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仙人,確實如此。我們道觀的理念就是扶危救困,所以在亂世,自當儘自己的一份綿力。我們觀也一直以祖師的精神爲領袖。”
梅拾看了眼他的眼睛,笑了笑,不置可否。道也,光明正大,偷偷摸摸的,算的了什麼?
正好,此時的菜也上來了。裘夢站起來大大咧咧的敬了道人一杯酒,以謝他的幫助。她本不能喝的,以前的病,身體還未恢復。但她覺得不敬不足以顯示自己的誠心!
梅拾揮手隨意的接過了她的酒杯,“王道長,我女人不太能喝酒。剩下的時間,就我和你對飲吧?”
“可以可以,當然當然!隨意就好,不用勉強。道法自然嘛。”
“服務員,來壺花茶。”他招來服務員,給她換了熱茶。她想拒絕,可看到他不容置疑的眼神就軟了。乖乖的喝茶。
飯畢,梅拾讓裘夢先回去,自己和王道長還有事情說,她很捨不得離開他,拽拽他的衣袖,要求讓她等一會也好。梅拾把她靠在懷裡,下巴輕輕蹭了蹭她的頭髮,“夢夢乖,辦完事我很快回去!”
“哦。”裘夢應了聲,聽話的離開了。道人的冷汗也流下來了,貌似惹了一個不簡單的主!
“我們也去吧,王道長。”梅拾把手搭在了道人的肩上,瞬時到了道觀的密室。
“好久不見。張煥之道長!”
“老祖?這不是大師兄嗎?”王道長詫異地看向自己的“大師兄”,數年前因爲一場意外一直閉門不出的大師兄,怎麼和老祖扯上了關係?
“你的眼光還是那麼犀利,梅釋。你的風采依舊,難爲你還能識得我這個改頭換面,行將就木的故人!”隱在黑暗中的道人也是坦然,不避諱的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因爲他知道,在曾經的殺神面前,僞飾無用。
梅釋是他那個時期的名字,釋也,解放消除也。是能力的完全釋放。也是對天地污穢的消除!
“東瀛海妖入侵的時候,我就勸過你,煥之。慎用禁術,當時情況還可酌情。爲何在後來,你還濫用不斷?殘害生靈。”梅拾不無惋惜的道,經歷了一些事情,他不似當初的,黑白分明。就像這世間,總是善雜糅着惡,惡雜糅着善,他不參與,卻已然明瞭。
“你是天地靈根,可吞吐天精地華。我只是一介凡身,縱使封了地仙,也不過是一個虛名,上靠無門!甚至抵不得各個名山大川出來的正統道門。我想長生,我想獲得更多的力量有什麼錯?人類的進程不就是如此嘛!和他們的那些作爲比,我只是用了極小的一部分能量,若他們沒錯,爲何我就錯了?
梅釋,你告訴我,我靠自己的力量活到現在,有什麼錯?我未殺一人,未毀一山,未傷一城!”
“你們老三的事情對你們就是個警醒,我放過你們一次了,煥之。”
“天地有道,故能維持世間的平衡。若所有混亂的意識都被認爲是常態,道之不存,何所依附?何處寄託?何能相安?你說,你喜歡杜甫的詩,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你忘了?”
“我沒忘……,所以每逢亂世,我都下山渡世。所以,它們仙妖的死,對人間來說,是值得的!”
“你渡得了自己嗎?是非對錯,你知道,只是不敢問心!所有的藉口,不過是你瞞心的理由。道,可殺。只是不可殺不能殺。有因果,有孽障。果的是身,障的是心。”
“我還差一個,差一個就能解脫肉體,步入仙門了!你幫幫我,好不好?梅釋。看在我們曾並肩作戰的份上。”
梅拾揮手打破了屋頂的瓦片,明晃晃的天光照射了進來,在地上畫了一個圈。“我要謝謝你送來的梅株以及上面的法陣,在法陣方面煥之你確實有天賦,我稍稍改動了下,就可以做到之前做不到的事。
這件事我幫不了你,靈物的命也是命!”
“好吧,我不勉強你。”知道央求無果,他只好放棄。“聽她說,你不能離開梅株5公里,這裡距那裡有上百公里,你是如何做到的?”
回答了李煥之的話,梅拾離開了,回到她的身邊。此地,不多久,天空便降下了幾道金光閃閃的雷電,直劈的房倒屋塌,待煙塵消散。止於兩具屍體在那個地方,“大師兄”神態安然,面色慈祥,似乎早已料到會由此結局。
雲端,降下天罰的兩名大神嘀咕道,“早就想找到這個仙界的禍害了,一直沒有蹤跡,怎麼今天突然暴露出來了?”“你看,還有遮蔽氣息的陣法,似乎被人破了一角!”
“哎,管他呢,只要我們的任務完成,惡人伏誅了就好……”說完,烏雲散去,他們也迴歸天庭覆命。
到了裘夢的住處,“你去哪裡了?有沒有好好謝謝王道長?說不得以後還有事情麻煩他呢!”裘夢拽晃着他的衣袖詢問。
“不用了,我的事情他幫不上忙了。以後的你啊,也用不上請這些道長仙家的了。”
“爲什麼呀?”
“因爲你好看!”梅拾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調笑道。
“呸。你淨愛欺負哄我!我不求能大富大貴的,只是不要像現在這麼難就好了!”裘夢無奈的說,從小到大,她就沒覺得自己運氣好過,還落下一身的病痛。
“不哄你。你現在想去哪裡玩嗎?”不再和她糾結這個問題,梅拾轉移了話題。
“嗯,我想想哈,上天,我想上天,梅拾!”
“好”。
“不是坐飛機上天哦?”她重複了一次。
“可以的!”他肯定的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