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南禾公開拋售手中的江氏股權開始。江家人就坐不住了。這一點。沈南禾心中再清楚不過。
也許有好多人會覺得。她坐擁江氏百分之二十股權。地位已經相當於江祁沅跟江郅浩。爲什麼不回去江氏。
但沈南禾卻只覺得可笑。她又不是江家人。別說是坐擁百分之二十的股權。就算是坐擁百分之三十。百分之四十。又能怎樣呢。難道股東大會還能推選一個外人來坐江氏董事長的位子嗎。很明顯。這根本不可能。
在很多人眼中。沈南禾無意是被江守恆寵愛至極的。他能給一個外姓人。還是一個女孩子。跟自己兩個兒子一般多的股權。可見沈南禾確實是他的心頭肉。但是江家人跟一些很懂箇中緣由的人。則不難看出。無論江守恆給了沈南禾多少。其實說白了也就是跟對林夕是一樣的。說到底。他還是防着她們。只給了錢。卻不給任何的實際權力。
如果江守恆給林夕股權。林夕一定會支持自己的兒子。但是江守恆給了沈南禾股權。沈南禾則會很認真的從江宇晟跟江祁沅之間抉擇一個出來。她跟江家沒有血緣關係。卻是在江家住了二十年的。名符其實的江家人。如果決定權是從沈南禾這邊定下來的。想必整個股東大會。甚至是整個江氏。都不容置喙。
這就是江守恆的權衡。他給了她至高無上的寵愛跟尊榮。卻也只是爲了許久之後。他看不到的一場血雨腥風的爭奪。
沈南禾從來都不傻。只是從前她萬萬沒想到。可如今她想到了。卻仍舊希望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如今在外人眼中。沈南禾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爲了錢不惜變賣手中股權的人。而她也確實只想成爲一個‘愛錢’的人。親情沒有了。她還有什麼好愛的。
沈南禾手中的股權才散出去不到百分之一。就已經讓整個江家亂了陣腳。開始紛紛明裡暗裡的掀起了爭奪。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江宇晟正大光明的表示想要購買她手中的股權。而在這之前。林夕又找上了門來。
在南國公府的公寓。沈南禾聽到門鈴在響。她邁步走過去。從可視電話中看到了林夕站在外面。幾秒之後。她打開房門。林夕站在門口。渾身上下的名牌襯托着她本來就高貴的氣質。看着沈南禾。她徑自道。“談談吧。”
沈南禾什麼都沒說。只是徑自轉身往房子裡面走去。
林夕跨不進來。也沒有換鞋。她徑自往裡面走。在客廳之中。她看到坐在沙發上的阮小天。不由得目光微變。第一時間更新
阮小天先起身來。出聲道。“您好。”
林夕微微挑眉。然後道。“小天也在啊。”
阮小天帥氣的臉上帶着一抹淡到不能再淡的笑容。薄脣開啓。他出聲回道。“是啊。”
林夕看了眼沈南禾。她穿着寬大的t恤。把前面的衣服塞進白色的短褲之中。盤腿坐在沙發上。她正低頭剝荔枝。
脣瓣開啓。林夕出聲道。“南禾。找個地方說話吧。”
沈南禾頭也不擡的回道。“這裡還不夠大嗎。”
林夕道。“找個方便的地方說話。”
沈南禾道。“這裡很方便。”
林夕看着沈南禾。眼底已經帶上了一抹慍怒。但是奈何阮小天在。她只能強壓着這口怒意。然後對阮小天微笑着道。“小天。我有點事情。想跟南禾單獨談談。”
阮小天聞言。他出聲道。“好。”
說罷。他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機。但卻不是往門口走。而是往二樓走。
林夕看着阮小天一路上樓。然後消失在拐角處的背影。她開口道。“你跟阮小天已經好到可以孤男寡女共住一間房的地步了。”
沈南禾緩緩擡起頭來。第一時間更新?冷漠的眼神看着林夕。她不答反問道。“你現在是以什麼身份來問我這句話的呢。”
林夕跟沈南禾四目相對。幾秒之後。林夕微擡着的下巴緩緩壓下。然後出聲回道。“南禾。我知道你心中有氣。你還在怪我破壞你跟騰夜幕的訂婚宴。”
沈南禾別開視線。面無表情的道。“你來找我什麼事。趕緊說吧。我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林夕徑自邁步走到沙發邊坐下。側頭看向沈南禾。她言簡意賅的道。“如果你想要賣掉手中的股權。我希望你能賣給我。”
沈南禾聞言。更多更快章節請到。臉上絲毫詫色都沒有。如今的江家人願意主動聯繫她。無外乎是爲了談交易。
幾秒之後。沈南禾轉頭看向林夕。破天荒好說話的道。“好啊。你想買我手中的股權。你出什麼價格。”
林夕道。“市價。十九塊八。”
沈南禾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她撲哧一下笑出聲來。林夕臉色難看。但卻沒有說話。
沈南禾笑了一會兒之後。這纔看着林夕道。“十九塊八。你沒有搞錯吧。而且這好像不是如今的市價。上次我回去江家的時候。就已經說過了。如今外面收購的價格。是有市無價。只要我願意拋售。三十五塊三都已經是最低價了。”
林夕面色不善的道。“你應該知道。如今三十五塊三的價錢。只因爲你是小規模的拋售股權。如果想要大批的收購。沒有人會一下子拿出幾百億來給你。你賣不出去的。”
沈南禾一邊吃着荔枝。一邊回道。“誰說我着急一下子都賣光了。這是外公留給我的財產。如果不是看在最近江氏股票正走俏。我還捨不得賣呢。就算入股江氏。我一年也能拿上億的分紅。怎麼算我都不賠。”
林夕見沈南禾根本不上當。她眉頭微蹙。出聲道。“那你說。你要多少價位才能把手中的股權轉讓給我。”
沈南禾眼睛看向別處。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足足過去二十幾秒。她這才轉頭來看向林夕。然後道。“這樣吧。一口價。你給我四百億。我把手中的股權都賣給你。”
話音落下的瞬間。林夕驟然一怒。伸手拍了下桌子。她厲聲道。“沈南禾。”
按照正常的市價。沈南禾手中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最少能兌換二百億。可她一口價四百億。豈不是要了江祁沅跟江郅浩所有的股份。這不是賣。而是變相的搶。
沈南禾跟林夕都清楚這個中的道理。所以前者纔會如此說。後者纔會如此的暴怒。
而面對林夕的憤怒。沈南禾則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瞥了眼被林夕拍過的桌子。沈南禾道。“這桌子鋼化玻璃的。蠻貴。外公只給你留了一些房產。你可要仔細着點花了。再像從前一樣動不動幾百萬的珠寶。幾千萬的房子。估計用不了多久。你連我這裡的桌子都賠不起了。”
林夕臉色已經很是難看。一眨不眨的看着沈南禾。她出聲道。“如果你外公還能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他一定會後悔給你留了百分之二十的股權。”
沈南禾臉上的痞意微微斂去。換上了一副冷漠的樣子。回視着林夕。她出聲道。“外公生日那天我已經許過願了。我希望外公一輩子都不要醒過來。”
林夕聞言。瞳孔驟然一縮。沈南禾卻佯裝沒看到的樣子。繼續道。“如果外公還清醒。他不會後悔給了我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而是後悔沒看到他身邊的人。會如此的歹毒。竟然生生的將他氣到一輩子只能躺在牀上。靠每天注入養分來維持生命的植物人。”
沈南禾的話一寸寸的加深。就像是一把刀子一般。逐漸深入林夕的心臟。從她臉上越來越深的恐懼就能看得出來。她一直避而不談此事。是在自欺欺人。
沈南禾這話忍了很久了。如今一旦開閘。就再也收拾不住。瞪着林夕。她開口道。“你說你對那晚的事情抱歉。你是抱歉做了那種事情之後。還被我親耳聽到嗎。難道你不應該爲做了那種齷齪的事情而感到抱歉嗎。換言之。你說我不是江家人。你害我問心無愧。那麼外公呢。你嫁給外公二十五年。你們同牀共枕了二十五年。外公照顧你們母子三人二十五年。難道你就這樣爲了利益將他害成這樣。還一副光明正大的樣子。你就完全不覺得抱歉嗎。。”
沈南禾說到最後的時候。聲音已經達到了極端。臉色都不由得發紅。
林夕的臉色則是一片煞白。一眨不眨的看着沈南禾。四目相對。沈南禾眼中是滔天的怒意。而林夕眼中則是利慾的糾纏。
不知道過去多久。終究是林夕先別開視線。抿着的脣瓣。足足過去半分鐘纔開啓。她出聲道。“怪就怪你外公這一生愛過太多的人。他已經有了一個兒子。但卻還要娶你外婆。你外婆死後不久。他又娶了我。人都有私心。沒有人會大公無私到自己有兒子。還能親眼看着別人傷害自己的兒子。如果我不爲我兒子打算。那麼今天你外公倒下之後。我們母子三人就是第一批被掃地出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