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說你怎麼這麼弱呢?”揹着我的人轉過身子,帶着譏笑的口吻說道。
“怎麼是你?你怎麼出現在這裡?又爲什麼要救我?”我一連炮的問起了我面前的陌生人——前不久我在夕陽西下時站在斧頭幫基地最高層院子裡遇見的陌生人。
陌生人笑了笑說道:“我怎麼了?我就喜歡在凌晨的時候跑跑步訓練訓練我這把骨頭,剛纔那會兒聽見有人在這邊鬼哭狼嚎的叫,所以我就過來看看咯。嘖嘖,卻不曾想,你在這裡被羣毆了。”
儘管在一開始我對這陌生人沒有一點的好感,但畢竟此刻是這陌生人救了我,而且完全是赤手空拳對付了那羣手持武器的傢伙,這讓我又對我面前的這位陌生人多了一份敬畏,所以我對面前的陌生人彎下腰說道:“不管怎樣,今天謝謝你救了我。”
“哼!要不是看在你肯捨命救他的份上,我才懶得理你的。好了,你看地上的那個人,他快沒氣啦。你快撿起你的那兩把小斧頭,再送他去醫院吧,我回去睡覺了,就這樣、拜拜。哈欠……”陌生人看着我指了指地上的兩把斧頭與躺着的陳浩南說道,隨後打了個哈欠便向前走去,消失在了街道口的轉角處。
我這纔想起地上的陳浩南。趕緊拾起斧頭,再將昏迷不醒的陳浩南扶起弄上了車,發動起車便一腳踩下了油門……
真是太不走運了,一大清早剛爲小琴的事鬱悶不已,現在又被那羣人打的滿頭是包!哎!!!看一眼陳浩南,臉上留下了一道道已經被風吹乾了的血跡與還在流淌的血跡,看的有些嚇人,現在歪着頭睡在座椅上,和死人沒什麼兩樣。看到這裡,我不由得加快速度,朝港都醫院開過去。
“老大……老大……你不要死!!!老大!!!!!!鮑坤!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已經暈過去的陳浩南突然大喊了起來,隨後兩隻手朝我的脖子上掐了過來。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這陳浩南是瘋了啊!居然掐起我來!我只好停下車子,將陳浩南的手拿了開,衝着陳浩南狠狠喊到:“南哥!我是林凡!”
陳浩南這才鬆開了我的脖子,便一下癱軟在座椅上,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連一眨也不眨,我看着很是難過與心疼。
“南哥,我先送你去醫院吧!你受了很重的傷。”我看着陳浩南輕聲說道。
“不!不!!快!!我要回去!!我要救我的老大!!!”陳浩南又激動了起來,打算搶奪我手裡的方向盤。
“南哥!你冷靜點!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見陳浩南如此瘋狂,我只好再次衝陳浩南吼道。
“林凡,快,我要回去,我要救我老大,再不去他就……嗚嗚~~~”陳浩南說着說着,就一把捂住了臉哭了起來。
“南哥,到底怎麼了,這樣下去不是長久之計啊,你的身上還在流血,我要送你去醫院啊。”我一把拉開陳浩南的手看着陳浩南說道。
“我不要去醫院,你快送我去蕉皮家,快,一直往前開,再右拐,再……”陳浩南指着路線叫我開起車來。
沒辦法,我只好重新發動車子,在陳浩南的指揮下,我一句路東拐西行,按照陳浩然指揮的路線,終於來到了銅鑼灣。
去年的時候,就在這銅鑼灣,我林凡第一次殺過人,第一次因爲林安萱而殺過人,呵呵!此時依然是印象深刻啊!
扶着陳浩南下了車,來到一棟樓門前,陳浩南使勁地敲起了門用痛苦的聲音喊道:“蕉皮!開門!快開門!!!”
不一會兒,蕉皮滿臉睡意的開了門,一見陳浩南一身是傷,馬上就將陳浩南從我手裡奪過去,隨後就將陳浩南扶着走進了屋子裡,我見狀,只好跟着走進了屋子。
“快,快打電話給包皮他們,讓他們趕緊過來!老大已經死了!”陳浩南坐在椅子上痛苦地說道。
蕉皮二話不說,先拿着一塊布捂住了陳浩南額頭上還在流血的地方,其後馬上拿起大哥大撥起了話:“包皮!趕緊但我這來!……出事了!出大事了!老大死了!南哥也受了傷……嗯?快點!”
掛了電話後蕉皮立馬撥打了第二個電話:“喂!四眼狗!……什麼???你還在睡什麼女人啊!快來我這!南哥出事了!速度來!!!”
……
打了七八個電話以後,蕉皮甚至都沒有招呼我,就回到廚房打了一盆熱水,爲陳浩南擦起了臉上的血。不一會兒,差不多蕉皮細心地擦完陳浩南臉上的傷,包皮就趕了過來,見陳浩然虛脫的坐在椅子上,立馬撲過去跪在陳浩南的面前哭了起來:“大哥,誰把你打成這個樣子的?大哥你和我說,我給你報仇!”
陳浩南看了一眼包皮,輕聲說道:“呵呵……老大他……呵呵,老大他死了……我就親眼看着老大在我面前被活活的打死了!”
正當我看着陳浩南的時候,卻不曾想包皮轉身站起來,來到我面前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說!南哥到底遇到什麼事了!怎麼現在變成這個樣子?快說!到底誰幹的!!!”
“操!你對我吼什麼吼!又不是我打的!要不是我,你們今天就再也看不見南哥了。他媽的!”這會兒我是徹底的清醒了過來,憤憤的拉開包皮並狠狠地罵着包皮,奶奶的,居然拿我開唰!
緊接着,好幾個人相繼趕了過來,一見陳浩南這樣紛紛慰問起陳浩南來。
陳浩南不顧身上的疼痛,一把撐起身子,一個一個的抱起了自己的兄弟們:“老大走了,老大被鮑坤那個王八蛋殺了。嗚嗚……”
我還很奇怪怎麼山雞今天沒過來呢,陳浩南又說了起來:“鮑坤!你這個王八蛋,先是讓我們兄弟手足相殘,隨後又對我的老大痛下毒手,此仇不共戴天!”
在後來陳浩南的解釋下,我才知道了洪興社的那些內部爭鬥:陳浩南是跟着大B哥後面混的,並且是整個銅鑼灣出了名的扛把子,而大B哥一向與鮑坤不合,陳浩南又經常帶着蕉皮等人掃鮑坤的場子,使得鮑坤對大B哥以及陳浩南等人懷恨在心,策劃了一系列的陰謀。
先是給陳浩南吃了迷藥,讓陳浩南與山雞的女人滾了牀單,使陳浩南與山雞反目成仇,隨後又綁架了大B哥的家人,殺害了大B哥一家人包括大B哥!
就在今天早晨,陳浩南在家睡得好好的,卻遭到鮑坤的人追殺,鮑坤的人追殺陳浩南足足有八條街!幸虧遇上了我,否則陳浩南也會被鮑坤的人殺害……
當陳浩南說完這一切,在場所有的人都沉默的憤怒着,鮑坤簡直就是喪心病狂!就連我這個外人也氣憤不已!
“南哥,我現在已經是斧頭幫鉉武堂堂主,要不要我帶上我的弟兄們直接去洪興社砍死鮑坤那傢伙?”我很認真地對陳浩南說道。
陳浩南想站起來對我致謝,卻一個趔趄差點摔到,幸虧被蕉皮扶了住。陳浩南才摁住胸口對我說道:“林凡,今天謝……謝謝你……只是這是我們洪興社內部的事,所以還是由我們親自解決的好。”
剛說完,陳浩南便暈了過去,蕉皮等人趕緊將陳浩南扶進臥室休息去了。等蕉皮等人再次出來的時候,我便對他們說道:“我已經把南哥交給你們了,我該回去了。”
只見蕉皮包皮等人在我面前撲通一下,居然對着我跪了下來:“凡哥,今天謝謝你救了我們的南哥,大恩大德,無以回報,請受我們一拜!”
“你們這是鬧哪樣!我們都是兄弟,既然是兄弟,你們這樣跪拜我豈不是折煞了我。起來,趕快起來。”
說着說着,我便扶起了蕉皮包皮等人,在與蕉皮等人一番道別之後,我纔打開門打算離開這裡。
此時,早晨的陽光已經曬向大地。我看了看太陽,懶懶的伸了個腰,嗯,陽光明媚,我還活着,如此甚好!
在回斧頭幫基地的時候,我在車子裡想了很多。所謂的黑道難道必須要爾虞我詐,拼個你死我活才行嗎?
大B哥混了一輩子,最後卻被自家人鮑坤給殺了,而且連帶了一家人。陳浩南與山雞曾經兄弟情深,可到後來卻反目成仇,這種生活難道就是我林凡所追求的嗎?萬一哪天,我林凡被人陷害,被人追殺,那到時又有誰來救我?
我開始害怕了,縱然現在在車子的右駕駛座有兩把代表了權力的兩把斧頭,也許這兩把斧頭對別人來說是一件嚮往的東西,可是,對我來說,這兩把斧頭反而成爲了一種累贅,一種遭人眼紅的累贅。
等待我的,將會是我林凡什麼樣的命運呢?我不知道,只知道,不管是什麼命運,我林凡都必須要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