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嵐從夢中驚醒,他又一次夢到了納蘭溪。
自從上次共進佳餚以來,他已經很多次夢見納蘭溪了。夢中的自己對納蘭溪做那件事,醒來已是渾身熱汗。趙嵐忍不住長舒一口氣,這種美好而又罪惡的感受令他沉醉。
他從牀上下來,赤着膀子站在窗口,想吹一吹冷風,好按耐住洶涌蓬勃的慾念。
誰知這一瞥竟然無意間瞥見納蘭溪,他立馬從朦朦朧朧中甦醒。
穿好衣服,走下閣樓。
納蘭溪是和納蘭辭舊一起來的。
納蘭辭舊想來拜訪自己那剛搬來京城的故友趙吏,趙太尉。
他們一起走進了大堂,趙太尉此刻還沒有到來。下人婆子將他們領到會客室,沏好了一盞茶給他們,便退下了。
納蘭溪四處打量着趙府,目光所及之處處處金碧輝煌,極盡奢華。
正抿茶時,看見趙嵐從外門走進。
心下正好奇,他怎麼會在這裡。
趙嵐走到納蘭辭舊面前,作揖:“伯父好,不知伯父來臨,有失遠迎。”
又看向納蘭溪,說:“想必這位就是納蘭小姐吧,第一次見面,很開心。”
納蘭溪好奇,爲何他要說自己與他是第一次見面,轉念一想,若不是第一次見面,那就要暴露在青樓的一面之緣。若是被納蘭辭舊知道了,那可就不好了。知道他是爲自己開脫。
納蘭溪趕忙起身行禮,說道:“趙公子,第一次見面,請多關照。”
納蘭辭舊仍舊坐在椅子上,哈哈笑,對趙嵐說:“你沒見溪兒,溪兒也沒見過你。但是我與你父親可是世交。”
趙嵐頷首,也坐下,說:“正是正是。早年在蘇州的時候,聽父親頻頻提起伯父,今日,總算能見上一面,實在欣喜萬分。”
納蘭溪說:“爹爹也總提起趙伯父,我也早想見上一面了。”
趙嵐說:“我爹出門在外,馬上就能回來。請納蘭伯父和溪小姐稍等片刻。”
說着,又讓下人婆子給換了盞熱茶。
三人閒話家常,聊的不亦樂乎。
正此時,趙吏從門口大步走了進來。下人婆子急忙說:“老爺,納蘭宰相正在會客室等您。”
趙吏說:“好。”
說着,大步走進了大堂,又一路走到了會客室。
“納蘭兄,哎呀,好久不見啊。”趙吏說。
他擁住了納蘭辭舊,納蘭辭舊也抱着他。
納蘭溪和趙嵐均起身行禮。
趙吏眼含熱淚,感慨:“納蘭兄瘦了。”
納蘭辭舊也哭了,說:“趙兄知我意啊。趙兄你胖了。”
趙吏破涕爲笑:“納蘭兄還是那麼幽默風趣。”
兩人十幾年間未曾見過,一時半會兒情難自已,納蘭溪和趙嵐便雙雙退下,不再打擾二人敘舊。
庭院內,納蘭溪與趙嵐對坐飲茶。
趙嵐對納蘭溪說:“十五年前,我們全家從京城舉家南遷,前往蘇州,途中竟把妹妹弄丟了,找不到了,我們在蘇州和京城的交界處找了十五年,竟都不見蹤跡。後來又遷回京城,才得知我那苦命的妹妹被賣進了青樓。多虧了納蘭小姐,才讓我們一家團聚。”
納蘭溪說:“我記得趙姑娘說過,自己的父母嫌棄自己在青樓,不想認回她。這個怎麼說?”
趙嵐抿了一口冷茶,道:“是。起初我父親心有芥蒂,可是母親一直堅持要將瑟瑟帶回來,父親也執拗不過,於是就同意了。”
“恕我直言,趙伯父此番真是糊塗啊。”納蘭溪嘆,“自己家的姑娘在外面受了那麼多苦,卻不想着好好安撫,只想着怎麼拋棄,真是令人寒心。”
納蘭溪情不自禁爲趙瑟瑟打抱不平。
趙嵐道:“納蘭小姐說得對,家父糊塗。我母親此刻正去青樓給瑟瑟贖身,過不了多久,她就能徹底回來了。”
納蘭溪說:“那便是最好了。”
趙嵐說:“真心感謝姑娘,若不是姑娘開導,我家瑟瑟就怕是要自尋短見了。”
“無妨,只願趙姑娘以後能事事順心。”納蘭溪說道,“也不枉費我多費口舌了。”
趙嵐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