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來到自助餐廳,拿了一些吃東西,找了一張角落裡的桌子,一邊吃一邊聊。
喝了一口黑咖啡,陸學東好奇地問道:“修遠,你打算做什麼?”
“那你有什麼建議?”黃修遠笑着反問一句。
陷入熟思審處的陸學東,表情略帶一絲糾結,最後還是嚴肅地回答了這個問題:“我不知道,不過我不建議進入半導體。”
這句話,倒是讓他倍感意外,畢竟陸學東對於發展華國半導體,那可是心心念唸的事情。
面露苦澀的陸學東,輕嘆一聲:“我也想忽悠你投入半導體,可惜這一行,註定是一個無底洞,而且要做好10年不盈利,隨時破產的心理準備。”
曾經滿腔熱血的陸學東,在哈佛期間,已經清晰的認識到差距,如果黃修遠是國企大佬,那他絕對會說得天花亂墜,將對方忽悠到這個大坑中。
可是黃修遠那一點小錢,投入半導體行業,連塞牙縫都不夠,他可不想坑自己兄弟。
“半導體確實不好進入,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黃修遠模棱兩可提了一句話。
苦笑不已的陸學東,連忙勸說:“你小子可別初生牛犢不怕虎,半導體真不是小門小戶可以玩得起的。”
“我知道,放心,小弟我可不傻。”黃修遠其實心裡面,早就有了底。
“那你打算做什麼?”
問題又回到最初。
“我爸的老本行。”
正在啃牛排的陸學東,差一點被噎到,連忙喝一口咖啡,難以置信的問道:“做回收?”
“不用驚訝,就是收破爛,哈哈哈。”黃修遠不在意的笑了笑。
陸學東沉默片刻,臉色有些難看:“可這樣……你沒有必要聘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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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定的黃修遠,笑容滿面的反問道:“學東,你認爲收破爛不需要技術?這是一門大學問,如果做得好,將是一個大蛋糕。”
眉頭緊皺的陸學東,在腦海中搜腸刮肚了片刻,還是沒有發現什麼技術,可以促進回收行業的大發展。
“我知道你心裡面很疑惑,但是我有信心做好,也需要你的幫助。”
一頭霧水陸學東,想了想問道:“那需要我做什麼?”
“我需要一些新材料,所以要組建一個材料實驗室,另外你在計算機編程上,也可以爲參與研發。”黃修遠侃侃而談。
在黃修遠看來,陸學東確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除了主修的半導體和微電子,還精通材料學和計算機軟件。
就是陸學東不從事半導體行業,也可以做材料研究和軟件設計。
而且黃修遠的野心,也怎麼可能僅限於撿破爛,未來進軍半導體行業,也是一個必然的結果,現在不過是未雨綢繆罷了。
“沒問題,材料研發和和軟件設計,我都可以。”
黃修遠並不想在這裡深入討論,便轉移話題:“對了,學東你什麼時候可以申請畢業?”
“處理好這個實驗,一個星期左右吧!我學分和論文都搞定了,隨時可以畢業。”
黃修遠當機立斷:“那就2月10號吧!你儘快處理好這邊的事情,然後回國,順便看望一下伯母,然後15號在嶺南汕美匯合。”
“沒問題。”
晚餐後,倆人各自返回住處。
回到宿舍,他若無其事的查看了一下電腦,然後對比一下房間內的擺設,發現沒有一絲改變,這才放心了一點。
在異國他鄉,再怎麼小心都沒有錯,畢竟米國人做過的齷齪事,可以用罄竹難書來形容。
繼續抓肉雞的工作,又一個漫漫長夜,在寒風中溜走。
隨後五天,他將這邊的事情快刀斬亂麻,領取了畢業證書,中止實驗室借用,又銷燬了剩下的大腦抑制劑,以及所有的化學試劑。
2月3日。
他帶着行李,踏上回國的航班。
波士頓洛根國際機場,安檢通道前,他和前來送別的陸學東揮了揮手,風平浪靜地通過安檢。
登機橋上,他默默地回頭,眺望這片土地,或許餘生,他再也不會踏上這裡。
由於波士頓的國際航班,沒有直達鵬城寶安機場,只能選擇魔都虹橋機場。
他在登機之前,就注射了一支高濃度的大腦抑制劑,可以保證接下來的60個小時內,維持超憶症的穩定。
坐上飛機後,他就閉目養神起來,在腦海中思考着一些事情。
19個小時後,一架波音客機,穩穩地滑行在虹橋機場跑道上。
從飛機下來的黃修遠,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由於時差的關係,虹橋機場的天空,處於早晨時間。
看了看時間,他也顧不得轉時差,拉着行李箱,在登機旅客活動大廳,看了看國內航班的信息,找到了自己提前預定的航班時間。
一個多小時的等待,黃修遠再次登機,虹橋機場直達寶安機場的飛機,在跑道上緩緩起飛。
全程兩個半小時。
一到鵬城,他用國內的手機卡,撥打了一個電話:“孝叔,新年快樂。”
“小遠,回來了?”電話對面的聲音,帶着一絲驚喜。
黃修遠長話短說:“剛剛到寶安,我前幾天訂購的東西,現在怎樣了?”
“放心,東西都到了,我還收拾了一個房間。”
“麻煩你了,我今天就傍晚就到家。”
“你爸去蜀省了,鑰匙在我這裡,記得過來拿。”
“好,到家再聊。”
“路上小心。”
掛了電話,現在是快過年了,只能大巴車回去。
經過幾個小時的顛簸,在下午快四點鐘左右,他終於回到了老家。
大巴車從瀋海高速下汕美城區,他家並不在城區裡面,而是在郊區的埔邊鎮,剛從大巴車下來,他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小遠!”
一箇中年大叔,向他邊喊邊走過來。
那人穿着寬大老舊的牛仔上衣,被曬得黝黑的皮膚,暗紅的嘴脣上,是寒風帶來的乾裂,以及那炯炯有神的眼睛。
“孝叔,好久不見。”
“走,回家去。”黃思孝拍了拍他肩膀,又接過行李箱,向不遠處的三輪車拖過去。
黃修遠點了點頭,一路上叔侄倆有說有笑。
對於這個族叔,黃修遠還是非常信任的,至少在他人生最低谷的時候,對方一直照顧自己,又維持着回收廠的正常運轉。
不像其他幾個員工,他爸一走,就立馬拉走了好幾個客戶,又趁機自立門戶去了。
坐上收廢品的三輪車,黃修遠也沒有嫌棄,三輪車噴吐着淡淡黑煙,向回收廠那邊而去。
他家廠子和住房,就在海汕公路一旁,緊挨着公路,背靠銅鼎山,是一個規模不小的回收廠,佔地面積差不多有兩萬平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