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禾面前的男人打開一幅新的撲克牌。然後道。“女士優先。你說玩什麼就玩什麼。”
沈南禾眼睛隨意一瞥。出聲道。“再叫上個人。鬥地主唄。”
男人笑着道。“好啊。聽說你鬥地主玩的不錯啊。”
沈南禾意味深長的道。“你認識我。”
其實她知道。她在外面的一切。應該是有人回報給了這裡的人。所以他們纔會叫她過來。
果然。聞言。男人但笑不語。大家都沒有戳破。
一副新的撲克牌打開。男人回頭叫道。“阿雲。過來搭把手。”
邁步走過來的。是一個穿着一身淺灰色紗裙的年輕女孩子。她徑自坐到沈南禾右邊。圓圓的臉上。五官精緻。笑起來的時候。臉蛋上還帶着兩個淺淺的梨渦。看着沈南禾。她出聲道。“我叫凌雲。”
沈南禾勾脣淡笑。“叫我阿禾就好。”
兩人客套了幾句。男人洗好牌。三人就開始摸牌。
屋中十幾個人。大家都一副慵懶閒散的模樣。各自坐在自己的座位。絲毫不見緊張之色。
沈南禾依舊有摸完牌之後。就扣在手掌心的習慣。左右的一男一女見狀。眼中都帶着意味深長的神色。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第一局下來。沈南禾以三分的優勢。領先於另外兩個人。
很快。第二局摸牌開始。凌雲對沈南禾道。“你是香港人。”
沈南禾哦了一聲。凌雲又道。“看你年紀不大。跟我們差不多的樣子。”
沈南禾道。“你多大啊。”
凌雲道。“還有一個月就過二十一的生日了。”
沈南禾道。“那你比我大。”
兩人說着話的功夫。一副牌就摸完了。這局坐在沈南禾左邊的男人叫地主。沈南禾合着手上的牌。墨鏡之後的眼睛輕眨。正在算着。剩下兩個人的手上。大概會有什麼牌。
沈南禾從不懷疑。坐在這裡的人。都是在賭桌上練出來的。高手過招。自然是殺人於無形之中。無論沈南禾是不是地主。她都無疑是被斗的那一個。
她沒打出一張牌。都是經過精心琢磨的。
一連十局下來。沈南禾把最後一張牌扔在桌上。看着男人有些喪氣的臉。就知道。毫無疑問。沈南禾是積分第一高的。
凌雲倒是一直在微笑。她出聲道。“阿禾。以前沒怎麼在澳門見過你啊。第一次過來玩嗎。”
沈南禾同樣微笑的表情回道。“不是第一次。最近幾年沒過來玩了。”
凌雲道。“哦。我說的嘛。”
這邊話音才落下。只聽到身後傳來一個聲音道。“這裡這麼多人。閒着也是閒着。打麻將好了。”
沈南禾回頭看去。只見說話的。是一個穿着白色休閒t恤的男人。他染着有些發褐色的頭髮。說話的時候。帶着一股理所當然的意味。
聞言。凌雲出聲道。“好啊。打麻將我最喜歡了。那就讓夜幕也一起來玩好了。我們正好兩男兩女。”
夜幕。
沈南禾聞言。幾乎是下意識的。把目光落在了那個坐在角落處的男人身上。果然。只見他站起身。薄脣開啓。出聲道。“玩吧。第一時間更新?”
他不會就是騰夜幕吧。
正想着。那邊的兩個男人就邁步走了過來。凌雲微笑着道。“阿禾。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夜幕。這是歐陽尚。”
還不介紹姓什麼。沈南禾心中想着。表面上只能點着頭。
很快。四個人就圍坐在一桌。夜幕坐在沈南禾上家。歐陽尚擲骰子。然後大家摸牌。
許是因爲那縷跟江祁沅當年異常相似的目光。沈南禾總是會有意無意的擡眼瞥着左邊。
第一把的牌纔剛摸完。坐在沈南禾對面的歐陽尚就出聲道。“屋裡面也不刺眼。不用戴墨鏡吧。”
沈南禾瞥了他一眼。看出他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下面。其實是怕她的眼鏡有什麼說頭。比如暗藏玄機什麼的。
聞言。沈南禾伸出手。把墨鏡摘了下來。墨鏡摘掉之後。她絕美的容顏。這纔算是一覽無遺。
歐陽尚本來沒有正眼看沈南禾。只是餘光這麼一瞥。他的視線都已經掠過去了。但卻又移回到她臉上。
坐在沈南禾下家的凌雲見狀。也是不由得一愣。
沈南禾的容顏。無論在何時何地。都足夠資本令人矚目。
摘下墨鏡之後。沈南禾的視線更爲清晰。她餘光瞥見坐在她左邊的夜幕。甚至連眼皮都沒挑一下。正在專心看牌。
這樣的他……莫名的又讓沈南禾把他跟江祁沅聯想到一起了。
打牌的時候。沈南禾有些走神。似是纔打出幾張牌的時候。左側的夜幕就推到了一列牌。她一愣。擡眼看去。清一色。
歐陽尚微微挑眉。脣角也勾了起來。
凌雲微笑着道。“阿禾。喝點東西嗎。我叫他們拿過來。”
沈南禾淡笑着搖頭。“謝謝。不用了。”
接下來的第二把。沈南禾就贏了。同樣是清一色。連贏得牌。都跟夜幕一模一樣。
歐陽尚朝沈南禾看來。眼中多了抹耐人尋味的目光。
沈南禾沒感覺得到。桌上四個人。歐陽尚和凌雲只是玩的不錯而已。但是要真說棋逢敵手的。還得是隔壁的夜幕。他從坐在這裡開始。就一聲沒吭。說明牌品很穩。
從他打出的牌章和贏的牌章來看。他是有明確的章法和目的的。並不是簡單的碰章。
沈南禾跟他一直是他贏一局。她贏一局。頂天也就是連着贏兩次。從未有一個人連贏三次的時候。
如此一來。一個半小時過去。歐陽尚就有些坐不住了。他開始給夜幕送牌。看出他想要什麼。他就送什麼。而另外一邊。凌雲又在不斷地頂沈南禾。逼着她劍走偏鋒。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中途。夜幕的手機響過一次。他拿起來一看。隨即就又放回了褲袋中。
歐陽尚見狀。他出聲道。“你家打來的。”
“恩。”夜幕面無表情。專心的看牌。
歐陽尚道。“你說你爸媽要拉着你相親。對面還是香港江氏。聽說江家的那個外孫女。很受寵的。你要是娶了她。豈不是如虎添翼了。”
聞言。沈南禾心中有種意料之中的錯覺。果然。身邊坐着的男人。就是騰夜幕。
原來範嫺說的他在賭場處理一些事。就是在這裡跟一些富二代。富三代什麼的消磨時間啊。
正想着。沈南禾只聽到騰夜幕淡淡的聲音傳來。“誰稀罕那個什麼外孫女。本來連孫女都不是。據說還是跟江家沒有血緣關係的。”
凌雲擡眼道。“你還在乎這個呢。”
騰夜幕道。“你覺得呢。”
歐陽尚笑着道。“你丫就是嘴太損了。明明自己不稀罕。還非要去戳別人的傷疤。”
騰夜幕聞言。似笑非笑的道。“我這輩子。最討厭所謂的家族聯姻了。算那個女人倒黴。”
歐陽尚道。“萬一對方是大美女呢。你豈不是虧了。”
騰夜幕嗤笑了一聲。然後道。“這年頭靠聯姻推銷出去的。有幾個是美女。指不定醜的跟什麼似的。再不然就是……”
騰夜幕的話還沒說完。沈南禾這邊就忽然推到了一列牌。衆人看來。竟然是大三元。
沈南禾精緻的面孔上。完全是一副不耐煩的模樣。見狀。對面的歐陽尚出聲道。“靠。大三元。你該不會是出老千吧。”
沈南禾本就憋着一肚子的氣。聞言。她出聲回道。“飯能亂吃。話不要亂說。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出老千了。技不如人就換人。別再這裡挑三揀四的。”
話音落下。只見歐陽尚眼睛一瞪。似是沒想到沈南禾翻臉比翻書還快。之前她還一副典型的美女好相處的樣子。
對此。凌雲倒是笑着道。“阿禾。別理他。他就這樣。”
沈南禾不以爲意。她乾脆推了麻將。出聲道。“叫我來這裡。不會就是想看我怎麼贏的吧。你們到底誰最厲害。不服的。就出來玩兩把。”
聞言。坐在沈南禾左邊的騰夜幕。終是忍不住把目光落在她臉上。然後微微蹙眉。出聲道。“你故意來砸場子的啊。”
沈南禾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般。抱着雙臂。出聲回道。“說得好像這裡歸你管似的。”
話音落下。歐陽尚出聲道。“你還真猜對了。這裡就是歸他管。”
沈南禾聞言。表情不變。微仰着下巴。看着騰夜幕道。“整間賭場都歸你管。”
騰夜幕一眨不眨的看着沈南禾。像是想從她的話中。看出她真正想說的是什麼。
歐陽尚又接話道。“夜幕是澳門賭……”
他的話還沒說完。騰夜幕就出聲打斷。他看着沈南禾道。“你好像認識我。”
沈南禾立馬搖頭道。“不認識。”
回答的這麼快在。自然會讓人心中生疑。騰夜幕眼中很快的閃過了一抹什麼。然後道。“你叫什麼。”
沈南禾眼球微轉。她可不想讓騰夜幕以爲。她是知道他。所以故意來找她的。
正在沈南禾想着如何脫身的時候。騰夜幕的電話再次響了起來。他拿起來一看。不由得皺起眉頭。但還是接通了。“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