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說來開店,顧心鉞還是第一次,從前他手裡的鋪子都是從他爺爺手裡或者他娘手裡接過來的,都是經年的老人在管着,他只要時不時過問一下查看賬本就行。百貨對他,對他手下來說都是新鮮玩意。
爲此孝伯也每天過來沈府上工,他是顧心鉞的財產管家,最近兩年,顧心鉞把手裡的鋪子關的關,賣的賣,除了一個當鋪別的也不剩什麼,最近他也常感寂寞。如今顧心鉞說要開百貨,他比誰都積極。
顧心鉞也曾問過他,可知當時禮伯殉主時可有蹊蹺,孝伯很認真的回想一下,“老太爺身邊的貼身長隨,禮,義,仁,孝,司職各不相同,平日交往也不多。在這裡面顧禮是老大,跟着老爺的時間最長,被老太爺賜姓的下人一般都只有單字子孫後輩也是單字,只有他的兒子是雙字。義在末朝二年時爲老太爺擋了一槍死了,仁,如今一直在顧家祖墳給老太爺守墳,這一點少爺也知道。顧禮在老太爺靈堂前殉主,雖然有些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顧心鉞問,“爲什麼會覺得意外?”
“因爲老太爺在做殉國決定前把我們幾個都叫過去交代了,全了主僕情分,都幫我們想好了後路。老太爺沒有讓我們殉主的意思。”顧孝認真的說,“我娶了少爺的奶媽,未來早就註定是在少爺身邊當差。顧仁恢復成自由身,他終身未娶,就又自願去祖墳結廬守墳。我每個月初一十五也會去待一天,給老太爺上香,也陪他說說話。”
“山中苦寒,仁伯年紀也有些大了,如果哪日見他有下山的意願,就讓他到我這來吧。他對爺爺忠誠一輩子,我該給他養老的。”
“少爺純良赤誠,是顧家的福氣,也是我們這些下人的福氣。”顧孝說。
“關於顧繼忠的事孝伯知道多少?”顧心鉞問。
“顧繼忠應該很早就在老爺身邊當差了,應該差不多十二歲就當差了。當時是老爺的伴讀書童,後來也一直跟老爺當差,應該算的上老爺的心腹。老太爺去後不是兵荒馬亂一陣,把顧禮的棺材放在老太爺旁邊的土坑時還看見他了,之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就不在老爺身邊當差,見也見的少了。”
“他現在在李強國身邊。”顧心鉞說,“對我好像很有敵意。”
“怎麼可能?”顧孝不可置信的說,“就像我家裡幾個小崽子,從他們懂事時就和他們唸叨,沒有主家,就沒有我,沒有我,就沒有你們。要對主家感恩戴德,畢恭畢敬。他們小時還沒給少爺當過差,顧繼忠,他不應該啊?”
“所以我要弄清楚,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他會發生如此變化。”顧心鉞說,“孝伯下次去看仁伯時也問問他,看他知不知道些什麼。”
顧孝點頭,“那顧繼忠,少爺準備怎麼辦?”顧孝問。
“一次不忠,百次不容。”顧心鉞說。“只看在禮伯的面上,留他一命吧。”
“李強國最近風頭很勁,聽說準備和魏家合作開錢莊。”顧孝說着自己知道的消息。
“章錦天已經病好了,在他病中。李強國可沒少打過主意。興盛財莊在京都開了百年的財莊,這點小事他們會看着辦。”顧心鉞說,“現在第一要知道顧繼忠爲什麼對我仇視,其次要知道他的家人在哪。”
“既然威脅我,我當然也要抓他的軟肋。”顧心鉞說。
顧孝點頭後出去。
沈鶴立如今坐着車子往復魯平和京都之間,有時當天能來回,有時要兩三天才來回,心血來潮來過問顧心鉞,香風百貨的情況。
瞭解一番後沈鶴立咂舌道,“太太這般作法,得賺多少才能回本。”
顧心鉞漫不經心的跟他說,“也沒用什麼錢,有很多東西都是當鋪收回來的,很便宜的死當,開這個百貨還能幫我清空庫存,孝伯都別提多高興了。”
“嘖嘖。”沈鶴立繼續嘖道,“貨源要我幫你聯繫嗎?”
“不用,我讓顧祈去聯繫了。”顧心鉞說,“難道你知道哪裡有賣好的香粉胭脂,哪家的成衣款式新穎。”
“那我拭目以待,只等着太太的香風百貨開業了。”沈鶴立說,攔腰抱住顧心鉞就想往臥房走去,“不行,等會孝伯就該來了。”
“走開你的鬍子扎到我了。”
“混賬,別拿我的手做那種齷齪事。”顧心鉞崩潰的聲音中。
二月底的時候,沈希慕和言孝臣成親,顧心鉞和沈鶴立一同前去,蔣承君並沒出席,而是陳元帥身邊的副官來道喜,奉上蔣承君的賀儀。
顧心鉞見着鬱昌晟。之前託他打聽的事也有了眉目,顧心誠如今的動作愈發明顯起來,好像也被他說服了不少人家,最近在交際場上見着他還有些跟班。
“你不用去敲打一番?”鬱昌晟問,“他可是都頂着顧承肇的孫子,顧家的繼承人的身份在外行動。王孫就是個黑底洞,可別拖累家族。”
“我去敲打?”顧心鉞輕笑,“就算我好心,他們又會聽?”
“和族人還是要說上一句,我看你爹的樣子,好像並不知情顧心誠在外的舉動,這很危險。”鬱昌晟說。
“我會尋時間回去一趟。”顧心鉞說。
時近清明,王孫突然在報紙上隔空跟陳興漢喊話,他想回皇陵給祖宗祭祀。陳興漢並不在意,也沒回應,誰傻啊,你家祖宗都死了多少年,往年也沒見你想祭祀,怎麼今年就想了。如果說是往年不方便,那你現在也不方便啊。就這麼擱着,等你什麼方便了就過來祭祀。反正我也不會缺德的把你家祖墳挖了。
陳興漢覺得只是一件小事,卻意外惹起了軒然大波,報紙上開始一遍一遍的刷所謂孝,仁的觀念,提煉出來的意思就是陳興漢必須給王孫回京都祭祖大開綠燈,這纔是黃金國人千年來的仁義。
陳興漢莫名其妙的拿着報紙去找蔣承君,“這些人是不是吃飽了撐得,什麼事都管。”
蔣承君看了報紙,問了緣由,瞪了他一眼,“你真是,能辦點什麼事。這事一開始你就要回應。就不會有這後頭的事了,給人落個你不仁義的印象,有好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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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就來唄。”陳興漢說,“最壞的結果不過他帶着幾千人的護衛隊賴在京都住着不走。不走就不走,賴着就能把京都賴成他的了。那也得他能帶幾千人來啊。”
“大家都知道的事實,只是有時候話要說的好聽些。”蔣承君說。
蔣承君很快就回應說,王孫想要回京都祭祖,沒有誰會特意阻攔一個孝子的孝心,畢竟你來或不來,皇帝陵都在那,不會有什麼改變。但如果你抱有其他的心思,那什麼後果風險你得自己承擔。
看似報紙上的風波平息了,但沒過幾日,報紙就又說,王孫帶着一千人的護衛隊從東臨島出發,前往京都。
你不用去敲打一番?”鬱昌晟問,“他可是都頂着顧承肇的孫子,顧家的繼承人的身份在外行動。王孫就是個黑底洞,可別拖累家族。”
“我去敲打?”顧心鉞輕笑,“就算我好心,他們又會聽?”
“和族人還是要說上一句,我看你爹的樣子,好像並不知情顧心誠在外的舉動,這很危險。”鬱昌晟說。
“我會尋時間回去一趟。”顧心鉞說。
時近清明,王孫突然在報紙上隔空跟陳興漢喊話,他想回皇陵給祖宗祭祀。陳興漢並不在意,也沒回應,誰傻啊,你家祖宗都死了多少年,往年也沒見你想祭祀,怎麼今年就想了。如果說是往年不方便,那你現在也不方便啊。就這麼擱着,等你什麼方便了就過來祭祀。反正我也不會缺德的把你家祖墳挖了。
陳興漢覺得只是一件小事,卻意外惹起了軒然大波,報紙上開始一遍一遍的刷所謂孝,仁的觀念,提煉出來的意思就是陳興漢必須給王孫回京都祭祖大開綠燈,這纔是黃金國人千年來的仁義。
陳興漢莫名其妙的拿着報紙去找蔣承君,“這些人是不是吃飽了撐得,什麼事都管。”
蔣承君看了報紙,問了緣由,瞪了他一眼,“你真是,能辦點什麼事。這事一開始你就要回應。就不會有這後頭的事了,給人落個你不仁義的印象,有好處啊。”
“他來就來唄。”陳興漢說,“最壞的結果不過他帶着幾千人的護衛隊賴在京都住着不走。不走就不走,賴着就能把京都賴成他的了。那也得他能帶幾千人來啊。”
“大家都知道的事實,只是有時候話要說的好聽些。”蔣承君說。
蔣承君很快就回應說,王孫想要回京都祭祖,沒有誰會特意阻攔一個孝子的孝心,畢竟你來或不來,皇帝陵都在那,不會有什麼改變。但如果你抱有其他的心思,那什麼後果風險你得自己承擔。
看似報紙上的風波平息了,但沒過幾日,報紙就又說,王孫帶着一千人的護衛隊從東臨島出發,前往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