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生駒的跳脫,仔細想想,今年下半年發生了不少事,又是齋藤家一日遊,又是年上年下修羅場,各種大事件好像都沒生駒什麼戲份。
這要是電視連續劇,生駒怎麼說也算是個還算眼熟的配角,結果開演了才發現自己臺詞就這麼三兩句,露面也只幾個鏡頭,確實說不過去。這點沒得洗。
要是把五更拉小黑屋裡關起來,就留下紙筆,非讓她寫點最近關於生駒印象深刻的一件事,恐怕只有兩三個月前莫名其妙的被來了記千年殺偷襲,五更罵着臭小鬼硬生生追她追了幾層樓這件事還算印象深刻了。
生駒多少也能感受到自己被冷遇的現狀,別的不說,五更這傢伙好像做什麼事都不帶自己玩了。一邊是和二期生北野未央奈幾個湊一起,一邊又和年上組關係不錯。西野那邊偶爾有五更帶着,再不濟還有小飛鳥能陪着玩。
欅阪那邊隊伍組建完成後,高山時常念着,要不是考慮到對面出道單還沒發現在一定是忙的要死的時期,估計她早湊過去打關係了。
這麼一晃神,五駒組也就她生駒裡奈這麼個念舊的人苦苦支撐了。
沒辦法,自己的存在這麼不受重視,生駒只能主動加戲,往五更這個事件中心的主角身上湊了。
所謂“走進五更精神世界”自然不是一句空話。有時候,人心裡得有個念頭,纔會回過頭審視周遭的環境,以及環境中的人。
這一審視可不得了,生駒才發現,五更的人際關係變化之大,可以用翻天覆地來形容。
當然,這些都是生駒的一己之見。真實性存疑。可在生駒眼中,近些日子五更的交流對象多是二期生,特別是北野未央奈這兩個,常把五更拉過去一羣人嘰嘰喳喳不知在聊些什麼話題。這在以往是很難想象的。
想想看在由生田引發的修羅場之前,五更的人際網絡中心都是由西野小飛鳥這些人爲主的,白橋麥那裡也相當吃得開,二期生的北野之流也就相當編外成員,小飛鳥纏夠了她們纔有機會湊上來拉拉近乎。
現在編外組都進入到五更人際網絡的核心區域了,而領地意識一直很強的小飛鳥竟然無動於衷。因爲實在讓人難以置信,親眼目睹了這個狀況的生駒差點當場蹦出一句amazing。
稍微擴展些的話,西野飛鳥也是這樣,西野還好,有高山生駒拖着一起,可明顯看着和其他成員的交流少了很多,倒是開朗些的優裡和能條會主動湊過來。
飛鳥就真的成了天生要牆,有事沒事就往牆邊靠,典型的缺乏安全感。以前那個瘋狂纏人的飛鳥就像是生駒的一個幻覺一樣。
生駒深感自己可能要挖到什麼不得了的東西,觀察了五更一段時間後,化身小報記者找各個成員採訪聊天,收集五更的情報。
結果正經情報沒搞到,聽到全是一些莫名其妙的新聞,什麼“隊長對二期生下手了”“小南最近是不是胖了”“真夏偷偷躲起來看顱骨按摩縮頭術的奇怪視頻課程”之類的八卦。
“我想聽的不是這個啦。”生駒都快抓狂了。
話說團裡有這麼八卦嗎,小道消息滿天飛,她還以爲乃團算是一片樂土呢,看來有女人的地方總免不了各種雞毛蒜皮。
“啊,說起來,五更前輩最近發呆的次數好像多了不少。”寺田回憶道。
“誒?有嗎,我怎麼沒察覺啊。”北野說。
“因爲kii醬你和猴莉醬一直在聊自己的事情嘛,”寺田眨着眼睛,“我因爲插不上話才注意到的,五更前輩偶爾會盯着手腕上的手繩發呆。”
“手繩?那是什麼?”
“kii醬你不知道嗎,印象裡五更前輩一直帶着的,應該是誰送的吧,感覺蠻重要的。”
啊啊,說起來,娜醬也有一個啊,手繩。生駒想。該不會是一對的吧。
她並沒有針對這個事情深入地想下去。因爲沒在二期生這裡聽到什麼有用的情報,生駒嘆着氣離開。
一期生那裡生駒也接連拜訪了一遍,整理到的信息都差不多,倒是有幾位面色微妙,只是也不想多開口的樣子。
橋本更是隱約表達,讓她有這閒工夫不如去做些更有意義的事。
好吧,生駒承認十二單CENTER,下一單直接變第三排,這段時間確實閒了不少,不過她也不是沒事找事,五更的態度變化確實令人生疑,沒看二期生都察覺到不對勁了嗎。
此後的調查逐漸陷入了僵局。
就這樣磨磨唧唧地又過了幾天,被這事煩的生駒,終於焦躁衝破了忍耐線。說到底她就不適合做這種精細操作的活,直接莽過去直球進攻不就得了。
想想五更也是可氣,有什麼事大家攤開說不行?非得藏着掖着,好像有多見不得人似的,搞得五駒組裡人人滿懷心事,回去的路上都憋着心思,她這個話癆都帶不起隊伍。
某個練習結束的午後,生駒懷着滿腔憤慨,滿休息室地找五更的身影。
“啊?五更前輩?我看見她去洗手間了。”北野爲她指明未來的道路前進的方向。
又是洗手間?又想用肚子痛躲我?
生駒甩着膀子,蹬蹬蹬地在走廊上大踏步往洗手間突進。嚇得沿途的成員接連爲她讓開道路。
洗手間半個人影都沒有,生駒怒髮衝冠,一個隔間一個隔間地退推開,大有警察查房的氣勢。
從左往右推到第七個,也是最後一個隔間,秋元正坐在馬桶蓋上,還穿着練習用的長褲,雙手捧着手機,耳機就掛在耳朵上,眼睛瞪得老大,十分詫異地擡頭看這位不速之客。
“生駒醬……你……”
生駒也沒料到秋元會躲在這兒,稍稍晃神反而皺着眉頭反問,“爲什麼不關門?很危險的知不知道!”
秋元被噎了下,下意識地道歉,“不好意思啊,我忘了……”接着回過神,不對啊,爲什麼是我要道歉。
“看到小宵沒有?”
“沒有啊,”秋元茫然地搖頭,“啊,倒是日芽香來……”
“那算了。”生駒擺手,她現在對五更之外的目標並不感興趣。乾巴巴地丟下一句“記得關門,下不爲例。”之後,把門帶上離開。
秋元還有些摸不着頭腦,搞不懂這算什麼事。剛要擡手把門扣上,突然又被生駒推開。
“生駒醬,你到底有什麼事可以說清楚嗎?”秋元哭笑不得。
生駒嚴肅地抿着嘴脣,視線一再落在秋元手裡的手機屏幕上:
“……真夏你,是不是真的在看顱骨按摩縮頭術的課程啊?要收費嗎?”
“……”