳播大明的先進理念乃至科學技術,還有數量不少的訪問學者、志願醫護工作者,總僑民數量在十一二萬。
這些僑民之中,比較大比例是居住在大明的三個身合國意大利、巴斯克和加泰羅尼亞的,剩下的則分佈在英法荷西葡、德意志地區等等。
由於普魯士、奧地利等國各有野心,所以非常努力地在引進大明人才,幫助他們建設工廠,開辦公司,還有一些教師和醫生在這些國家,他們受到的待遇往往比大明國內還要高,這才使得一部分人爲了更好的收入來到這些國家工作。不過大明的外交領事館都會對這些人員進行告誡,不能出賣國家的秘密和重要的知識技術。
當然,能夠被大明允許出來工作的工程師和老師什麼的,一般被認定即便出賣了技術和知識,也不會對大明造成嚴重的影響,真正掌握非常關鍵核心技術的人,是絕不可能讓他們出來爲老外工作的。
駐紮在大明直布羅陀宣慰司的大明海軍陸戰隊第7旅,接到了兵部的指令之後,進行了緊鑼密鼓的準備。
“……運送載具方面,我們還有一些缺口,不過根據我們的制度,在特殊情況下,我們會臨時徵用民用船隻,往來直布羅陀港的大明商船非常多,我們徵用十多艘應該就夠用了。”陸戰隊七旅旅長邵蔚鈐站在直布羅陀港的碼頭上,看着泊位上的大明海軍戰艦說道。
大西洋艦隊執行司令王聚惠點着頭,認真地對邵蔚鈐說道:“老邵啊,這次行動主要就看你們七旅了,陸戰七旅是大明留在歐洲前線的重要部隊,我們一直以來都是吃重最大的單位。而且這一次如果發動撤僑行動,我們極有可能需要在戰場上跟西清大軍進行正面的交鋒,來掩護咱們的僑民撤退,你有沒有信心?”
邵蔚鈐不苟言笑,看不出自信還是不自信,只是非常職業地表示:“不清楚清軍到底是以什麼規模來作戰,不過哪怕我們面對的是十萬清軍、二十萬清軍,我們陸戰七旅都會作戰到底的。”
王聚惠非常欣慰地拍了拍邵蔚鈐,光頭的海軍艦隊司令王聚惠本身是一個系統僱傭兵人才,很有想法和能力的艦隊長,而邵蔚鈐則非常年輕,這位上校很年輕,僅三十三歲,他是經歷了甲申之變的一代人,見過殘暴的韃子屠戮鄉里的事情。對於西清,對於韃子,邵蔚鈐這代人有着刻骨銘心的痛恨。他們見過那些可恥的變節者,也見過一批批不甘被奴役而反抗至死的忠臣義士,到如今大明已經是如此龐大而強大的帝國了,西清不過是被大明趕到歐洲的一羣敗犬而已。如果他邵蔚鈐帶着陸戰七旅面對韃子還會害怕,那麼邵蔚鈐真的是給先輩們丟人了。邵蔚鈐覺得自己丟不起這個人,哪怕敵人再多,他都會奮戰到底。
王聚惠其實是更加樂觀一些的,說道:“領事館方面已經開始通知在歐洲的明人開始準備了,到時候會在統一的地點進行集中的撤僑。在危急的情況下,我們會直接呼叫咱們的空軍進行幫助。”
大明軍事領域的進步實在太大,很多東西幾乎是突然就出現,在大部分人還沒有熟悉的時候,就已經在軍事中扮演重要角色了。大明的空軍就是這樣的一個存在,儘管它存在的時間才僅僅數年而已。
邵蔚鈐笑了笑說道:“也是,我們還有空軍。”
在日常的學習中,所有的大明軍官都會被教導一些新的概念,比如制空權,比如對地支援一類的東西,可是出於保密以及不要過度嚇到小朋友的想法,所以大部分大明的軍官和士兵們,是沒有直觀理解,到底新形勢下的戰爭是如何進行的。能從空中打擊敵人是很不錯,但究竟有多麼大的效果,這個還要打個問號。
大明軍方從一開始就設立了空軍,而是沒有讓陸軍和海軍各領航空隊的情況。空軍作爲獨立軍種,有着統一的訓練和作戰。在配備上,更是相當齊全。爲了配合陸海軍,大明空軍不僅有着數量龐大的殲擊機、強擊機,而且還有數量龐大的轟炸機和運輸機。這些不同司職的機種,賦予了大明軍隊遠超這個時代任何軍隊的立體作戰的實力。
大明在歐洲前線並沒有駐紮特別多的空軍,倒是在後一線的埃及、伊拉克和天方駐紮了規模龐大的空軍,尤其是在沙漠中開闢了一些不爲人知的機場,專門儲放着大明的大型機羣。這樣一來在歐洲有事的時候,就能夠從這些戰備機場向歐洲轉移機羣,並且執行戰鬥任務。
歐洲大部分國家這時候都修建了程度不同的機場,能夠令大明的飛機起降。所以邵蔚鈐考慮可以利用大明的運輸機,運走一部分僑民。
而且,大量的大明對地攻擊的戰機,其實會爲海軍陸戰隊提供最好的火力支援,儘管陸戰七旅可能僅有數千人的兵力,但是他們能夠得到的戰場支援,卻可能是十萬兵力規模集團軍級別的支援。
邵蔚鈐和王聚惠都曾在被調往本土前,觀摩過大明戰術試驗基地那邊展示的空地協同作戰,對此記憶猶新。所以哪怕在兵力上有巨大劣勢,但這些沉着的軍官們是不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