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中的古樹遮天蔽日,藤條縱橫交錯,讓以跳躍行動的玄玉蟾失去了速度上的優勢。雲日金動心中不禁怒火中燒,將接連阻止他的族叔雲日光明都怨恨上了。要不是他一再出言阻攔,那兩個魔崽子應該早就被他拿下了。
“金動侄兒,別追了,快走,這裡有埋伏!”雲日光明疾衝過來,一把抓住雲日金動的手就向接雲寨方向拖去。這密林昏暗幽深給他一種不祥之感。
“放開我!我不要你管,要不是你,我早就將那兩個魔崽子抓住了。”雲日金動氣沖沖的掙脫雲日光明的手,反而賭氣的向密林更深處衝去。
“金動侄兒,你忘了你父親的吩咐嗎?難道你想回去關禁閉嗎?”雲日光明見他一意孤行,忍不住生氣的喝道。
“少拿我父親來壓我!要不是你們這些老傢伙貪生怕死,我們雲家早就是天鼎城第一大勢力了!”雲日金動召喚出家族特有的金豹靈獸繼續向前,金豹靈獸是一種身體修長以速度見長的一階靈獸。這種靈獸在密林中有很好的活動性而被雲家大量馴養。雲家中一隻狩獵團隊也是以這金豹命名的。
“你......”雲日光明被氣的說不出話來,他很想掉頭就走,他可不想陪着前方那個混蛋去送死。回身看着跟在身邊金豹軍團的衆多雲家弟子的惶恐的樣子,他一咬牙,喚出自己的金豹靈獸向雲日金動的方向追去。雲日金動不但是族長的獨子,也是雲家健在的老祖宗最疼愛的孫子。如果雲日金動真有麻煩,那他這個叔叔恐怕也難以承受老祖宗的怒火。沒有辦法,他只好硬着頭皮繼續衝鋒。只期望遇到的是一兩個普通的築基期魔道修士。
在一處狹長幽深的山谷裡,雲日金動看着前方走投無路的兩個練氣期魔道修士正狂喜,以爲可以將兩個魔道修士羈押。卻看見兩人站立的方向有一位築基期的魔道修士已在等候。此人一身血袍,發出悽慘的冷笑着,手中搖動着一面漆黑的幡旗,幡旗中涌出無數的黑煙向他急速涌來。
雲日金動見狀哪裡還敢上前,血袍老者悽慘的笑容讓他心驚,勾魂般眼神讓他膽寒。瞬間他就失去了戰鬥意志。平日裡他雖然幻想過無數次斬妖除魔,可現在真的遇到魔道之人後,他心中只有怯意。他急速喚出玄玉蟾,頭也不回的向來路逃去。身上已經祭起一張金剛符護體。
人一旦慌亂,就會慌不擇路。雲日金動此時只有一個念頭,逃回天鼎城去。剛跳出數十丈遠,迎面就被另一個身穿灰袍的築基期修士擋住。此人是骨魔長老塞商平,他騎着一頭骨頭拼湊的飛龍將雲日金動攔住。無數只剩骨架的骷髏將雲明龍野的前進之路全部擋住。
“讓開!”雲日金動慌亂的大叫道。他摸出一疊符咒不要錢一樣的撒向骨魔長老塞商平。一時間,符咒化爲的火鳥,火球,冰錐和風刃向骨魔長老塞商平擊去。符咒的力量非常驚人,可骨魔長老塞商平的各種骷髏似乎無窮無盡。珍貴的符咒全部被不值錢的骷髏消耗掉,對遠遠飛在半空的骨魔長老塞商平沒有造成一點傷害。
“小娃娃,你跑不掉啦,哈哈!”骨魔長老塞商平見雲日金動符咒已經消耗殆盡,催動骨龍向雲日金動飛來。一同衝來的還有許多的骷髏。他已經看出雲日金動已無戰鬥意志,只需要利用手中廉價的骷髏將雲日金動消磨死就行了,他特別喜歡看敵人被他折磨的樣子。
“不要過來!”雲日金動見數之不盡的骷髏向他衝來後徒勞的大叫道,他拼命的催動玄玉蟾向那些衝來的骷髏攻擊。卻不敢越過那些骷髏向骨魔長老塞商平戰鬥。骨魔長老塞商平見狀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容。他向身邊兩位練氣後期的徒弟交代,繼續催動骷髏攻擊雲日金動,刺激他去招來更多的大魚。而他則準備與其他兩位長老聯手,先將五毒教另一位築基期修士斬殺再說。
“金動侄兒,你堅持住,我來救你!”雲日光明聽到雲日金動的哭喊聲後大聲的迴應道。此刻他已經沒有力氣去責罵這個讓大家陷入危機的紈絝子弟。只期望能早點與他匯合,這樣兩位築基期修士同時主持乾坤五行防禦陣法運轉。這乾坤五行防禦法陣是雲家花巨資無意中從中原獲取的極品防禦法陣。只要同時有兩位築基期修士主持,在足夠靈石靈藥的輔助下,就算是被數倍的築基期修士圍攻,至少都能堅持一兩天,這樣的話,他們可以有足夠的時間激發傳信玉符,堅持到玉蟾宮派人來增援。
“光明叔叔,快點過來救救我!”驚慌失措的雲日金動只知道在原地拼命的叫喚,徹底放棄了戰鬥的能力。只是仍由玄玉蟾本能的在戰鬥。
“混賬,你不是有大量的符咒嗎?還留着何用?趕緊衝過來與我匯合啊。”雲日光明怒喝道。此時他正被三位築基期修士聯手攻擊,而他正帶着十多個練氣後期的金豹軍團的修士艱難的在移動着。有大量符咒在手,又是築基期修士,還有三階靈獸輔助,雲明金動應該很容易突圍過來的。
“我的符咒用完了,快來救我......”雲日金動聽到雲日光明的呼喊聲後絕望的眼神中露出希望之色。他這纔想起催動玄玉蟾向雲日光明方向靠攏。
見到雲日金動開始突圍,骨魔長老只得拋下雲日光明前來攔截雲日金動,避免兩個築基期修士匯合增加擊殺難度。在骨魔長老的催動下,地面的骷髏如翻騰起骨頭的浪潮,一波波向雲日金動襲去。玄玉蟾得到突圍的命令後,兩條後退如彈簧一樣,跳躍在骨海之上,一時間,骨魔居然奈何雲日金動不得。一時間變成了骨魔長老與雲日金動的追逐戰。
數個呼吸的時間,雲日金動就藉助玄玉蟾就衝入了雲日光明的乾坤五行法陣當中。雲日金動無力的癱倒在地,似乎已經耗盡了力氣。
“雲日金動,不想死的就趕緊站起來!”雲日光明見雲日金動衝過來後,居然不肯出力,忍不住訓斥道。
“嗯,”雲日金動雖然心中不樂意,卻只能接過旁人遞過來的一個潔白玉盤。有了雲日金動的加入,乾坤五行法陣發出的灰白光幕變得穩定起來。無數落在光幕上的攻擊都無法撼動光幕。
雲日光明常年在外狩獵,比這更危險的情況都遇到過。他憑藉手中高階的符咒還有金豹軍團的團隊合作艱難的度過。可今天卻讓他非常生氣,要不是雲日金動這個侄兒一意孤行,原本不用冒這麼大的風險。於是忍不住訓斥起來。雲日金動聽後雖然不敢發作,心中卻對這個嚴厲的族叔怨恨更深。
血魔長老使用的是血魔大法,他練就一口烏黑的魔血,專門破個人防禦和法器。他張口吐出一團魔血,把灰白的光幕染成了黑紅色。魔血不斷的變化,化作數丈大小的魔雲將乾坤五行法陣的光幕罩住。光幕在魔雲的腐蝕滋滋作響,卻對乾坤五行法陣影響不大。
骨魔長老見狀揮舞着一杆骨幡,無數的骷髏如骨頭海洋一樣將乾坤五行法陣淹沒,骨海中不時冒出丈許長的骨刺刺入乾坤五行法陣的光幕中,這些骨刺如刺了空一般,依然沒有半點效果。
夜魔長老修煉的是夢魘訣,能乘人不備,在人思想沒有防備情況下潛入人的大腦讓人沉醉夢魘中無法自拔,因爲直入人心,比幻術更加恐怖。卻對乾坤五行法陣內的人也無效。
三大老魔帶着各種徒弟輪番上陣,卻只是消耗着乾坤五行法陣內主持法陣之人的靈力和神識。以目前的速度,恐怕還得數天才能奇效。
雲日光明見乾坤五行法陣防禦住三個築基期魔道修士的攻擊,這次鬆了一口氣,卻忍不住再次訓斥起雲日金動來。在他看來,只有最嚴厲的訓斥纔會對雲日金動這樣的紈絝子弟起到警示作用。雲日金動此時自然不敢出聲,一人默默的運行着手中陣盤的運轉。
乾坤五行法陣是由兩塊陣盤激發出所有的防禦效果。陣盤是可以移動的,所以乾坤五行法陣是活的。雖然無法快速移動,卻能讓法陣中人在防守的時候向有利的地方移動。三大老魔見到手的鴨子要飛走,開始使用起攻心策略。三位老魔都知道突破口在年輕的築基期修士身上,於是在不停攻擊的同時,不斷的使用語音挑撥雲日光明和雲日金動的關係。
雲日光明聽到三位老魔不斷的言語挑撥,於是使用嚴厲的語氣警告雲日金動不要犯傻,他常年在外狩獵,已經習慣了使用高壓政策管理人。也許是雲日光明今天對雲日金動的怨氣已深,所以訓斥起來毫不留情,將雲日金動批的體無完膚。
人本來都有傲氣,像雲日金動這樣養尊處優的人,哪怕是犯了錯,心中也是不會輕易承認的。雲日光明如潮水般的訓斥,他自然是受不了,特別是雲日光明不時威脅要將他今天糟糕的表現回去彙報。雲日金動原本心中就憋屈,受到雲日光明的訓斥,又在三位老魔的挑唆下,心中生出一個瘋狂的念頭,居然對這個族叔起了殺心。現在他隱忍不發,是在等待時機,他要等到離接雲寨夠近的時候,他決定將這個煩人的族叔留在這裡。
兩日後,雲日光明疲憊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此時距離接雲寨只有十多裡,只要堅持下去,就能安然的撤回接雲寨了。接雲寨雖然是普通的山寨,有他們兩個築基期的修士主持防禦,暫時是無懼這三個魔頭的攻擊的。
“雲日金動,這裡距離接雲寨不遠了,我們先在這裡休息一下,這乾坤五行法陣暫時由你來主持,可別再搞出什麼亂子來!”雲日光明生怕雲日金動又會惹出什麼麻煩,厲聲警告道。他對雲日金動已經沒有半點耐心,甚至開始直呼他的名字。
雲日金動眼中閃過一絲戾色,他決定在這裡動手,新仇舊恨,他已經下定決心。當疲憊的雲日光明閉上眼睛緩緩入定後,雲日金動臉上露出一絲冷笑,他一個閃身,躍出丈許外,他的異常舉動引起雲日光明的警覺,籠罩在衆人頭頂的乾坤五行法陣忽然撤去了。
“混賬,你想幹什麼?”雲日光明驚恐的想要從入定中掙脫,看着雲日金動異常的舉動他才猛然醒悟,可惜已經來不及了。只見雲日金動手中的陣盤發出一道耀目的白光。雲日金動居然將陣盤毀去,徹底斷絕了衆人生的希望。雲日金動乘機召喚出玄玉蟾頭也不回的向接雲寨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