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人作風淳樸,人也老實,喝酒卻都是高手,跟東北那邊差不多意思,都是冬天較冷,喝酒驅寒,漸漸地就養成喝酒的習慣。
而且這酒跟城市市面上賣的酒不一樣,是他們用高粱自己產的酒,特別的醇厚有味道。喝着喝着就能喝出一股香味出來,不像城裡的酒,喝來喝去,除了辣就是吐……
瑤瑤用我們自己在古城買的一些菜跟食物做出來的飯他們都沒見過,周圍好幾家孩子聞到香味,都貼在門口,眼巴巴的望着,沒有大人的命令,他們不敢進來。
我在這個山溝裡認識的第一個人叫李帛(bo,二聲)洋,是村裡的種植大戶,有十多賞水稻,每年除了自己留下一些糧食外,都會一袋米一袋米的往山下背,賣給那些古鎮的人民。
李帛洋挺熱情的從家裡扛了兩袋兒大米過來,一臉憨厚的呵呵一笑:“張浩,瑤瑤,雖然不知道你們爲什麼要來我們這裡,我們村裡窮,沒什麼好給你們的,就拿兩袋大米送給你,吃沒了,我家還有!”
“洋哥客氣了。”瑤瑤挺不好意思的接過大米,讓他放在牆角處了。
“不客氣不客氣,嘿嘿。”李帛洋招呼門口那幫熊孩子們:“來,進來都整點兒。”
當時我就懵了,這麼小的孩子就給喝酒?
酒精都得給小孩的腦子都給麻痹了,我連忙阻止道:“讓他們進來吃點肉得了,酒就算了,他們還太小,喝酒容易耽誤智商。”
“不礙事的,我們這裡離學校遠,來回上學一去一來回就黑天了,也沒機會上學,村子裡的人都窮,都沒有文化知識。”李帛洋的話透露着消極跟無可奈何。
“那總不能讓他們永遠的困在這小山村裡吧,不出去大城市闖蕩闖蕩嗎?”
“在外面闖蕩嗎?難。”李帛洋說:“前幾年確實有幾個長大了的孩子出去闖社會,可外面多難吶,不是掙錢不夠花,就是走向犯罪道路,一沒知識,二沒文憑,三沒手藝,只靠一副有力氣的身子骨,出去也
是打工,攢不下錢,買不起房子,娶不上媳婦,還不如就在村裡待着,挺好的。”
對於李帛洋的話,我竟然無從反駁。
跟瑤瑤對視一眼,瑤瑤說道:“洋哥,話不能那樣講,出去的孩子大多數可能混的稀鬆平常,但若只要有一個混的好了,整個村子也能跟着借光不是。”
“哎,可惜呀,他們這麼小,不放心讓他們出去,等長大了,又沒文化,要是村裡有人有文化知識就好了。”李帛洋突然擡頭看着一看就知書達理有大家子氣的瑤瑤,問道:“妹子,我問一句,你跟張浩兩個人,一瞅就是城市裡的人,爲什麼跑到我們這裡來過苦日子呢?你口口聲聲說讓這羣孩子往出走,你們爲什麼要進來呢?還是洋哥說的對,外面的生活不好混吧。”
瑤瑤微微一笑:“洋哥,如果我說,我倆的婚姻得不到大人們的祝福,拋下世俗,拋下一切,就想來這裡過歸園田居的生活,你信嗎?”
李帛洋根本就沒多想,大大咧咧的說:“信,我當然信啦。哈哈哈,喝酒,今天認識個城裡的新朋友,必須多喝點兒,一會我婆娘來找我的時候,你幫忙拉着點兒啊。”
“洋哥,你別一口一個城裡人的,我在大城市裡,也就是一個普通的社會底層。”我被李帛洋城裡人叫的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我不信。”李帛洋努努嘴搖頭道:“你看你長得一表人才,妹子一看就知書達理,大家閨秀的氣質,你要說你們是普通人,鬼才信咧。”
“哈哈。”我也不說那麼多了,在解釋那麼多就顯得矯情了。
之後我給李帛洋講了許許多多城市裡的美好處,那些陰暗的事情一件沒講。
不是有意誇城裡人多好,只是不想讓他們對城市裡的生活感到害怕,本來他們就抗拒城裡的生活,如果我在把陰暗面這些說出來,他們更不會讓自己的孩子走出大山了。
夜晚,衆人全都散去,我交下了好幾個好朋友,這幫熊孩子也都走了。
只
有李帛洋還沒喝盡興,非要與我在痛飲幾杯,來個不醉不休,我這人呢,碰見這種熱情的,就是不好意思拒絕。
瑤瑤開口了:“洋哥,明天在喝唄,張浩還得蓋房子呢,萬一哪天下雨了,房子還沒蓋好,我倆可就尷尬了。”
李帛洋還想說什麼,聽了瑤瑤的話,只好點頭說:“那今晚就這麼滴,明天在繼續。”
這時,一個長得挺彪悍的娘們,拎着擀麪杖進來了,薅着李帛洋的耳朵就往外拎:“臭不要臉的,幾點了,還不回家,一天天喝點逼酒就不是人了呢,不要個碧蓮。”
我終於明白李帛洋喝酒之前說的那句“一會我媳婦來了,幫忙拉着點的話了”。
這民風實在彪悍。
“哎呀,有哥們在,給留點面子不行麼。”
“你有個屁的面子,咱家誰當家你知道啊,昨天殺的那個雞,雞毛還沒給我禿嚕呢,跑出來喝酒,滾回去!”大娘們一腳就給李帛洋登飛了,踉蹌間好懸沒卡迷糊,大娘們還不忘回頭對我們嘿嘿笑道:“不好意思,讓你們見笑了。”
我跟瑤瑤則是給予笑容迴應他們。
“張老弟,我還會回來的,不要爲我擔心。”
這話怎麼聽着這麼耳熟。
我與瑤瑤相識一笑,然後我幫着她撿桌子,在蠟燭光下洗碗。
“瑤瑤我來吧,你去休息,走了一天的路,累壞了吧。”
“應該是你休息纔對,蓋了一天的房子,剛纔又喝那麼多酒,乖,去睡覺。”
我嘿嘿一笑:“瑤瑤你突然這麼溫柔,我還有點不適應呢。”
“咋滴,非得讓我想洋哥他媳婦那樣收拾你,你就舒服唄。”
“我願意讓你一輩子這麼欺負。”
瑤瑤微笑:“傻樣。”
“那我們一起洗。”
簡單的洗漱過後,瑤瑤率先進入夢鄉,她是真的累了,我看着她的側臉,腦海裡冒出一個可以不讓她那麼辛苦的想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