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沈南禾主動‘挑釁’,司律馬上挑眉回道,“我們可不白玩,輸了要有懲罰的”。
沈南禾脣角勾起三分之一,弧度優美中帶着難以言喻的勾魂,她出聲道,“怎麼罰?”
司律瞥了眼桌上各種各樣的酒,出聲道,“一次一杯,喝什麼你自己選”。
邵斌帆出聲道,“別鬧了,南禾還沒成年呢”。
麥佟峰也道,“就是啊,你欺負一個小孩子幹什麼?”
司律嗤笑,“是我欺負她嗎?是她主動說要跟我玩的欸”。
沈南禾打斷三個男人的對話,她出聲道,“光喝酒多沒意思啊,我加註”。
說罷,她站起身,彎腰拿起桌上的一條芥末盒,打開蓋子,她在桌上的精緻點心上面,洋洋灑灑的擠了好多,一盤點心,配上一條芥末,那綠綠的顏色在包間昏暗燈光的照射下,就像是幽靈的鬼火,不詳的預感。
在屋中幾人的注視之下,沈南禾重新坐在沙發上,出聲道,“輸的人,一杯酒,桌上的點心,任選一個”。
司律此刻臉上沒了笑容,他瞥眼看着沈南禾道,“玩這麼大?”
看着那些點心,如果一口吃下去,不被辣死纔怪。
沈南禾笑着道,“不敢啊?”
司律最怕激,他立馬道,“誰不敢了?來就來!”
桌上牌九骰子一應俱全,不遠處還有賭機,各種賭場的娛樂設施。
司律出聲道,“女士優先,你隨便選”。
沈南禾道,“我尊老愛幼,你先來吧”。
司律挑眉,沈南禾這是跟他槓上了,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他眼睛一瞥,看到桌上的骰盅,出聲道,“那就賭大小吧,簡單,快”。
沈南禾無所謂的道,“好啊”。
司律先來,他把骰子裝進去,然後嘩啦嘩啦的搖着,五個骰子,搖出了二十六點,已經算是很高了。
麥佟峰有些擔憂的看向沈南禾,但見沈南禾若無其事,她拿過骰盅,然後單手搖着。
過了五秒左右,沈南禾把骰盅扣下,看着司律道,“如果我搖出了三十點,你怎樣?”
司律眼中露出了濃濃的不信邪,他出聲道,“你以爲你拍賭神啊?”
沈南禾眨着漂亮的大眼睛,出聲道,“隨口問問,你不敢賭?”
司律道,“如果你真的開了全是六,我就喝三杯酒,吃三個帶芥末的點心!”
沈南禾眼中露出精光,確認道,“真的啊?”
司律道,“這麼多人看着呢,我還能蒙你啊!”
沈南禾脣角勾起,忽然打開骰盅,裡面是四個六,外加一個三,二十七點,比司律多了一個。
雖然司律還是輸了,但他竟然莫名其妙的暗自輸了口氣,他剛纔在沈南禾開啓的瞬間,真的以爲會出現五個六。
沈南禾撇着嘴道,“這次沒有搖到欸”。
司律哼了一聲,然後道,“我看你是趕巧吧”。
麥佟峰笑着道,“願賭服輸,喝吧”。
司律瞪了眼麥佟峰,嘀咕道,“也不知道你跟誰一夥的!”
身邊的女人給司律倒了一杯酒,司律眼睛都沒眨一下,一口飲下,沈南禾笑着道,“來來來,我給你選一個芥末最少的”。
話是這麼說,但是她拿起來的那一塊,芥末都快鋪滿整個點心表層了。
司律眼中露出一絲恐懼,但是點心已經被沈南禾送到他脣邊,他只好硬着頭皮張開嘴。
吃下點心之後,沈南禾和麥佟峰都很無良的倒計時,“五,四,三,二……”
芥末的那股衝勁兒一上來,饒是司律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但還是難忍,他伸手擋住臉,邵斌帆趕緊道,“給他喝酒”。
司律身邊的女人給司律倒了一杯加冰的白蘭地,司律想都不想,兩口喝下去,足足十幾秒,他才生生忍下了這口氣。
咻的擡起頭瞪向沈南禾,司律紅着眼睛道,“繼續!”
麥佟峰一臉擔憂的道,“你還行不行啊?”
司律估計是有點來氣了,他什麼都不說,拿起骰盅,嘩啦嘩啦的搖起來,這次一開,還不趕上一次,只有二十二點。
沈南禾依舊道,“信不信我搖出六個六?”
司律沉聲道,“你搖出來,我懲罰翻倍,你要是搖不出來,怎麼辦?”
沈南禾很快的接道,“那就翻倍唄”。
邵斌帆和麥佟峰都要阻止,但是沈南禾已經說出去了,司律立馬道,“好,你趕緊的!”
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現在是等不及看沈南禾被芥末嗆得淚流滿面的樣子了。
沈南禾這次雙手拿着骰盅,她微微側頭,一邊搖一邊在聽。
司律也少有的緊張,不知道爲什麼,他總覺得沈南禾這丫頭不簡單。
終於,沈南禾在聽了十幾秒之後,把骰盅壓在桌子上,麥佟峰細長的眼睛盯着她,邵斌帆也難得的對遊戲認真起來。
沈南禾看着司律,出聲道,“你還好嗎?如果不能就別勉強,其實我這個人還是很好說話的”。
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司律皺眉道,“話別說的太滿,等一會兒哭了,沒人給你遞紙巾”。
沈南禾揚起脣角,她伸手掀開蓋子,緊湊在中間的五個骰子,皆是六點向上。
邵斌帆眼中閃過一抹詫色。
麥佟峰則笑着道,“行啊你”。
司律此時的臉色一如點心上的芥末,沈南禾往後一靠,雙手抱胸,繞着兩條長腿,出聲道,“恩……估計是趕巧了,但是司律哥哥,您老人家還承受的了嗎?”
邵斌帆和麥佟峰都看着司律,司律舌尖抵着脣角,看着那五個六半天,纔出聲道,“你故意整我呢是吧?”
沈南禾眨着無辜的大眼睛,出聲道,“司律哥哥什麼意思?我聽不懂啊”。
司律笑的無奈,“行,今天我認栽了”。
說罷,他像是英勇就義一般,看着那盤點心數秒,然後在衆人瞠目結舌的注視之下,一連活吞了三個,邵斌帆都怕他噎死,司律則拿起一邊倒好的酒,咕咚咕咚喝起來。
身邊的女人幫司律順着後背,司律伸手扶着胸口,想他赫赫有名的傳媒界大亨之子,何時受過這般的屈辱,今天算是徹底的顏面掃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