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知道今年考題有多難麼?”
蘭雪淡然:“多難?”
“我給你描述一道啊,說,小明去超市的時速是6千米每小時,他走了半個小時,問,小明去超市買幾卷衛生紙?”
蘭雪冷不丁撲哧就笑了出來:“哪有這種問題,少胡扯了。”
小姑也跟着附和:“就是就是,哪有這種問題,你給你姐講講你們考場上暈倒的那個,那個場面啊!”
小弟像是終於找到個話題一樣,趕緊咋呼起來:“對對對,那個場面啊!那是個女生……”
整整一下午,小姑和小弟不聽的講故事,沒有給蘭雪留下一丁點思考的時間,她看着他們兩個微笑,他們是什麼意思,她早就清楚,只是不忍心戳破,可是時間越來越晚了,兩人的疲憊也不經意流露出來,蘭雪不忍心的道。
“小姑,小弟,你們的心意我領了,但是有些事情還是要去面對,轉移注意力只是短暫的逃避,沒有用的。”
她幽幽的說,小姑和小弟也低沉了下來,小姑嘆了口氣,抓住她的手,語重心長的勸。
“小雪,不要想太多,萬事都沒有過不去的坎,你還有家人,還有我們呢,也怪我,這段時間光顧着你小弟考大學的事情,都顧不上多關心你一下。”
小雪淡淡微笑,握住小姑的手,她的手心就像媽媽,很溫暖。
“小姑,我已經是成年人了,我的事情理應由我自己去面對,沒事的。”
她笑了笑,轉頭看向窗外,淡淡的問:“我的孩子……還在麼?”
小姑趕緊喜笑顏開:“在,在呢在呢,小傢伙結實的很!”
蘭雪哦了一聲,疲憊的閉上眼睛,她心裡是多麼想這個生命就此消失了,她不忍心傷害這個天賜的禮物,但是她也留不下他了。
“小姑,我要見慕容瑾。”
小姑一愣:“見慕容瑾?你見他做什麼?”
蘭雪沒再多說,只淡淡的重複一句:“我要見慕容瑾。”
小姑和小
弟對視一眼,都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蘭雪太疲憊了,一覺睡醒之後,一個身影正靜靜的看着她,不知道他在這裡坐了多久,蘭雪轉個身,側身看着他,他也淡然的看着她,看到她眼裡慢慢流下的淚水,他忽然皺起了眉頭,卻又一瞬間就消失無蹤了。
他又恢復了往日的神采,不像是那天見到他時那般落魄,一身高端西裝,皮鞋上永遠一塵不染,他的世界是那麼幹脆,容不下任何雜質,而她,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就是他世界裡的雜質,如今再看到他,兩人之間的氣氛已經十分疏離,她終於想明白了她的身份,也能欣然接受她是一顆雜質的事實。
“有什麼想不開的?用得着自殺?”
慕容瑾出口的話,不經意已經帶了責備的口吻。蘭雪淡淡一笑,像是沒有了靈魂一般。
“這是我自己的事,我只問你一句,你要不要這個孩子。”
慕容瑾煩躁的靠在椅子上,又是那句話:“我怎麼知道他是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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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外的,這次蘭雪竟然異常的平靜,帶着淡然的微笑,她又慢慢閉上眼睛。
“那我還留着他幹什麼……”
慕容瑾欲言又止的張了張嘴,看到她已經閉上了眼睛,終究是沒有多說,這種場面實在太揪心,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只聽蘭雪幽幽的說:“你走吧……”
她閉着眼睛,很久很久,也沒有聽到對面發出聲音,連衣料摩擦的聲音都沒有,他還沒走,他在等什麼?他又在看什麼?蘭雪總覺得他是有苦衷的,但是他不相信她,愛人之間應該沒有秘密,相互依靠,可是他從來不對她說任何心裡話,她至今才發現,也想明白了一切。
他對她,或許只浮於浮萍之上,不會再往深了走,他早就想好了,也就沒必要跟她掏心掏肺。
只是她太傻,他爲她衝動了幾次,爲她犯傻了幾次,她就當真了,她沒有想過,這或許是男性荷爾蒙突增而導致的誤會。
她再睜開眼,他已經走了,什麼都沒留下
,連跟頭髮都沒有,看着擺在她牀邊空空的椅子,那種失落感讓她窒息。
到現在爲止,她終於明白,什麼叫過眼雲煙。
小姑又走了進來,瞧她那副失神落魄的樣子,猜到一定是跟那兩個男人有關,也不想多問,只是小心翼翼的對她說。
“雍禮把你送到醫院就叫我來照顧你,他臨走時只說了一句話,他說:你醒過來或許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他,他不想讓你心碎,但是如果你想聽他解釋了,需要他了,他一定會第一時間出現。”
她已經不想聽到任何關於雍禮或者慕容瑾的消息,這兩個男人,像是約好的,一個接一個的在她心上捅一刀,而最後這一刀,也是最致命的一刀,是剛剛慕容瑾捅下的。
她冷漠的說:“小姑,我要開記者招待會,你去幫我聯繫方先生。”
“記者招待會?幹什麼?”
蘭雪淡淡:“你去吧,蘭氏的問題,是時候該我親自去解決了。”
原來是爲了工作,也好也好,感情上出了問題,就去商場上戰鬥,總會分散一些注意力的,小姑連聲應下,就出門去聯繫方先生。
不到一刻鐘,方先生和劉助理就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蘭雪艱難的坐起來,靠在病牀上,仍是有些虛弱。
“公司目前狀況怎麼樣?”
方先生乾脆的回答:“基本情況已經摸清了,客戶那邊基本安撫住,這次好在各方銀行全力支持我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次他們竟然合夥爲咱們做擔保,才保住了公司的經濟命脈,剩下的問題就是要調查出是誰在咱們生產的化妝品裡胡亂添加了東西。”
蘭雪點點頭,接着問:“查出添加了什麼東西麼?”
劉助理拿出檢驗報告,稱:“應該是從胡椒和辣椒裡提純的一些東西,對人體的皮膚又很大的損傷性。”
蘭雪低頭想了想:“抓到是誰暗中下手了麼?”
“已經斷定是生產車間的一個調香師,但是事發時候他就不知所蹤,我們正在全力尋找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