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臉上仍有些羞澀的潮紅,沒有說話,但她眼角狡黠的笑意出賣了她。
我被這個小姑娘算計了,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了莫大的挑戰,我變得憤怒起來,壓低着聲音咆哮道:“爲什麼,爲什麼你要這樣做?”
“老人們說了,只有採手爲你採下一枚珠子送給你,你就會愛上我的。”小姑娘緩緩的攤開自己的小手,露出手中一顆晶瑩的珍珠,“所以,我是在爲你採珠子,真的不是在裝昏。”
然後可憐巴巴的望着我,真的沒辦法把眼前的她同那個步步心機的小姑娘聯繫在一塊:“阿爺說了,只要我成爲了你的女人,我們疍人才算有了依靠了,以後就不會有人欺負我們了,所以,作爲爺爺最疼愛的孫女,我一定要成爲你的女人,哪怕你再嫌棄我,我也要努力讓你喜歡上我。因爲,我們再也不想飄在海上,任人欺凌了。”
小姑娘說得異常的堅決,說到最後,竟不自覺的淌下了眼淚。
作爲穿越者,作爲一名農民工穿越者,這種心情我理解。對於一個四處飄泊的人來說,爲了能夠抓住一絲依靠,他們絕對是不會放過的。更何況,他們這羣疍人已經飄泊了幾十代人,而且,因爲我無意的舉動,他們現在已經淪落到了無處可去的境地,無論是出於良知還是道義,我都沒有不管的理由。
可是,這種被人算計的感覺真的不好受,更何況還是被一個小姑娘。我的臉色雖然緩和下來,仍面帶不悅道:“你們有什麼困難,可以和我說,但真的不需要用這種方式,我們不合適的,你還這麼小,而我都快四十歲了,我最大的孩子都快十歲了。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等你長大一些,把你許配給我手下的將領們。”
我家裡已經九位了,這已經夠讓我頭痛了。而這位小姑娘,除了她的小聰明之外,沒有任何打動我的地方,再說,我家裡之所以還能和平相處,就好在沒有她這種小聰明的女人,要是讓她去,那還不翻了天了。更何況,她還那麼小。
“我已經不小了,我已經滿了十七歲了,我阿媽十七歲的時候,已經生下我了。”小姑娘驕傲的挺了挺自己尖挺的小胸。也只有她那尖挺的胸部,讓她看起來不象個未成年的小姑娘,可儘管這樣,我仍是提不起任何對她的興趣。
但若是我不接受她,只怕她以及她身後的族人們亦不會感到心安的,而一羣時刻處於憂慮之中的人,對於正處於發展中的我們來說,也是不合適的。
也罷,她既然這樣堅決,我便只好委曲求全先應着吧,她就算真如她說的那樣已經滿了十七歲了,也仍是小孩子心性,澳洲有許多年輕有爲的青年,她以前是生活在海上沒有機會認識,等她有機會認識了,她就不會非要嫁給我這麼個半老頭子了。
“你先歇着,這些事情以後再說。”天色已經有些微暗了,小姑娘被我救上來,仍穿着溼漉漉的衣服,此時忍不住打着哆嗦,我翻找出了幾件看似是劉桂蘭的衣物,也不管合不合身,扔在了她的對面,說道。
就算我再內心坦蕩,孤男寡女,夜色之中共處一室,總歸是不好。我說完就拉開了艙門,把小艙留給小姑娘換衣服。
出門的時候,正好迎上安娜意味深長的眼眸。一見到我出來,馬上裝作若無其事的扭轉了頭。
“今天晚上你就睡在這裡了。”我鬼使神差的說。雖然我什麼都沒有做,但小姑娘佔了我的小艙,我再進去就不合適了,也罷,也只好便宜這位姑娘了。好在她沒
有那些男人的體味,反正這裡到昌平市也不遠,天亮估計就能到了,我就犧牲一下,讓着一些這些女人吧。
“大人,你怎麼過來了?”蔣元朗正在專心致志的開船,看着我揹着手進來,不解的問。
“怎麼,老子就不能來麼?”蔣元朗或許無心,聽在我耳中卻是極不舒服,我惱怒的瞪着他。
“大人,那個疍人小姑娘確實不怎麼樣,可是那個洋妞確實夠勁,大人就真的不動心?”蔣元邪惡的笑着,眼中露出可以意會的神色。
“滾,老子是這樣的人麼?你要喜歡,你去,別惹老子。滾一邊去,讓老子來開船。”這小子越說越勁了,是我慣壞了他們了麼?難道在他們眼裡,我真的是這樣的色鬼?
“大人,我倒是想,人家姑娘看咱不上啊。人家眼裡只有看到大人才兩眼放光呢。大人放心,我們保證不會告訴幾位夫人的。”蔣元朗笑得更邪惡了,然後促俠地擠了擠眉頭,扭頭對身旁的大副說,“總督大人自然不是那樣的人,可是人確實是太好了,人家小姑娘都願意上動倒貼,我們只有羨慕嫉妒恨的份啊,你們說是不是。”
“是啊,是啊,我們真的只有眼饞的份,而且,我們保證打死也不會和幾位夫人說的。”這時候,不止一臉正氣的大副,連駕駛室外的戰士也在鬨笑了。
我發現我真的拿他們沒轍了,就這樣還想建國稱帝呢,這羣小兵都在我面前沒有一點敬畏之心,我真稱王稱霸了,他們會真的聽我的?
好在蔣元朗這些人調侃歸調侃,還算有點良心,自己和其它人擠去了,把他的船長休息牀位留給了我,湊和着,我這個晚上也算睡了個囫圇覺。
船在天大亮的時候就回到了昌平市的碼頭邊上,沒有遇到胡昌明,卻看到了數條大船,許多的人正從船上下來。然後看到了李大仁那張憔悴的臉。
“怎麼了,你跑到這裡來幹什麼?還有,這些人是怎麼回事?”我不解的問他。
“二夫人派我來的,”李大仁胡亂的擦了一把汗道,“二夫人說胡市長這裡可以缺人,讓我送1000個人過來。”
“怎麼是她讓送人過來,其它人呢。”我有些惱怒的說。雖然這幾個女人幫助我不少,但我還是反感女人干預政事的,徐翠芬人是不錯,可這些國政大事,她一個女人家,雖然負責了一些事情,但這個決定權好象還不在她那裡吧。
“夫人這些天四處走動了些,就說我們大家以後要想吃上白米飯,就只能指望這裡了。其它地方可都種不了水稻的。”
李大仁這麼說我就明白過來了,澳洲雖然大,但大部分是多旱少雨的地區,也只東部和北沿地區是水量豐富,適合種植水稻的地區。其它的地區,最多也只能種種小麥啥的。
可咱們的百姓們,大多是來自水稻產區的,讓他們天天吃窩窩頭,這對於已經習慣於富足起來的人們來說,那還不要了他們的命。或許也是在這種背景下,他們發現了昌平市無邊的稻田,自然的將帝國未來的糧倉定位在了這裡,於是,通過徐翠芬的運作,給胡昌明送來了他正需要的人手。
只是,將如此一片茂密無邊的原始森林開發成無邊的良田,自然是沒有問題,但如此廣漠的森林就這樣毀在我們的手中,望着這片生機盎然的茂密的森林,卻是感到深深的惋惜。
胡昌明此時正忙碌着安排這些人,我自然不好再給他增加麻煩。既然他已經不差人手了,我們也無須再下船
了,啓航號只在碼頭上靠了一下岸,便再次發動了機器,扭頭望漢京而行。
當然,疍人不會放心胡昌平,自然是要跟着我的,小姑娘翁採珠也是如影隨形的跟在我屁股後。安娜這姑娘也是,看着我走在哪裡,也必定是跟着的,自然,她的隨從們也是跟着她的。
而這一羣幾十個海盜,自然也是要帶過去的。他們歐洲白人不是喜歡強擄人家當奴隸麼,現在我們正缺少挖礦的人手,讓他們去我們挖礦去,正好讓優越的歐洲人體驗一番挖礦的滋味。
船掠過漢口港,飛速的駛過北海灣(達爾文外海灣),很快進入了漢江江面上,沿江開始看到成片的農田和莊園。
疍人們臉上開始露出神往和緊張的表情,翁採珠也不跟着我了,跟着她的族人,不知道開心的說着什麼。
這時候,連安娜的族人們似乎也安靜了下來,偶爾還會露出疑惑的表情。
只有那些海盜們,一個個如喪老妣,神情萎靡,當然,沒有人會喜歡當奴隸。隨着我們逐漸接近目的地,便意味着他們也馬上要進入媽隸的角色了,他們能開心纔怪。
船隻很快駛入了寬闊的北湖之中,這個該死的蔣元朗,竟直接將船開到了我家的後院的小碼頭上,這些人都是要交給當地政府官員去安排的,送到我家裡來幹什麼?
“先送您回家,先送您回家,”蔣元朗訕訕地說。好吧,就當他是好心,看着一臉恭馴的樣子,我也不好意思發火了。
蔣元朗張羅着組織人員下船,每當這個時候,我都會呆在駛室裡,一方面,咱這是表示個先人後己的姿態,最關鍵的是,我現在越來越怕死了,我要讓別人先下船,確保讓岸上絕對置於我的控制之下後才能下船,雖然這裡就是我家的後院,不會有什麼危險,但已經養成了習慣了,改變不了。
終於等到蔣元朗在船下向我招手,示意我可以下船了,可當我一步三搖的向碼頭上走去的時候,迎面卻看到了劉桂蘭那張冷冰冰的臉,更該死的是,這裡明明是我的家,翁採珠和安娜怎麼也會站在劉桂蘭的身後?
“你們這是來接我的吧?你看,我才離開家不過半個多月,你們就這麼關心我,真的是我的好媳婦啊。”我佯作無知的張開懷抱,向劉桂蘭抱去。
“一邊去,”劉桂蘭冷冷的推開我的懷抱,臉色一片鐵青。她身後腆着大肚子的張真真的興奮的向着我招手,剛好被劉桂蘭瞄到,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趕快縮了縮腦袋,吐着舌頭躲到了後面。
劉桂蘭的眼神不時的瞟向安娜和翁採珠一眼,她們兩個這會正在傭人們的幫助下,費力的扛着各自的行李。這個時候我要是再不明白劉桂蘭爲何對我如此冷淡,那可就太不應該了。
“桂蘭,我們真的什麼都沒有,你不要誤會了,我的人品你還不知道嗎,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涎着臉,繼續張開懷抱。
“我倒是想相信你的人品啊,可是人家都跑到我的小船艙去了,還睡在了我的牀上了,你讓我怎麼相信你?”劉桂蘭繼續冷冷地說道。
這個時候如果有一汪黃河水,我一定要跳下去以證明我的清白,我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她爲何要這樣認定我做了?而且,卸船就一個小時的事情,是誰在添油加醋,把船上的事情告訴她了?
我幽憤的望着蔣元朗的方向,暗哼道:“還說什麼都不會說,這會卻添油加醋把沒有的事情都說了,看老子不找個機會好好修理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