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
只見八角站在窗外,衝着江野,伸出爪子,奶兇奶兇的叫了一會兒。
“你這隻小貓,怎麼了?沒看到知夏都已經這樣了?你還站在窗外?”
“嗷嗚——”
八角也有些感覺不對勁的叫了一聲。
江野看着眼前的這隻小貓,打開窗戶,愣是將它提溜了進來。
可進來後,有些不對勁。
八角蔫了吧唧的躲到一旁的窗戶後面,隨之又跑到了外面。
它好像在害怕着什麼東西。
江野便走到外面,躲在那裡,一臉嚴肅的對八角道:“快拿來,你不是有那個什麼補血丹藥嗎?還有什麼可以救人的東西都拿來!”
八角一時之間聽的把頭搖成了撥浪鼓。
“不行!
她這不是普通的缺血,是體內的能量被某種強大的勢力所吸走了。
而且,那種東西以從未有過的強悍姿勢生長着。
雖然老夫不知道,你呆在她身邊是不是最好的選擇,但我能感覺到,知夏她很開心。
可,一碼歸一碼,我不會因此而殺你,畢竟你身上流淌着她的‘血’。
可我能感覺到你爺爺的這房子裡有東西。
再過半個小時,魂靈刺殺閣的人就會出現——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這半小時之內,找到這個奇怪的東西,並制止住它,爲了防止知夏這樣下去會陷入昏厥——”
只見八角話音剛落,整個院子內的地下突然發出轟隆隆的巨響。
一聲啪的枝葉打包的聲音,從灰石的縫隙中接二連三的冒出。
八角嚇得貓爪沒站穩,一屁股躺在了地上。
江野,看着地面上一系列奇怪的現象,腦子裡浮現出往日裡,江老頭在他面前絮絮叨叨的那幾句話:“不知道是不是我運氣不好,年年種,年年死,這個院子裡大大小小的葫蘆和植物都不活不起來——
這這東邊的地方,奇了怪了,沒人種過什麼,卻就連掉了一粒西瓜子,它日後幾個月李都能結出西瓜來,可我的花花草草們要曬太陽要種到東邊去,卻不曾有過任何收穫。
幾十年來,日復一日的努力,徒勞無功,滿心憔悴。”
江野叮囑了八角一句,便走向東邊的這一大片寸草不生的地方。
此時江野背後的竹林像是生在野獸的口中,每每風聲一響,整個周圍便呼呼作響。
整個地面都陰氣沉沉的,讓江野越發感覺不對勁。
而,不遠處的地面上還散落着新鮮泥土,還有一些工具,被挖出的一個坑中,還有一些彷彿是碎木屑一樣的東西。
只見此時,在江野眼中,這些碎木屑突然似有了生命般,全部幻化成幾縷縷兇悍的黑色毛髮,一個躍步,它便跳到了自己的手上。
隨之,咻的一下,江野只感覺自己皮膚一痛,那毛髮竟然從自己的毛孔中鑽了進去,繼而消失不見。
緊隨其來的一陣頭暈目眩,渾身乏力,胸口心臟明顯感到異常緊張的江野,發覺不對勁。
正掙扎起身離開的時候,突然看到了一旁地上的那串落下的桃木手鍊。
江野不由得心裡一驚,隨之趕緊向屋內跑去。
“誒,小野呢?看我這,人啊上了年紀了,不中用了——
爺爺怎麼現在纔想起來,這是我前幾在那寸草不生的東邊後院裡挖的寶貝。
上面綠盈盈的,像一潭湖水般的美麗,可我找了一圈,也沒找到打開的地方!
之前,有個看風水的人,曾在這裡算過,說這東邊後院之所以死氣沉沉,全是因爲院子裡埋着一個寶貝。
等時機成熟,它就會自動出現。”
“可爺爺,你是怎麼發現它的!”
“一個寸草不生的地方,有一天突然冒出了一個小綠芽,你說奇不奇怪——
我順着它挖了下去,便發現了這個——
實不相瞞,小野,這可是個寶貝東西,我那天不小心走路的時候摔了一跤,本是應該在牀上躺着的。
可東邊的的林子被風吹得讓人絲毫睡不着——”
“爺爺,林子不是在西邊的嗎——”
江老頭隨之啪的一聲,一拍手:“對啊,重點就在這——
我忍着疼痛的腰,一步步的走向那裡,突然聽到周圍啪的一聲,不知是什麼東西炸開了。
當我扭過頭來的時候,便看到了它,我只是覺得來之不易,便伸出手摸了摸它一下——
誒,奇蹟就發生了——
我這是腰不酸腿不疼,耳不鳴眼也不花——
你說,我上午還經歷生死,這下午就跟個沒事人一樣——
你說這神不神奇——”
說着,鞋子上還粘着新鮮泥土的江老頭正一臉樂呵的抱着一個木盒子,木盒子上如江老頭所說那般,果然長着一棵綠色豆芽菜。
江野見到後,想起剛纔出現在自己身上的那件事,不由得心有餘悸起來。
趕緊隨之阻止:“爺爺,不可病急亂投醫——”
江老頭聽之一愣,白了江野一眼:“什麼亂投醫,爺爺也算是對一些寶物有些瞭解。
我們十有八九其實遇到了神仙——”
江野見之一旁虛弱的知夏,依舊堅持自己的意見,隨之將那綠盒子搶下,中途拿在手中的時候,突然不慎掉落在知夏的身上。
只見頃刻之間,盒子被打開,一股白色的光芒隨之展現,一股莫名的強悍的力量,瞬間籠罩在了整個屋子。
一聲如同野獸般的咆哮聲,隨之從中傳來。
還沒等一旁的江老頭反應過來,江野便發現了不對。
剛纔的白光出現的那一刻,究竟發生了什麼?
爺爺怎麼就消失不見了——
此時知夏身上,也浮現出了大量綠色的魂靈仙氣,緊接着,那團猶如野獸般咆哮的聲音,隨即幻化出一個龐然大物的黑毛怪。
那黑毛怪渾身黑漆漆的整個身軀頂在天花板之前,腦袋上正頂着一顆綠盈盈的豆芽菜。
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裡,渾圓可愛,黑色的小鼻子,四隻粉紅爪子,軟軟的,不禁給人一種寵物的感覺。
就是剛纔那一連串的咆哮聲原來是打嗝的聲音——
此時周圍的八角見之,不禁兩隻耳朵驟然豎起。
“師哥?”
八角冷不丁的叫了一句。
這不就是冷洲的最強靈獸——桂皮嗎?
雖然,他八角也是數一數二的靈獸,可他在冷洲主管的是寶貝,這個桂皮可是個狠角色,他所管的皆是有千百年造化,個個兇猛難馴的惡靈。
凡是它龜皮所在之地,皆是一片生靈塗炭,加上,這貨經常和惡靈們混在一起,所以性情惡劣,和它在一起極度危險。
當年,連續三年女帝,都請他坐鎮,鎮守惡靈界八方。
因爲他生性貪婪,胡吃海塞,爲了吃,沒少遭罪。但都聽說,他某一天吃多了,突然嗝屁了——
惡靈們又對魂靈族們肆無忌憚起來——
可現如今,這隻兇獸,竟然出現在了這裡。
只見此時,那兇獸聽見那聲音,高傲的擡着頭往自己腳底下撇了撇八角,伸出腳,一腳將他踢開。
隨之,又嗅了嗅一旁的江野,兩隻大眼睛滴溜的轉起:“嗯?你身上怎麼也有我的味道?”
江野,覺察不對勁,只感覺自己身體輕飄飄的,此時此刻,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正是自己的軀體。
而,現在的自己卻突然變小,成爲了一個藍色的小孩子的魂魄。
江野:“這——是怎麼回事——”
八角:“果然如此,你真身是冷洲異靈——”
黑毛怪看了一旁的那個小男孩,也眼神不禁一亮:“
我好久沒有吃東西了——來讓我也嚐嚐你的味道如何——”
說着,也將這個小女孩吞進了肚子——
“得,這次完了完了——
按照人類拍妖怪的電視劇的走向來看,吃完爺爺,吃孫子,吃完孫子吃孫女——”
八角震驚之餘,身後隨即便傳來一聲冷笑。
“哈哈哈哈——今天這麼熱鬧啊——
這惡靈總領也來了——”
只見三名身穿黑色魂靈刺殺閣衣服的男子,出現在衆人眼前。
他們手中個個拿着兩米高的大尖刀——
八角爲了不暴露行蹤,便悄悄躲到一旁。
可是,讓它奇怪的是,這個桂皮已經橫空出世,魂靈值都被它奪去,按照冷洲常識,知夏應該會有動靜。
可她卻沒有反應——
八角不禁有些擔心——
難道是自己選的這副人類的軀體哪裡不靠譜的原因?
想到這裡,八角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當初它說給知夏新的軀體時,忘記了檢查這個人類孩子的正常來源。
一時之間,光顧着吃喝玩樂去了——
可是,若是一個正常的孩子那還好說,可是如果是剛死掉或者已經去世多天的話,此時此刻,知夏身上所有魂靈值歸零。
也就意味着此時知夏體內沒有任何的法力支撐着她的魂魄。
此刻八角剛要去檢查時,只見那三隻大刀迅速朝知夏伸去。
八角剛要去阻止,卻被另一個刺殺閣的人拿着大刀阻止在它身前:
“呦,這裡還有隻身上帶走些許魂靈的小貓仔——看來,這死丫頭在人間還蠻會懂得享受生活——
不過,老子一路趕過來,耽誤了不少的事情,正好有些累了,聽說人類的貓肉也是挺好吃的,一會兒忙完,補補身子殺了燉湯喝——”
八角聽之,趕緊吞了吞口水。
此時,看着他爲刀俎我爲魚肉,八角沒有再敢動。
倒是一旁的桂皮,在那裡吊兒郎當的坐了起來,正在舔着自己的毛。
頃刻間,知夏的小小身軀瞬間便被掛在了明晃晃的刀尖上。
桂皮見之,張開血盆大口朝着他們嘶慵懶的打了一個哈欠。
這讓他們三個人頓時嚇的心驚膽戰,只見前面的那個男人一本正經的放出話來:
“我們魂靈刺殺閣和你冷洲神獸——惡靈總領四捨五入就是一家人,咱們井水不犯河水,這丫頭是我們冷洲的罪人,我們此次前來奉命行事,雖然不知道你爲何出現在這裡,可我可提前跟你說好了——
我們是正經魂靈人,你可別錯吃好人——”
一旁的桂皮慵懶的閉眸沉息着,連一根眼睫毛都沒擡。
這才讓他們三個人此時此刻的膽子變得更大了起來。
“誒呦,這死丫頭還挺聽話,自己不用動手就動手把自己解決了——這次我們也回去好交差——”
“不行,我們得毀她肉身,才能取她魂魄,這樣纔回去給女帝好交差——”
“不行,之前,她在冷洲的時候就清高不可一世,以至於,我連摸下她的手,都要被她打的半死。
這次,我必須得報仇,爲自己找回一個屬於男人的尊嚴。
我要用她的魂魄對她進行最後的魂體復原,我要爲自己一雪前恥,無論如何這一次,她必須屬於我!”
“哈哈,我說你怎麼這次來,這麼積極參加,原來是爲情所困!”
“那你玩完之後,我倆也試試——”
八角聽之,不禁驟然暴怒:“你們這羣禽獸,一個孩子而已,至於這麼殘忍對她——
明明只是取消比賽資格而已,你們卻想要她魂飛魄散——”
“你一隻畜牲懂什麼,現在我們魂靈族,以及刺殺閣們的規矩都變了,你這隻小畜生怕是還不知道吧——
女帝是我們的親戚,所以刺殺閣裡的所有的事情都是我說的算,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三人向知夏釋放出禁忌法術之時,那三人沒動一下,一旁的桂皮便不由得像是針扎那般,微微抽痛一下。
起初,它還有些怕癢癢,像只大貓般在地上打滾。
一聲肚子咕嚕嚕的聲音從三人耳邊傳來。
“大哥——你看它的那種眼神,它不會是想吃了我們吧——”
“噓,小聲點,我剛纔在它身下放了安眠藥,劑量是可以殺死冷洲靈獸的一百倍,別擔心,咱們放心玩——”
另外兩個手下,一臉淫 笑的點點頭。
當知夏被迫取血,身體脫離魂魄的那一刻,她只覺得此時此刻,萬物中的一切都回來了。
剛纔在夢中夢見了江老頭,他正和一顆綠色豆芽仙的對話,讓她明白,如何才能讓這隻黑毛怪拜於自己門下。
忽然之間,知夏隨手一點,便斬斷了周身的密密麻麻的陣法,隨之睜開了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