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裡,雲燁正和太子云清商議事情,突然趙南順慌慌張張地跑進來:“皇上,喬大人一路闖了進來,奴才攔也攔不住啊——”
雲燁問道:“朕有沒有召他進宮,他來做什麼?”
話音剛落,一個白色的身影就衝了進來,喬喻一臉慍色地說道:“我是來請皇上收回成命的。”
雲燁不解:“喬御史這話從何說起,朕何時給你下過命令?”
喬喻上前一步,態度強硬地道:“葉南歌不能嫁給路小天,請皇上收回成命!”
雲燁沉聲道:“喬喻,你這是什麼態度!見了朕和太子不行禮,還用這種語氣和朕說話?”
喬喻怒視着他:“要是皇上不肯答應,只怕微臣會做出更過分的事情!”
雲燁勃然大怒,站起來一拍桌子說道:“大膽!你以爲你是御史,朕就不敢砍了你的腦袋嗎?”
喬喻蔑視地看着他:“哼——皇上,你除了發配流放砍人腦袋就沒有別的事情可做了嗎?”
“喬喻!”雲燁怒吼道,“你當真以爲朕不敢殺你嗎?”
喬喻冷笑一聲:“你當然敢,當年我娘不就是因爲你們才死的嗎?怎麼,害死我娘還不夠,現在又要殺了我嗎?”
雲清詫異地看着他,果然如母后和舅舅所說,喬喻就是當年的七皇子云宴嗎?
雲燁皺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喬喻面帶譏笑地看着他:“父皇,你這麼快就不記得我和母后,就不怕她傷心嗎?”
雲燁渾身一震,不可思議地看着他,聲音顫抖地問道:“你是……你是……”
喬喻逼近他,語氣陰沉:“沒錯,我就是被你們趕出宮的雲宴。看到我沒有死,你們是不是很失望?”
雲燁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雲宴,雲宴,你是小晏,你是小晏……”
雲清走到他身邊,拉着他說道:“七弟,有什麼話好好說。這麼多年不見,父皇一直都在念着你和棠妃娘娘。”
喬喻一把揮開他:“記掛?”他發了狂地笑道:“他記掛着我們會把我們趕出宮外?他記掛着我們會讓我娘病死在牀榻?他記掛着我們會讓我任人欺辱沿街乞討?”
雲燁的眼神裡一片哀傷,喬喻的質問讓他無法反駁。
喬喻歇斯底里地喊道:“最疼我的孃親死了,我更名改姓好不容易過了幾年安穩日子,現在連我最愛的女人你也要從我身邊奪走,你們是不是見不得我過一天好日子,啊?!!”
“夠了喻兒!”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衆人看向來人,是丞相。
“微臣參見皇上,參見太子殿下。”
“丞相,你爲什麼……爲什麼沒有告訴朕……”雲燁悲痛地問道。
葉安回答道:“皇上,當時微臣無意間發現了流落街頭的七殿下,便將他帶回了家。那時棠妃娘娘剛過世沒多久,殿下悲痛欲絕,對此事心懷芥蒂,不肯回宮與聖上相認。後來雖然得知皇上處決奸人,證明了娘娘的清白,但七殿下對宮裡的勾心鬥角厭惡至極,執意更名改姓以新的身份生活下去,微臣便收殿下爲徒,讓他在相府長大。”
雲燁又難過又愧疚:“這麼多年,朕竟然……竟然沒有發現,是朕的錯,是朕的錯!”
喬喻語帶嘲諷:“發現了就怎樣,你會因爲對我們母子心存愧疚就把皇位傳給我嗎?還是爲了穩固朝堂保住太子索性斬草除根將我趕盡殺絕?”
“喻兒!”葉安厲聲制止道。
“七弟,你怎麼能這麼說?”雲清愕然地看着他。
雲燁除了悲傷已經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了,這些年他實在虧欠他太多太多。
氣氛正僵持着,趙南順又進來了:“皇上,林大人說有要緊的事要見葉丞相和喬御史。”
葉安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該不會是歌兒出了什麼事吧?快請林大人進來!”
“微臣參見皇上,參見太子殿下。”林初陽草草行了禮,心急如焚地對葉安和喬喻說道,“相爺,喬喻,不好了,雨兒被人抓走了!”
喬喻猛地抓住他問道:“怎麼回事?”
林初陽道:“她去將軍府找路小天算賬,我就晚了一步就沒了她的影子。路小天說在將軍府旁邊的巷子裡聽到了她呼救的聲音,可是沒有見到人。”
他剛說完喬喻就跑了出去。
“小晏——”
“七弟——”
雲燁和雲清衝着他的背影喊道。
葉安身子晃了幾下,只覺氣血上涌胸口發悶,腦袋一沉便暈了過去。
“相爺,相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