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號角齊鳴,魏軍將士向清軍發動了氣勢如虹的進攻。
清軍憑藉關城,加上不想去給魏國當佃戶,本來還能抵抗,可一旦失去城牆,氣勢立刻一跌千丈。
明朝的細作雖然給出了不錯的條件,可是條件好,得有命拿才行。
眼看着局勢不妙,做佃戶總歸是比死要強,隨着李國英被殺,清軍頓時全線潰敗。
師潰如山倒,清軍在虎大威和劉體純的夾擊下,再也支撐不住紛紛潰逃,數萬兵馬毫無章法的亂成一團,攀山越嶺的逃竄。
魏軍步卒收割着清軍,被堵在關牆後的清軍士卒,成片成片的投降。
虎大威沒有戀戰,將潰敗的清軍交給步軍處理,馬軍只接撞開擋在身前的清軍,往北京方向絕塵而去。
兩萬魏軍騎兵,猶如滾滾洪流,將清軍衝得七零八落,劉體純等騎兵一走,立刻收緊包圍圈,清理戰場,絞殺還在頑抗的清軍。
這時,北京城西郊,劉澤清帶着近百屬下縱馬疾馳,準備趕往居庸關方向督戰。
那裡的清軍,除了是左鎮,就是當年他的部署。
他原來是南明四鎮之一,幾年前清軍南下時,在淮安城投靠了清軍。
他原本以爲清軍能一口氣打過長江,不想卻被南京擋住,而他並非遼鎮出身,乃是山東人,在清廷中並不得重用,一直處於監視居住的狀態。
這種狀態使得他並不忠於清廷,如果按着歷史的軌跡演進,他將在投清後不久,便因爲暗助山東抗清義軍,而捲入王道士反清案全家被殺。
此時隨着滿清日漸衰落,他也早與魏國、南明聯繫,不過比較之下,南明給出的條件,要比魏國優厚的多,所以他選擇了南明。
魏軍如今佔據優勢,滿清已經是板上魚肉,自然不會給出什麼好條件。
如果這些投清的人,輕輕鬆鬆能在魏國獲得高官厚祿,那讓拼死奮戰的魏軍將士怎麼看?將士們拼死殺敵,到最後還比不上一個漢奸,高義歡無法向屬下交代,同時也不想給世人樹立錯誤的價值觀。
因此魏國現在給不出什麼好條件,不殺你就不錯了,除非有什麼重大的貢獻,否則基本條款,便只是保證生命和財產安全,然後酌情錄用。
南明爲了接受這些清軍,歪瓜裂棗全收,給出的條件也十分的優厚,最起碼是也原職錄用。
這也是沒辦法,以如今局勢,南明不開出好條件,誰也不會願意冒風險。
這時,劉澤清縱馬狂奔,身後騎兵緊隨其後,馮銓告訴他,南明願意封他爲東平侯,比投清前還升了一級,讓他下定決心投靠南明。
此時,報信的狼煙還未熄滅,劉澤清看着煙柱,縱馬疾馳,想要儘快趕去居庸關。
那裡有一萬多他的老部下,只要他趕到,許些小利,再加上關牆,便能擋住魏軍十天半月的攻擊,爲大明爭取接收地方的時間。
“軍門,快看!”奔馳中,一名騎兵,忽然驚呼。
劉澤清擡頭一看,忽見前方騰起滾滾黃塵,如雷鳴般的蹄聲,隨之傳來。
這時感受到大地顫抖,劉澤清不禁打了個寒顫,神色大變,他是常年統兵之人,只是擡頭看了一眼煙塵,就知道至少一兩萬騎兵奔馳過來。
居庸關方向,清軍根本沒有什麼騎兵,劉澤清頓時一聲大吼,“不好!遲了!”
語畢,他便猛拔馬繮,扯得戰馬一聲長嘶,然後怎麼來,怎麼回去,一溜煙的奔回北京。
北京城,多爾袞帶着十餘萬八旗眷屬,倉惶出城後,馮銓全面接管了城池。
他一面派出快馬,去接明軍,一面安排人手,恢復城中秩序,並着手準備歡迎明軍入城。
這時明軍還沒到,去居庸關的劉澤清卻已經奔回北京,急聲稟報,“馮閣老,魏軍破關了!”
馮銓聞語大驚,忙領着一羣人站上西直門,便見黃塵滾滾,兩萬魏軍奔至城下。
這時,虎大威在城下勒住馬繮,望了城池一眼,見城門緊閉,當即一揮手,“走!”
語畢,他一夾馬腹,便拔馬繞城,兩萬魏軍鐵騎,嘯叫着繞過北京,往東面而去。
城頭上,馮銓面若死灰,劉澤清道:“閣老,看來魏軍去攔截明軍了!現在魏軍已經破關,我們該怎麼辦?”
丁啓睿不懷好意,一臉堅毅道:“事到如今,咱們唯有死戰,保衛北京,等大明援軍趕來了!”
馮銓一陣沉默,臉色逐漸恢復鎮定,他有些驚訝的看了丁啓睿一眼,然後看着神情驚慌的衆人,忽然振臂道:“我們繼續準備歡迎儀式,明軍來,就歡迎明軍,要是魏軍來,那就認命吧!”
在場的人,都不是精忠之人,他們要是忠心大明,也就不會投清了。
這些人都沒有節操,聽了馮銓的話,立刻會意,魏軍既然向東,那必然會和明軍交手,屆時誰贏了,都要進入北京,他們準備好儀式,誰來便歡迎誰!
“這個辦法穩妥!”雖然劉澤清更希望大明能贏,但如果魏軍贏了,他也會接受這個現實。
“閣老英明啊!”其他人,也都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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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之東,通州附近的運河邊上,六千明軍士卒跑步前行,運河中幾艘中型戰船,楊帆蕩槳而行。
高義仠騎在馬上,看着跑動的士卒,大聲催促,“快點!進了北京再休息。”
這時明軍已經得到了,魏軍正在攻打居庸關的消息,明軍必須要儘快進入北京。
北京是大明舊都,政治意義巨大,當年李自成在西安稱帝,可打下北京後,還是在北京又辦了一場登基儀式,彷彿不辦,他這個皇帝就不真一樣。
如果明軍進入北京,等於大明光復舊都,除了能夠極大提振明軍士氣,還會讓北方士紳,清軍殘兵爭先投靠,從而使得明朝迅速接管北方。
這時大軍正往前走,將要到達通州時,斥候忽然飛馳而來,“報!”
高義仠將馬拉到一旁,勒住了繮繩,斥候奔馳至跟前,喘息着稟報,“將軍,前方十里,有大批魏軍馬軍疾馳而來。”
“有多少兵馬?”魏軍破關了,高義仠心裡大驚,他眉頭緊皺,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卑職等與敵騎斥候遭遇,殺了一陣,不是對手,只是遠遠眺望了一眼,見西面煙塵滾滾,恐怕至少萬人以上。”斥候急聲道。
高義仠聞語,控制着躁動不安的戰馬,頓時一拔馬繮,大聲疾呼,“快,就地列陣,準備迎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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