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出這麼個事,沈李氏很是心灰意冷,揮揮手讓沈鶴立把家中的下人全發賣出去,沈鶴立勸她,就是生氣也不在這下子,把人都打發走了,這麼大一個家,豈不要累壞妹妹。
“我沒臉見你媳婦了。”沈李氏說,“我原是鄉村野婦,實不是老封君的料,我撂挑子不幹了,你找你媳婦去。”
“娘。”沈鶴立說,“顧心鉞就算和心意相通,眼下卻是回不來的。再說,弟弟妹妹還沒婚嫁,你這時撂挑子怎麼能行。”
沈李氏也羞愧的很,“我原想着人家來家裡做事都不容易,我能寬鬆些就寬鬆些,沒想到縱着她們內外勾結坐下此等醜事,這若還在末朝年間,一家子女人的名聲都別想要了,一起跳河得了。”
“下人是下人,和主人有何干系。”沈鶴立說,“這批人不好,再換批人就是。”
“你叫你媳婦叫個人過來幫我幫襯着。”沈李氏說,“畫眉在起心思之前,裡外幫了我不少,還是有些能耐了。”
沈鶴立苦笑,只要老孃能打起精神來,他就厚顏開這個口好了。
顧心鉞半夜從碼頭回來,只休息一會,刷刷寫了些東西讓人送到報社去印,又請了曾貴格來,打嘴炮也要請專業的出場不是。
曾貴格聽顧心鉞如此這般的說後,笑着問顧心鉞,“如今南邊的趙錢孫和陳衛,未必沒有一爭之力,東家卻鐵了心要上北邊這條船?”
“趙錢孫的出身現在佔據的地盤都表明,他不是問鼎天下的主。陳衛倒是不錯。”顧心鉞說,“年紀有爲,敢闖敢當,可惜他的心尖子自己跑到北方來,平白少了智囊不說,落到別人的地盤上,少不得要被人牽制住了。”
“原本在京都和陳興漢就有些香火情,如今自然做熟不做生。”顧心鉞說。
曾貴格不說話了,片刻後笑道,“做大事不拘小節,哪有那麼多情情愛愛。”
“有志同道合的夥伴,創業路上自然要少許多心酸。”顧心鉞說,“陳興漢有蔣承君,後方給他打點的妥妥的。早前陳衛和劉一炎分江而治的時候非常沒有稱鼎天下的野心,可惜跑走一個人,如今也只能偃旗息鼓,當陳興漢的馬前卒。”
曾貴格這下是徹底不說話了。
顧心鉞安慰他說,“如今我看陳興漢勝的局面有七八分,陳衛跟了他倒不會有什麼壞處。日後蔣承君建閣,必要三顧茅廬來請先生出山,一爲政,一爲軍,先生就不用躲的這麼辛苦了。”
“誰躲了?”曾貴格橫眉豎眼道,“我如今教教書帶帶孩子,心血來潮就在報紙上打打嘴仗,日子好不逍遙。什麼三顧茅廬,什麼爲政爲軍,都和我沒什麼干係。”
顧心鉞只看着他呵呵。本來他對自己被迫成爲男婦需要承歡人下是很不悅的,但是嫁了沈鶴立後,喜歡上一個人自然不覺的承歡有什麼要緊,再又看見像蔣承君,曾貴格這樣的人物,也會傾心於男人,久而久之就覺得此事稀鬆平常了。
比起女人來,總還是男人得趣些。
曾貴格告辭後,顧心鉞才放心準備補眠,特意交代今天的報紙放到書桌上,他醒來後再看。
沈鶴立來找顧心鉞時,曾媽說他在補眠,沈鶴立心思一轉,徑自進去了。曾媽讓那些年輕丫頭都回房歇着去,她坐在房間外的廊下,拿個針線活慢慢繡着,少爺要再生一個纔好呢。
沈鶴立倒不是一進去就鬧他,見他眼下青黑,憐他辛苦,自己脫了衣服進去被窩,只想先陪他睡會。顧心鉞睡夢中感覺到熱源,就不由自主的靠近,兩人如藤纏樹一般的睡做一團。
這一覺睡到午下,朦朦朧朧感覺到胸口壓着什麼東西,顧心鉞不安的醒來,身上早已被沈鶴立剝的赤條條,沈鶴立埋頭在他胸前,啃咬着胸前凸起。
“你什麼時候過來了?”顧心鉞啞着嗓子問。
“噓,我沒過來,你做夢呢。”沈鶴立笑說,“做了一場舒服的春-夢。”
顧心鉞聞言重新閉眼,“好好伺候着爺。”
“得令。”沈鶴立笑的得意。
沈鶴立如今人成熟了,在這事上控制力更加嫺熟,只弄的顧心鉞全身都如煮熟的蝦子透着淡淡的粉,上下軟的像一灘水,眼神迷茫,顯然極其受用,舒服的如置天堂。等沈鶴立泄了,還抖個不停,沉醉在餘韻中。
沈鶴立抱着他,不停啄聞他的臉頰肩窩,“可想死我了。”
“算日子,慎兒後天就該回來了,你和我一起去接?”等恢復平靜後顧心鉞對剛纔的失態有些難爲情,雖然極享受現在的溫存,就故意說些別的話題轉移。
“嗯。”沈鶴立道,“不是你那表弟也要一起上來,我設宴請他吃一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