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這就算和好了。雖然之後沈鶴立藉口要檢驗那處有沒有被彈壞,拉着顧心鉞折騰了半宿,顧心鉞還是很高興,好像自己撿了多大便宜似的。
比顧心鉞更高興的是曾媽,從黛眉那得知少爺和姑爺感情正好,少爺也不再服用避子藥。喜得讓丁香多做些溫養補身的藥膳,好好調養身子,希望能早點聽到好消息。
顧心鉞斜靠在貴妃榻上,覺得腰有些酸,在腰下墊了一個枕頭,黛眉和銀硃去休息了,曾媽和紫葛圍着他伺候說些趣事。
“上次留下來那個戲子,在水雲間吊嗓子時讓老太太聽見了。如今三不五時也叫他到跟前唱幾句。”紫葛說。
“之前一直老實呆在水雲間,冷不丁搭上老太太,我還想是不是是個心機深沉的人,留意了幾天,也沒別的舉動。像個實誠孩子,大概從小勤快慣了,光住着不做事有些不自在。”曾媽補充道。
“白養個人在府上,若能逗老太太開懷一笑,也不算浪費。”顧心鉞說。
“太太——”門外有人喊道。顧心鉞擡頭,紫葛起身去外面,不一會兒捧着一本書進來,書上面還有一把鑰匙。
“太太,旺財奉老爺的命,把老爺私庫的冊子和鑰匙送過來了。”紫葛說。
顧心鉞不解,紫葛笑說,“老爺說了以後他的私庫就讓太太上心給他管了。”
顧心鉞蹙一下眉,對曾媽抱怨說,“他怎麼這麼煩人?”手卻接過冊子,翻看起來,“要沒什麼好東西,我纔不給他當守倉庫的。”
曾媽只笑不語,紫葛說,“旺財還說了,家裡的人情往來,除了親戚間的還歸老太太張羅,老爺生意場上的人情往來也要太太費心了。”
“他倒是會差遣人。”顧心鉞說。
當天晚上沈鶴立回來,去給老太太請了安後回錦繡園和顧心鉞吃飯,一進門就看見房間裡掛了滿牆的字畫,“這是在幹什麼?”沈鶴立問。
顧心鉞正看完最後一卷字畫,黛眉和紫葛都開始收拾起來。“見你冊子上有許多字畫,就讓拿出來看看。”
“有喜歡的嗎?”沈鶴立說,“字畫沒什麼人送,我自己買都是覺得好看就買了,是誰寫的畫的我都不在意,恐怕沒什麼精品。”
“自己知道就好。”顧心鉞說,銀硃給他上了茶,輕啜一口,“有兩幅贗品,有一副需要拿去修補一下,還有兩幅可以收藏,我都給你標記好了,其餘的你是掛着看個熱鬧或者送人都可以。”
“一切聽憑太太做主。”沈鶴立說。“辛苦太太了,我給你捏肩。”
“你喜歡誰的字畫,以後我在外頭幫你留意着。”沈鶴立諂媚的說。
“算了,古字畫裡這門道深着呢,你個外行人,要是花大價錢買個假的回來,嘖嘖。”顧心鉞說。
“以後得空我陪你去化龍池逛逛,古玩一條街,我每次都打那經過,還沒仔細瞧過,跟着太太一起去,也不怕被宰。”沈鶴立說。
“那叫我也不行,得叫上孝伯。”顧心鉞來了興致,“我只知道辯真假,聽說市井裡討價還價也是一種樂趣。”
“那就這麼說定了,等中秋過後找個好天氣,我們一起去化龍池逛逛。”沈鶴立說。
顧心鉞點頭算是應允了。飯後沈鶴立不想一個人回自己的院子辦公,就讓發財把一些急需他處理的文件搬過來,顧心鉞倚着炕桌看書,嘩啦啦,炕桌上就堆滿了沈鶴立的東西,顧心鉞被嚇了一跳,“那有書桌,你都搬過來幹什麼?”
“我想離你近一點。”沈鶴立笑說。
顧心鉞蹙眉看他,“挨着我你就能安心處理事情了?”
“不能啊,你在我身邊我就分心。”沈鶴立苦惱的說,“但就這樣我也還是想離你近一點,白天在公司裡我也一直想你呢,想的心都發苦了。”
“油嘴滑舌。”顧心鉞被膩到的表情,“以後這樣的話每天說上三句就好,太多我怕會忍不住反胃。”
“怎麼會呢,都是肺腑之言。”沈鶴立說,“我把心挖出來給你看可好。”
“停,停,停。”顧心鉞用手中的書去堵沈鶴立的嘴,“黛眉,去看看丁香準備的點心好了嗎?得拿點什麼東西堵住這張嘴才行。”
“是。”黛眉應聲出去。
沈鶴立笑的溫柔,“堵我的嘴還用的着什麼點心,太太就可以。”說完手撐着炕桌,上身越過來來親顧心鉞。顧心鉞蹙着眉讓他親了一下就推開他,“正經點。”
沈鶴立坐在他對面,看着他呵呵的樂,顧心鉞板着臉堅持了一會,最後還是用書本遮臉,輕翹嘴脣,‘傻子。’
沈鶴立只覺得最近的日子快活的似神仙,和顧心鉞先苦後甜,如今正是甜到起膩的時候。心情像是在天上飛一樣,覺得哪哪都美,見到顧心鉞,人就軟的跟三月的春水一樣,飄飄那個蕩啊。白天逗弄幾句,摸摸小手,晚上拼命造人,兩人都漸入佳境。顧心鉞不再是每每皺着眉受刑一樣,時不時的也會有點小回應,讓沈鶴立激動的不行,平常還會時不時回味。
人心情好了,就有會有好事跟着上門來。沈鶴立坐在辦公室等下班,一封請帖就從天而降,“誠摯邀請沈氏百貨總經理沈鶴立攜尊夫人顧氏心鉞參加元帥府八月十五中秋舞會?”沈鶴立讀完後不敢置信的自言自語,“我還沒找到門,這門就來找我了?”
“老爺,難道不是好事?”發財問。
“好事是好事,但這沒頭沒腦的,有些摸不準啊,難道是要募捐軍款?”沈鶴立說。元帥府的舞會請帖,軍政外體系外的只有十張,難道他現在已經到前十的身家了?
發財接過請帖仔細的看了看,“老爺,你說會不會是跟太太有關。你看着上面還寫了太太的名諱,尋常請帖會寫這麼詳細嗎?一般不都是攜眷參加,尊夫人,感覺是更想請太太去一樣。”發財說出自己的猜測。
沈鶴立拿回請帖看,“你這麼說也不無道理,咱們也別瞎猜了,現在回去問太太吧。”
顧心鉞在家早就知道這個消息了。“也送了一張帖子給我。”顧心鉞說,“我一個深宅在家中的內婦,有誰惦記我?想來想去,大概是當初蔣總理推行耕地改革時,我比較積極的響應了。”
“那可是兩千畝地呢。”曾媽碎碎念道,“不過他們知道發帖子來請,也算心裡有數,不讓人寒心。”
“兩千畝地?在京都附近?我的個乖乖,悅之,你到底有多少身家?”沈鶴立完全被這意料外的答案驚呆了。
“有這麼驚訝嗎?貴族都是土財主,你不知道?”顧心鉞問。
“知道是知道,但這是京都,你說你在別的地幾千畝幾千畝的不起眼,京都附近兩千畝是個什麼概念,皇帝除了皇城那塊地外還有這麼大塊地嗎?”沈鶴立說。
“城外的明林園就是兩千畝,那只是皇家一個避暑山莊。”顧心鉞說,“我這又不是連着一大塊,零零碎碎加起來的。”
“所以你到底有多少錢?”沈鶴立雖然問了,但是神情卻是我不想知道的表情。
“沒多少。”顧心鉞說,“你可不要藉此賴掉我的家用。”
“不賴,給你翻翻。”沈鶴立笑說,“我這尋路無門,太太就給我指了條明路來,我得給太太包紅包,太太實乃我的賢內助也~~”
“還行吧。”顧心鉞說,“曾媽,得做舞會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