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桃溪和花仙

林家兄妹順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了款款走來的喬喻。

喬喻身着白色衣衫,頭髮隨意地束起來。風吹衣動,髮絲飛揚,頗有些仙風道骨的味道。於是,林初雨又看得走了神。

“喬御史。”林初陽拱手行了個禮。

喬喻微微一笑,開口道:“林大人,林姑娘,好巧。”

林初雨一動不動地盯着喬喻發呆。

喬喻嘴角浮現一抹玩味的笑容。

林初陽心裡咬牙切齒道:“這小色鬼,也太丟人了!”

葉南笙附到林初雨耳畔問道:“初雨姐姐,喻哥哥今天看起來如何?”

林初雨呆呆地回答道:“明眸皓齒,顧盼生姿。好看,好看……”

“嘻嘻……”葉南笙捂着嘴偷笑。

林初陽簡直不想承認這是他妹妹,丟人丟到姥姥家了,當着別人的面發花癡還能不能行了!同時心裡又感到蛋蛋的不平衡,這喬喻有自己長得好看嗎?有嗎有嗎有嗎?怎麼不見這死丫頭這麼誇自己啊!哼!

於是林初陽拽了拽妹妹的袖子,示意妹妹回魂。

反應過來的林初雨臉一下漲得通紅,啊!!!要死啦要死啦,爲什麼每次見喬喻都會犯花癡,好丟人啊有沒有!林初雨你個沒出息的,這喬喻長得有那麼好看嗎?偷偷地瞄一眼,嗯,好像確實挺好看的。啊啊啊!!!回神回神。

喬喻看到她這幅手足無措的樣子,笑意更甚:“多謝林姑娘誇獎。”

林初雨傻笑兩聲:“不客氣不客氣,嘿嘿,嘿嘿。”

感到顏面蕩然無存的林初陽火速轉移話題:“喬御史和南笙姑娘怎麼在這裡?”

喬喻回答道:“師父留我在相府過清明,晚上天色不錯,笙兒要去看花仙,我便帶她出來走走。”

林初陽會心一笑:“喬御史和南笙姑娘關係還真是好啊。”

葉南笙走到喬喻身邊挽住他的胳膊說道:“當然啦,我和喻哥哥從小一起長大,關係自然是很親近的。對不對喻哥哥?”

喬喻看着她,笑着點點頭。

其實葉南笙只是單純地強調她和喬喻關係親近,但這畫面在林家兄妹眼裡就成了青梅竹馬郎情妾意的一幕了。

“初雨姐姐,你頭上的花冠真好看。”葉南笙讚歎道。

林初雨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後把花冠摘下來,伸手遞給葉南笙:“你覺得好看就送給你啦。”

“真的嘛?謝謝初雨姐姐。”葉南笙美滋滋地戴在頭上,一臉期待地問道,“好看嗎?”

“阿笙長得好看,自然戴什麼都是好看的。”林初雨說道。

喬喻看着投緣的姐妹倆,微微一笑。笙兒雖然生性活潑,但從小到大還沒見她對哪家小姐這麼熱情過。這林初雨還真是有意思,尤其是初見她頭戴花冠,笑着和笙兒說笑的樣子,倒像個誤落凡間的小精靈。就是每次見到自己都會走神的樣子有點太傻氣了些,忍不住就想逗逗她。

“初雨姐姐,剛剛我看到有人在賣冰糖葫蘆,我們去吃冰糖葫蘆吧。”葉南笙提議道。

一聽“冰糖葫蘆”四個字,林初雨臉色大變,連連擺手:“不不不,還是不要了,阿笙,我不喜歡吃甜食。”

林初陽戲謔地說道:“這話要是放到以前,雨兒一定會高興地拉着你就去,不過現在她可是沒膽子再吃這冰糖葫蘆了。”

“爲什麼?”葉南笙奇怪地問。

林初陽笑着用眼神指指喬喻:“這還要問你的喻哥哥。”

葉南笙把目光轉向喬喻。

喬喻不好意思地轉過頭。當時都怪自己太沖動,要是知道她是林初陽的妹妹,又和笙兒這麼投緣,自己纔不會閒着沒事欺負一個女孩子。掃了眼一臉委屈癟着嘴巴的林初雨,喬喻的心裡又浮上一絲愧疚。

“算算時間,花仙應該要到了,我們快去桃溪吧。”林初陽替他們解圍。

此話一出,兩個小丫頭的注意力就跟着轉移了:“那還等什麼,我們快走吧。”

喬喻和林初陽走在後面談論朝中大事,兩個不感興趣的小丫頭聽得索然無味,便手牽手在前頭走着。

“阿笙,那個花仙是男是女?長得好不好看?”林初雨一臉好奇地問。

“初雨姐姐,難道你沒有見過花仙遊桃溪嗎?”葉南笙吃驚地問道。

林初雨聳聳肩:“我從小在江南長大,在我們那裡沒有這樣的習俗。”

“哦——原來是這樣啊。”葉南笙瞭然地點點頭,然後說道,“在柳州,清明節又叫花神節,晚上會有擡花仙的習俗。全城的百姓推選他們心中認爲最漂亮的女孩子,得票最多的就可以充當花仙。柳州的女孩兒只要年滿十五歲都可以參加,所以每年的選花仙其實就是在選美啦。如果誰家的女兒被選上花仙,一夜成名,就會有好多公子哥向她們示愛,所以大家都覺得被選爲花仙是很有面子的一件事情。一些富商官宦爲了讓自家千金當選,還會花大價錢拉票呢。”

“聽起來很好玩的樣子。那你怎麼沒去參加,你不是已經滿十五歲了嗎?”

“嘻嘻,爹爹說這種事情不過是譁衆取衆罷了,無聊得緊。而且我對那些求愛的公子少爺也不感興趣。”葉南笙回答道。

“哦——”林初雨回頭看看喬喻,衝葉南笙擠眉弄眼,一副“你不用多說,我懂,我懂”的表情。

“對了,你剛剛說要擡花仙遊桃溪,桃溪在哪兒啊?”林初雨繼續問道。

“桃溪在長街那邊,因河邊種滿了桃樹得名。每年清明時節,河兩岸的桃花開盡,灼灼其華,非常美麗。擡花仙遊桃溪的時候,花仙會扔十來個用布做的花團,如果誰接到了,就會被花神庇佑,一年中都會有好的運氣,所以晚上去的人會很多哦。”

“那我一定要給你搶一個回來,快走快走。”林初雨迫不及待地趕去看花仙,於是拉着葉南笙的手催促她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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