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徹底無語了,大舅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好,小魚卻瞞着我們大傢俬自找趙彪而去。趙彪是什麼樣的人,小雨又豈是他的對手。
“老大,你跟周海濤打一個電話,讓他告訴彪子,阿發多帶一些兄弟,和我們一起去青城。”靶子見我一臉愁容,便在一旁說道。
“靶子,你要記住,我們現在不是黑社會。做什麼事情都要先禮後兵,鐵血會固然重要。但那裡都是我們的兄弟,而衆誠集團卻關係到幾千甚至上萬人的生計。如今衆誠集團正在大步伐的向邁進,不能出現任何差池。”我語重心長的說道。張小雨和大舅都是我的親人,我怎忍心讓他們受罪。但比起整個衆誠集團,似乎這些個人恩怨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老大,我知道你心裡的想法,你是怕連累了鐵血會的兄弟。可是老大你別忘了,張小雨和你大舅是你的親人,但也是我們的親人。我們不會坐視不理的,你還是跟周海濤打一個電話吧!即便是孫少那邊有什麼企圖,我們也不至於只有捱打的份。”靶子的態度很是誠懇,我跟彪子可謂相交甚厚了,他其實也不想看到我爲難。
“好吧!你用心開車,我跟他們打電話。”我無奈的說道。
其實我知道,無論是鐵血會誰接到我的電話,都會強力迴應的。他們都在趕往青城的路上,不久便可以趕上我和靶子。
我又拿起了電話,但不是打給劉琪。孫少是趙彪的慫恿着,他肯定跟趙彪出了許多餿主意。
“孫少,你是不是太不夠意思了。你可知道那個視頻跟你有關,趙東昇一旦倒下,你就不怕受到牽連嗎?”我儘量壓制住怒火。
“周總,我能受到什麼牽連。我倒是巴不得他倒下呢?這麼多年他的胃口越來越多,我都快要喂不飽他了。”孫少反而冷冷的笑了出來。
“少廢話,我大舅是不是在你那裡?”我冷聲問道。
“是在我這裡,但不是我的主意啊!趙彪死皮賴臉的要喊你大舅爲岳父,我也沒有辦法。周總,你也是的,你何不就成全了他們。你大舅現在其實也是快活得很,可謂是人生第二春。”孫少的話語中帶着無盡的調侃,我感到極其了慚愧。也只能怨大舅了,生生的將表妹小雨給牽扯了進去。
“孫少,我可不是陳龍安軒之流,任憑你欺詐宰割。你將我逼急了,我照樣在青城將你的孫氏帝國翻一個底朝天。”我憤憤的說道。
“周然,你又錯怪我了不是?這都是趙彪慫恿劉琪在做,我也是無可奈何。你大舅被劉琪迷住了,也只能怨他自己了。”孫少這是在明顯的推卸責任,如果劉琪不受孫少解藥的限制,我相信劉琪也絕不會聽之任之擺佈。
“孫少,廢話少說。我會親自到你的府中拜訪你的,另外你轉過趙彪,如果我大舅受到了任何傷害,我一定會將他打入十八層地獄。”我掛了電話,心中卻是忐忑不安。
張小雨現在不知道去了哪裡,如果她真的去找趙彪而去,那麼事情便越來越複雜了。靶子開着車,疾行於去往青城的路上。周海濤一行人,始終與我保持着二三十公里的距離。這是我安排的,我不想搞出來太大的動靜。
蓉城舊城重建項目的招標工作,仍然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衆誠集團發生任何事件,都會對招標造成不可逆轉的影響。
記不清這是第幾次去青城,之前幾乎每一次都是深夜。唯獨這一次是白天,正至初夏。車外一片生機盎然的景象,如果不是爲瑣事困擾,此刻當是欣賞風景最佳的季節。靶子跟我說起了他墜江後發生的一些事情,其實冥冥中都是天註定的。他沒有想到自己能夠活下來,更沒有想到對我一番誤解,險些要暗算於我。
“老大,其實我也想過。我們當中一些人江湖習性太重,動不動就以什麼義氣爲重,反而真的傷了兄弟之間的情意。最難忘記的就是你將刀插入心口的那一刻。這纔是真正的兄弟情意,我這輩子都難以報答的。”靶子說着,說着,反而哽咽了。
“靶子,你老提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我可真生氣了。你還不是爲了替顧琳背鍋,將責任攬到了自己的身上。”我突然提起了顧琳,心裡卻更不是滋味。顧琳似乎也扮演着一個悲劇的角色,因爲過於清純美麗,引來了各個浪蕩公子哥的百般調戲。
我親口說過要保護顧琳一輩子,可是這一句承諾卻慢慢的成爲了空話。汽車依然疾馳着,我和靶子都陷入了沉默。
汽車快到孫氏豪宅之時,我跟孫少打了一個電話。孫少卻隨時恭候我的 大駕光臨,或者今天會將所有的積怨統統化解。
這當然是我最爲期待的,能夠化解危機,且不與孫氏集團結怨,這對未來的城市建設有非常重要的戰略意義。
孫少以主人的身份,將我接了進去。我看見了趙彪,那個時候我恨不得衝上去將趙彪狠狠的揍一頓。不料趙彪卻走到了我的跟前,很是謙卑的跟我說道。
“表哥,你不要生氣嘛!小雨都同意了和我一起去歐洲了。我們以後就是親戚了,應該高興纔是!”
“趙彪,你說什麼?你說我表妹同意跟你好了?”我感到有些意外。
“我騙你幹什麼?她已經來好幾天了,一會你就可以見到她了。”趙彪始終笑着,我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着什麼藥。看似他年齡不大,卻比他的爺爺趙東昇更加陰險狡詐。
宴會在孫少的大廳裡進行,院中,齊刷刷的站在數十個清一色西裝革履的男人。我知道,這都是孫少安排的打手。萬一一言不合動起手來,這些人就會全部加入戰團。
我看見了大舅,和劉琪一起走出來的。他看到了我,顯得有些內疚。只是小雨出來時,讓我心裡極不是滋味。
她身着和大女孩一樣,化着濃濃的妝。衣服穿得很性感,從她的打扮,我怎麼也看不出她只有十五六歲。
“表哥,我想過了。與其你們爲我爸的事情傷腦筋,還不如我答應了趙彪。這樣對大家都好,只是,我沒法兌現你考清華,北大的承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