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裡知道劉桂蘭不會有事情,這會看到她好好的站在我身邊,仍是讓我長長地鬆了口氣。
可一看到她那興師問罪的樣子,讓我不由又起了調侃她一番的想法,清了清嗓子,故作淡定地說:“你也知道自己是半老徐娘了,我怎麼可能會爲了你去大動聲勢呢。我要搞大動作,也是去見識一番那個讓吳三桂衝冠一怒爲紅顏的陳圓圓啊。”
“你,真的要去見陳圓圓?”劉桂蘭不敢相信的盯着我。
“可不,聽說人家可是八豔中最漂亮的,哪個男人不想去見識一番。”我故意裝作出一色神往的樣子。
“你敢,秦淮八豔已經有兩豔被你騙了,你還敢怎麼樣,你要是還敢在外面招花惹草的,看我不收拾你。”劉桂蘭說到做到,邊說手就掐住了我的耳朵,我是皇帝,我是皇帝呢,這女人,怎麼一點都不給我面子。
“我就說說,就只是說說,快放手,不要給別人看到了,我可是皇帝呢,給點面子,放過我吧。”我不得不壓低了嗓子作求饒狀。
“呵呵,去你的皇帝,你再在姐妹們幾個面前充皇帝,姐妹幾個立即就休了你。”劉桂蘭惡狠狠地說。要說我這皇帝當得太過山寨,除了這裡懂得那些禮儀的讀書人少之外,最主要的還是家裡的幾個女人根本不把我當皇帝,唉,夫綱不振啊。
“我錯了,放過我吧,我只是想和你說着玩罷了。”我不得不求饒道。
“哼,我就知道你沒有這個膽。”劉桂蘭滿意的鬆開了手,“讓我吃了這麼大的苦頭,剛纔這一下,算是對你小小的懲罰。你和我說實在話,我現在已經回來了,你真的要和李新那小子動武?”
雖然知道已經不能回到從前了,但幾個女人本能的還是將朱立新當作我們當年帶大的那個孩子。可是我們這麼想,人家會認這份恩情麼。
“倒也未必真的要和他打個你死我活的,但這個事情總要有個解決,要不然,他時不時的來給我們噁心一下,我們還要不要過日子了?”我想了想,有些猶豫地說。
“你,見到他的時候,還是儘量的寬容他吧,再怎麼樣,也是我們看着長大的。他也是個孩子,說不定都是被壞人騙的。”劉桂蘭的母愛再度氾濫了。
“放心吧,我心裡有數的。”朱立新已經年近二十歲了,說他年輕,倒是真的。可若說他是被人騙的,鬼才信。就算這幾件事情不是他支使的,至少也是在他的默許下進行的。我不以爲,這個滿腦子都是他大明江山的小子,會念多少舊情。
“咦,你回來了,施將軍的人呢。”我這纔想起正事。
“施將軍和你一樣的想法,要徹底解決這個禍患,把我救下來,就追着人家跟上去了,說是不把那些人的老窩端了,他就沒臉見你。倒真的象是你帶出來的人。”劉桂蘭輕笑一聲。
這樣也好,施琅跟在後面,不怕找不到他們的人影了
。可是,這羣傢伙把大嶼山島的基地丟了,現在又把海南島的基地丟了,我倒很好奇,他們還能找到哪個地方落腳的。
施琅似乎知道我會跟着他去追擊似的。派過來送劉桂蘭的人對於他將要追擊的目標一清二楚,因此,一個月之後,當我們收拾行裝出發的時候,根本不需要再找嚮導,跟着這位直接往北行就是了。
我還以爲這個有些黑瘦的漢子手中有詳細的海圖,可當我看着他不停的觀注着星空和水流,甚至觀測風速來確定方向的時候,我詫然了,難道他仍是採用古老的定位方法?我明明給了施琅最詳細的海圖的。
“不是有海圖麼,你只要照着海圖帶領我們前進就行了,幹嘛要這麼費事。”我緩緩走向駕長室,面帶不悅道。
“沒…沒有海圖啊。”漢子有些慌亂的解釋。
“怎麼了,施將軍讓你回來,海圖都不給你一份?”我不解的問。
“這麼重要的東西,施將軍不給我,很正常啊。陛下你放心,我知道怎麼找,不會帶錯方向的。”
“我們有海圖,幹嘛要那麼費勁?,嗯,我這裡有一副海圖,你拿去先用着,用完了再還給我就行了。”我掏出自己隨身的地圖。
“謝謝陛下,謝謝陛下。”令我震驚的是,偌大的漢子,竟然突然跪倒在我面前,痛哭涕零地說,“陛下對我如此信任,小人我這輩子一定不會辜陛下的期望的。”
“不就是一副海圖麼,用不上這樣,你盡心盡意的做事就行了。”我費解的望着他。
“陛下不知海圖的重要,雖然小人我會看方向,可這是我們祖祖輩輩多少人的生命換來的經驗啊,要是有這麼詳細的海圖,他們就不會死了。陛下不知道,只有手中有這份海圖,這幾千裡海域,我們去哪裡可都是敢去的了。”
有些緊張的中年漢子的話讓我漸漸明白了,爲何這麼多年來,儘管我們一直不停的在進行移民,其它人卻難以發現我們了。因爲我們的船隊手中都有非常詳細的地圖,而外人沒有啊。這回回去,我得好好的提個醒了,確實是要把海圖牢牢的掌握在手中。雖然這樣最終也不能避免外人發現我們的存在,但晚一天被發現總比早一天的好。
得了我的海圖後,這位羅姓嚮導果然是如魚得水,指揮船隊更加順暢的往北而行,一路上並沒有作過多的停留,繞過帝汶等島,徑穿班達海,擦過蘇達威西島的東部小角落,,只是在島上稍作停留,補充了小許的淡水,然後再徑直向西,擦着棉蘭老島的南海岸,然後望西而行,看樣子前面的巴拉望島應該纔是我們此行的目標了。
終於我有些忍不住了:“羅述成,你和施將軍分開也有一個多月了,你就能確認他們是往那個方向去了?”
“陛下,倒不是小的能確認,施將軍和小的我分開的時候和我說了,”羅述成恭敬的欠了身,解釋道,“施將軍和我說了,帝汶
島那邊有馬大人坐陣,周元吾來過這邊,不敢得罪馬將軍,自然不敢去靠岸,海南島一是離得遠,二來他們剛從那裡逃出來,也絕不會再回去的。如此一來,適合他們避難的島不是蘇拉威西島,便只有巴拉望島了。蘇拉威西島離我們近,要是有消息,施將軍也早應該和我們聯繫了,而棉蘭老島上土著人不少,他們逃難之中,也不會敢登島。所以小人我以爲,施將軍應該一直追到呂宋一帶了。我們只怕要快點,要不然,只怕施將軍早早的解決了那些人,我們又碰不上他們了。”
我也奇怪,現在又沒有衛星導航,就算他手上的這副地圖也是我剛給他們的,他們怎麼就能知道施琅等人去了哪裡?
果然如羅述成說的那樣,船隊再次向北,駛近很象是巴拉望島的最南邊的角上時,望遠鏡裡,遠遠看到島上有熟悉的穿着打扮的人在島上活動。
因爲在這個時代,不管是軍裝還是便裝,也只有南華帝國的軍民們會如此穿着。不用我吩咐,船隊早由張春寶指揮着緩緩駛近島灣。
“砰,”一聲槍響,不合時宜的在我身側響起,我心中不由有些惱怒,這就是施琅這廝對我這位皇帝的問候。
“對他們發出旗語,告訴他們,是自己人,要是他們發現是我們了還敢這樣,看我不收拾他施琅。”我有些惱怒的指揮張春寶。
船臺上,有戰士立即揮旗幟向對方作出表示,果然,望遠鏡裡,傳來了對方同樣的迴應。甚至,在沙灘上,還涌來一羣羣喜形於色的人們。
船隊終於靠近了港灣,一張張嚮往的臉紛紛涌向前,可當他們看到我走下船的時候,紛紛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陛下,這些毛賊,怎敢勞動您親自前來,都怪屬下無能,讓陛下親冒險前來,請陛下降罪。”施琅終於趕了過來,可看他那興奮的表情,哪裡有一點慚愧的願意領受責罰的樣子。
可是緊接着,他就扔給了我一個麻煩:“陛下,你來了就好了,屬下我現在頭疼死了,真不知道如何處理這裡纔好。”
“哦,什麼事情,你先說說看。”看着他那緊張的樣子,我倒先怕這小子給我下了套了。他們這些傢伙越來越狡猾,我現在有點驚弓之鳥的感覺了。
“這個,其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可是陛下不作決定,我們也不好如何去做,”施琅不好意思的撓撓後腦勺,“我們把遼陽王和周元吾都抓住了,不知陛下打算如何處置他們。”
“哦,把他們帶過來先,”我也頭疼了。雖然這些人給我們找過許多次麻煩,一想起來的時候就會氣憤異常。但當我出行之前,幾個女人又禁不住母愛氾濫,通過不同的方式暗示我,能放過,還是放過朱立新算了。畢竟他還小,還不懂事。
不管如何,這廝也算是我們帶大的,他能不念舊情,雖時過境遷,可幾個女人卻怎麼也不能忘記他小的時候帶給大家的快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