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軒信似是感覺她的微動,湊上前來,俊臉帶着絲絲欣喜,還如昨時一般,眸光如清幽的溪流,對着她彎眼一笑:“終於醒了。”
那樣的笑容,讓她有瞬間的怔忡,就好像當初在學校走廊處初見,他也是這般,語聲輕緩,微笑淡淡,清新如朝陽。
現在他還用這微笑面對自己?那證明了什麼?自己在他的心裡還是一絲位置是麼?
別開眼去,她面‘色’虛弱,環顧下自己現處的環境,原來自己在醫院,清淡啓口:“阿風呢?”
她記得,阿風那傻瓜固執的要和她一起去公安局。記得他們被審問,然後被關在屋子裡,很冷。他給自己說了好多好多的話,現在想起來已經不太記得那麼多了。
“你就這樣惦記他,一醒來什麼都不顧,首先就詢問他的情況?”蘇軒信苦笑着嘆氣,低頭替她把身上的被子拉好,語言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蕭索,“放心吧!他沒事,只是現在很晚了,我讓他先回去休息,明天早上再過來。”
“恩。”胡得樂應了聲又問:“我怎麼在這裡呀!事情都處理好了嗎?”
“你生病了。”蘇軒信淡淡的看了她蒼白的臉。
而守在旁邊的餘嘉玲走到胡星樂的‘牀’邊關心的伸手撫着她的額頭處,皺起眉一臉正經道:“獄哥已經退燒了,不那麼燙了。”
“嘉玲。”胡星樂眼珠轉動,虛弱的開口:“你剛和軒信哥哥在做什麼?”
嘉玲眼睫微翹,兩隻大眼睛閃閃發亮,嘿嘿一笑:“我們在打勾勾呀!”
胡星樂眉頭一挑,不解的把視線移在蘇軒信身上,只見他笑得愈加燦爛,溫柔的說:“她最近身體好多了,醫生說明年可以上學讀書了。她不相信我說的話非要和我拉勾勾。”
“獄哥哥。你趕快好起來吧!到時候和我們一起去公園玩如何。”餘嘉玲笑得可愛天真。
胡星樂會意的輕笑,“我答應你,等你病好了,還有我的病好了我們就去公園玩,我帶你去海底世界玩如何。”
餘嘉玲開心的跳了起來,“真的麼?”
胡星樂虛弱的點點頭,“真的。獄哥哥是不會騙人的。”
蘇軒信走上前拉了拉餘嘉玲,“嘉玲,獄哥剛醒我不要吵他好不好,這麼晚了我送你回病房睡覺,好麼?”
餘嘉玲嘟起小嘴不是很情願的點點頭:“好吧!那我明天早上再來看獄哥哥。”
“真乖,我送你回去吧。”
餘嘉玲臨走時還不忘記在胡星樂的臉上啵一個才走。
胡星樂蒼白的臉上淡淡泛起一絲笑,覺得看到嘉玲活得那麼開心,嘉佑也走得安心一點,不管怎麼樣,她都會好好守護着餘嘉玲長大,這是她欠他兄妹的。
蘇軒信領着餘嘉玲離開後,胡星樂覺得還有些累,閉眼休息,剛閉上眼就聽見有人推開‘門’走了進來。
她謹慎的微微睜眼,看到是季悅奇走了進來,她又繼續閉目。
季悅奇走近胡星樂的‘牀’邊,看她閉眼沉睡的樣子,淡漠的開口:“看我進來就想睡覺,就這麼不想見到我?”
聽到季悅奇有些埋怨的口氣,胡星樂睜開眼,虛弱開口:“你又怎麼了?臉‘色’那麼難看?”
這傢伙最近總是說話沒頭沒腦的,她都搞不清楚自己哪得罪他了。
季悅奇垂眸,低聲道:“我有‘女’朋友了。”
胡星樂張了張嘴,覺得有些驚訝,“你說什麼?”
季悅奇以爲她在生氣,便興奮的再重複一遍:“我說我‘交’朋友了,你是不是很難過。”
胡星樂扁了扁嘴:“我難過什麼?你‘交’朋友我該替你高興都來不及。是誰呀!要不要叫軒信去酒店訂着包房慶祝慶祝。”
“是麼?”季悅奇望着她苦笑,“你還真是替我考慮周全呀?”
原來她就壓根不在乎他‘交’不‘交’朋友,自己還傻傻的站在這裡跟他廢話那麼多。
胡星樂睜大了哏,愕然道:“那可不是,你脾氣那麼古怪,能有‘女’人喜歡你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呀!當然得慶祝慶祝不是嗎?你就不要‘操’心了,我到時叫軒信給你辦得風風光光的,你只要把你‘女’朋友帶上就可以了。”
“你......”
她說得是一臉理所當然,完全沒有注意旁邊的人已經氣得臉黑成一片。
季悅奇‘胸’口不住起伏,咬‘脣’,忍住心裡的怨氣:“你知道我‘女’朋友是誰嗎?就這麼急着給我辦?我這不是纔剛‘交’往嗎?你就給我辦得像結婚一樣,是不是有點太誇張了。”
胡星樂聽得蹙眉,板起臉來,教訓道:“你怎麼那麼沒出息,你是我的人,我會讓你這麼委屈嗎?看你那死樣就知道你是第一次談戀愛吧?”
季悅奇靜靜看着她,眼底‘波’光流動,忽然吁了一口氣,輕笑道:“如此,我倒要感謝你的一番苦心。”
說罷,站起身來,竟向她恭敬行禮,然後頭也不回,推‘門’出去,只留下一道清瘦而寂然的背影。
死樣!
難道自己做錯了嗎?他這是幹什麼?還擺臉‘色’給誰看呢?
胡星樂隨手抄起‘牀’邊的放着的水果扔了出去,砰的一聲,砸在‘門’板上,一時怒氣未消,繼續躺着暗自詛咒。
過了一會,‘門’外腳步響起,有人輕腳輕手推‘門’進來。
胡星樂頭也不擡,只哼道:“知道錯了?”
“呵呵……”黑影一閃,蘇軒信脆生生的笑聲在頭頂響起,柔和悅耳,“什麼知道錯了?”
胡星樂一見是他,暗自嘆氣“我還以爲是悅奇。”
蘇軒信漫步走了進來,“悅奇剛來過?”
胡星樂應了一聲,“是啊!對了,他說他‘交’朋友了,你看有機會通知兄弟‘門’一起吃個飯慶祝一下吧!”
蘇軒信見她神情有些怪異,低道:“他是不是告訴你他‘交’‘女’朋友的事,然後你告訴他要給他慶祝,他就生氣的離開了。”
“你怎麼知道?”胡星樂聽得一顫。
“呵,我當然知道。”蘇軒信呵呵一笑,漫不經心的說:“我建議你這件事就此作罷吧!悅奇並不喜歡熱鬧。而且他也不喜歡你這麼做,就不要爲難他了,免得‘弄’得大家都不開心。”
胡星樂聽得一愣,本念着大家兄弟一場,想給他博點面子而已,現在還搞得自己不是了。
季悅奇真是會慪氣。
想了想他生氣離開的模樣,可能真的不喜歡自己這麼做吧!當即點頭道:“好吧!聽你的。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今天的事你是怎麼處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